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了 一

“皇上，皇后將進貢來的三十壇極品女兒紅全都喝光了……”盤點了酒的太監說道。

“那娘一定很渴了……”紅雪扳着手指，咂舌了，他的三對小手掌呢。

聽了，華燁無語，直覺風璃跟紅雪說得“渴”字，意思是心鬱悶，需要喝酒泄憤！

“酒入愁腸愁更愁，連這點顯淺的道理都不懂嗎？”他抱着她回寢宮走去，低語喃喃着，何必為了一個薄倖賤人如此糟蹋自己？

而小個子的紅雪也快步跟着，懵懂地不解華燁的話，嘟噥問道，“娘說，喝酒有益身體的……”

華燁戚眉看着紅雪，有點惱怒，“她這樣教你？她也讓你經常喝酒？”

紅雪搖了搖頭，圓圓的水眸酷似風璃那亮亮的精眸，那麼純潔，那麼清澈，清澈得穿透了他的心，彷彿似曾相識他也曾經在某張美顏上見過擁有如此清澈烙印至他心底的純真眼神。

“娘說，酒對小孩子身體不好，但是對大人身體好……娘喝了酒，身體就好好的……”

“現在皇帝叔叔跟你講，嗜酒對大人也不好，以後不要讓你娘老喝那麼多酒……你看她完全醉死過去了……”華燁狠狠地瞪了一眼懷中臉頰酡紅一身酒氣的風璃，這女人完全不懂愛惜自己的身子。

“對娘不好的嗎？”莫名地，紅雪覺得皇帝叔叔說的話比娘可靠也可信多了！

“是！”

華燁興匆匆地將風璃抱回了寢宮，看着她那徹底睡死睡昏的模樣，醉顏里毫無防備地似天真的孩子，不復睜開眸時的深深譏諷，少了那份痛痛的尖銳，多了份憨。

他大手不自禁地覆上她酡紅緋緋的臉頰，低聲喃喃道，“風璃，為了一個薄倖賤男人如此糟蹋自己是最蠢的！你竟如此的執着，何況呢……難道真的想一直痛下去至死嗎？”

他漆眸里的暖光有着他也不曾發現的深深柔情，柔得似水般凝視着床上昏醉的風璃。

夜半寒風吹襲，華燁驚醒，四處的漆黑灌滿了夜風的翻飛，隱隱寢室門外有聲響……

他披了外袍下床，推開門，果然外室的門，還殘留着燈火，隨着夜風忽明忽暗的搖曳，而敞開的外門不遠處的欄杆上便坐着懶散到極點的她……

看着地上那散落兩地的繡花鞋，果然，那女人又穿襪不穿鞋。

難道她不知道夜的寒氣很重，很容易侵襲身體，拖垮身體的嗎？

她做娘的都不懂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她又怎麼會懂得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難怪她女兒稚嫩的臉卻有着超越兒童的成熟眼神，還懂得千里昭昭來尋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壞娘親！

“天下間有哪個女兒家會像你如此不顧儀容的？”他冷聲說道，手裏卻持着她的一雙繡花鞋。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