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四章
說著就將他往上拉,楚弈反應過來她是要攙扶自己,當即配合。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她抬手直接就扯掉了他中衣細帶,低垂着眼眸,避開他赤|裸的胸膛把中衣給脫了下來。
在他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中解釋道:「傷口裂了,給你重新包紮。」
這是救她時落下的,她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楚弈自然知道她要給自己包紮傷口,可聽到她特意解釋,又見她不往自己身上看,不知為何有點想笑。
——她這是害羞了吧。
明明成親兩年了,什麼樣的他沒有看過。
當然他很快就忍下笑意。她自小就恪守禮儀規矩的,似乎在情事的時候,她多也是閉眼不看自己的。還是別笑了,一會就把人又惹惱了。
趙樂君已經拆開滲出血跡的棉布,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在心裏念叨了一回。
她出去的時候順手就拿了葯,先用泡過酒的布巾給沾掉血跡。
傷口表皮泛白,裂出的大口子外翻,露出裏面的紅肉。
那一刀幾乎深可見骨,比昨日鮮血淋漓的樣子更叫人震撼。
「你不要再亂用力了,不然十天半個月也癒合不了。」
她皺起眉,擦掉血跡后,用乾淨的棉布再緊緊給他包紮上。
楚弈一直沉默着,安靜看她給自己處理傷勢時認真的側顏。
她說話,半天沒得到回應,一抬頭就看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被看得實在是不自在,把沾血的棉布都拾起來要出去。
他一把就伸手,把她再拉到了懷裏。
剛剛才收拾好的東西就又散了一地,趙樂君手抵在他胸膛,沒有了衣服的遮擋,她指尖下是清晰的溫度,還有他肌肉的堅實觸感。
趙樂君鬧了個大紅臉。
他一手緊緊箍着她,手指插入她只簡單披散着的長發,滿手的細滑,讓他忍不住順着輕輕摩挲。
「君君,你若是沒有要緊的軍務,就留下來多陪我片刻可好?」
趙樂君被他這樣抱着,肢體都是僵硬的。
「你先鬆開我。」
呼吸里都是他的氣息,她其實不太習慣這種親密,讓她莫名不安,特別是那日他不管她的意願之後。
楚弈倒是十分聽話,說鬆開就鬆開了。
趙樂君坐起身,理了理被他抓凌亂的頭髮,用不容商議的口吻說:「把衣服穿上。」
楚弈卻是很厚臉皮地說:「我一隻手不方便。」
趙樂君還是走了,離開前氣呼呼地跟謝星說:「給他穿衣服,他手廢了!」
這可把謝星嚇得臉色都變了,三步做兩步就衝進屋,結果看到倚在床頭低笑的義兄,手臂上包紮的棉布也換成乾淨的。
哪裏是廢了的樣子?!
「阿兄,阿嫂怎麼了?」他不解上前,去拿不知道怎麼丟在地上中衣,上面還有一個小巧的腳印。
楚弈斂了笑,神色認真地道:「你阿嫂臉皮薄。」
卻在暗中回味親到她唇角那一下。
可惜不敢放肆。
趙樂君從隔壁回來就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在生氣,臉頰嫣紅。姬尚禮奇怪地看着她,心想肯定是楚將軍又惹惱他姑母了。
姬老太爺自然知道外孫女走了一趟,還是因為楚弈生病了過去的,下午過來的時候,不經意似地問:「還活着?」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指楚弈。
「挺好的。」
她悶悶回了句。
姬老太爺就感慨:「果然禍害遺千年啊。」
讓她又良久沒有作聲,好大會才舒出一口濁氣,告訴老人楚弈的打算。
姬老太爺聽過後現在心裏鄙夷了一下突然良心發現的楚弈,摸着鬍子道:「既然他有誠意,我就收下他這示好了。北胡估計這幾天就該又消息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胡人都很安靜,期間南胡送了一封正式求和的文書。
姬老太爺本想自己親自寫奏疏給送到洛城,趙樂君卻說不必要他出面,她自己跟帝王說。
那到底是她父親,她知道要怎麼拿捏分寸,更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就在她埋頭在案上寫字時,銀錦聽到士兵的稟報,說是楚弈來道謝。
這幾天她都沒有再過去,實在是不想看他蹬鼻子上臉的臭不要臉的樣子!
死牛皮一樣!
就不能給他太好的臉色看!
但他過來,也沒有拒他,叫人請了他進來。
楚弈見她在謝奏疏,抬手把收到的信遞到她跟前。
「北單于寫來的。」
趙樂君當即就鬆開筆接過:「怎麼會給你那裏送信了。」
「他們是先攻打上郡,關城如今我佔着,所以才把信交我這裏了。」
信里提的果然是議和一事,議和除了他們會再拍大臣過來,還有駐紮在南胡邊界的那個納里將軍。
既然信已經送來,那麼這個局面也就穩定了。
趙樂君心裏是高興的,眼眸都多了幾分神采。
「他們的使者還有幾日能到?」
「送信的人說已經在路上,比他應該慢個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