第181章 第180話.交界線上的鏡面空間

刺目的火光在信長身前迸出，瞬間照亮了整條走廊，APRIL不由得用手擋住這刺眼的光。

“唔...”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比信長預想的大上不少。

信長的念覆蓋全身來做防禦，並且用一隻手抵擋着粉塵爆炸的衝擊和閃光，眯着眼從手指縫中看到黑影被照亮，向下看的同時，注意到它的樣子也映入了水面。

黑影映入水面的一瞬間，信長發現了在倒映的閃光中出現一條如同水蛇一樣的黑色生物，在水面形成的鏡子中扭動着，格外滲人。

“…這東西就是黑影的本體…死吧！”

信長立刻朝着水面揮出一刀，劃過水面的刀氣泛起波紋，追上了想要逃離光亮的黑蛇。

“嗚嘎咯咯咯咯....”

切裂的傷口順着黑蛇的尾巴，向前蔓延着，在這水面的倒影之中，它被平平整整地切成了兩半。

“嗚咕嗚嗚嗚！！”

在黑蛇因此停下活動后，黑影發出了凄慘無比的嚎叫，刺耳的聲音讓信長和APRIL捂住耳朵。

信長就這樣捂着耳朵摔了下來。

“呼，呼…結束了…嗯唔…”

摔在地上的信長大口呼吸着，把雙手從耳邊移開的時候便一頭扎在水裏，暈了過去。

“意想不到的手段啊…不過，那黑影給你造成的傷害有這麼大嗎?”APRIL走上前去，扶起昏迷不醒的信長，“哎…真的暈過去了…”

黑影消散，被切成兩半的黑蛇也沒留下任何蹤跡，APRIL把信長扶到一旁，看着天花板自語道，“小鬍子武士就這麼暈過去了，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嗯…BK201，你可不要提前死掉了…”

樓上，黑依舊倚靠着牆，看着斷成兩半的缽迦羅剎。

“嗯…按照你所說的，這個空間裏充斥着奇異的能量…人類，你沒有騙我…”

黑笑了笑，他知道，對眼前的怪物說謊一點意義也沒有。

在這類似[門]的鏡面空間沒有給缽迦羅剎任何的優勢，反而讓本來是死物的它成了活物，可以感受到念卻無法使用念，這就成為了它最大的弱點。

而黑得以安心休息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

“差不多了…”

拍了拍衣服，黑站起身來。身上的傷因為念氣治療變得不那麼嚴重。

“這種能量抑制了我的復原…”

“你可以感受到念，是因為你的本體是傀儡…不過成為缽迦羅剎之後，你是沒辦法使用念的。”

缽迦羅剎有些疑惑，“念，我的本體…”

“呵呵，到現在我可以確定，你的出現不是鏡面空間作用下的巧合，只是它的惡趣味罷了，”黑說道，“如果是真正的缽迦羅剎，恐怕沒有這麼強的好奇心…也不會給我時間說這麼多…流星碎片沒有反應，這裏不會出現[門]一樣的現象…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它控制下產生的幻象…現實和虛假在這個空間裏因為它的干預變得不穩定…這樣想，一切都能說通了…”

“真的…缽迦羅剎…人類，你到底在說什麼…”

“唉…”黑嘆着氣，撓起頭來。

“…人類?”

“如果它想要做出最完美的缽迦羅剎，就要讓你相信自己的確是缽迦羅剎…看起來，它做到了，它讓你處在了現實與虛幻的交界線上。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它也預料到了么…”

“它…”

“可能你對它的名字感到奇怪…那也正常，因為你沒必要知道…不過…”

黑頓了幾秒。

“你從被面影操縱的芬克斯傀儡，被改造成實驗品，再成為傳說里的缽迦羅剎…變的只有外形和力量罷了，”黑說道，“就在之前，觀測靈進入你的體內使你成為缽迦羅剎，而你卻只能感覺到念而無法使用念，這就說明…”

聽到黑所說的話，缽迦羅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就說明奈亞拉托提普離開了這個世界，失去控制和能量提供者的你，有了獨立意識的同時也成為了不倫不類的怪物…”

“我…怪物…不…”缽迦羅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焦慮起來。

“你想說你不是怪物?還是，你根本就是?”黑看着地上的缽迦羅剎，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我不是！我是缽迦羅剎！”缽迦羅剎雙唇顫動，嚎叫起來，“你！人類！我要殺了你！”

缽迦羅剎怒吼着，它那沒來由的憤怒化成力量，斷成半截的身體硬是撐了起來，隨後雙爪抓地，朝着黑爬去。

它的氣勢比之前更加強大，行動也更加的迅速，不過它失去了下半身，動作也就單一起來。

“嘭！”

缽迦羅剎一拳砸向黑，餘力將地板砸的粉碎。

黑在它攻來的前一刻便做好了準備，收緊手臂，藉著纏繞在手臂上的鋼索，身體懸空了。

缽迦羅剎一手撐地，它那半截身體也騰起，追着黑便奔襲過去，這次它沒有用雙爪攻擊，而是露出了胸前的巨口。

“…放棄思考，徹底遵從本性的攻擊方式嗎…這種改變果然沒辦法逆反，看起來，是我想多了…”

黑看了缽迦羅剎一眼，然後用力一盪，躲過了它沖咬過來的巨口，並且靠着反作用力雙腳重重地踩到它的背上。

缽迦羅剎被重重地踹到地面，黑也隨即跳下，並且在它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補上了一腳。

這一腳力量很大，踢在缽迦羅剎半身的斷口上，將它掃飛。

雖然缽迦羅剎被直直地踢飛，還狠撞到牆上，但是腳感卻讓黑皺起眉頭。

“包裹了一層角質，斷口處的傷已經癒合了…嘖…”

缽迦羅剎沒有遲疑地再次撲來，黑趁勢一轉，抓住它的爪子，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它摔了出去，緊接着又是一腳，將它踢到門外。

黑握緊右手，之前的傷滲出的痛讓他心裏一緊，這樣的狀態想要以產生爆震驅動匕首加速的方法再去攻擊一次，應該是不可能了。

這時，他察覺到缽迦羅剎散發出的殺氣。

“釋放殺氣，就說明它現在只能依靠感官來鎖定目標了…這樣的話，對付它的方法可就簡單多了，第一步，就試着破壞掉它的前庭吧…”

撿起之前扔到地上的另一把雙刃匕首后，黑決定不再使用念來當做主攻手段。

以完全的[絕]的狀態調息自己的呼吸，然後，黑再次遁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