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酒杯
她出去了,去了那個我們約定好了的地方,我很清楚地記得她在同學錄上留下的痕迹,蘇州大學是她奮鬥的目標,姑蘇更是她憧憬的城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她喜歡詩詞歌賦里的蘇景,魂牽夢繞過,就好像前世在那裏留遍了足跡,今生要去尋個乾淨。
我不知是從何時起也愛上了她所嚮往的那片土地,可能是因為我們約定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學,就算沒那麼幸運同一所學校,那也要在同一座城市,坐公交就能見面的那種。我沒去過蘇州,至少現在肯定是沒有的,她的這次外出我不是很開心,因為地點是蘇州,那個我們約定好的地方,我們說好了到時候一起去,現在想想看,莫名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我吃醋了,原因是跟她一起坐在車後座的表弟竟然枕着她的大腿睡著了。這是她告訴我的,我們在QQ上聊着,她突然殺出了這個讓我難以接受的現實,我酸了,醋意滿滿的,止不住的生氣,直跺腳的那種。
“這小屁孩誰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嘛!”我的語氣並不好,也沒想着去掩蓋,就是想讓劉玖菊知道我現在生氣了。
“他是我表弟,小孩子而已。”
“小孩子怎麼了,現在的小屁孩不知道有多成熟哎!”我的氣焰依舊很烈。
“可人家孩子睡著了,我總不能推開他吧,醒了就麻煩了。”
“麻煩啥,趕緊把他移開。”
“你吃醋了?”劉玖菊的問題來的很是時候,一點都不帶掩飾的。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吃醋,只是為了維護社會風氣!”我說著謊,頭頭是道的狡辯着。
“哦這樣啊,我跟你講個事情吧,本來以為你會接受不了的,現在來看,你應該聽的下去,所以你敢聽聽嘛?”
我看着她發來的消息,心頭一顫,但依舊沒有打消我的倔強。
聽就聽,我還會怕你了不成。
“有什麼不敢的,你儘管說吧。”我趾高氣揚地回答着。
“你確定?”她的表現不是擔心我的承受能力就是害怕自己接下來的內容沒法編造。
還要我確定,一定是沒話講了所以才故意唬我的。
“百分之兩百的確定!”我回答的很直接,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這孩子牽我手了。”
一把刀插進了我的心裏,有點痛,但我還能忍着,沒關係,他都枕着你的大腿睡覺了,牽個手不算什麼。
“就這事兒,我沒放心上。”我的回答有點飄了,不屑的那種。
“這孩子今天還親我了!”
十把刀捅進了我的心裏,痛死我啦,但我還是忍住了,沒關係,畢竟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親哪裏了?怎麼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這又是牽手又是親手的,你表弟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我故意揣測着,要的就是親哪裏了的答案?
“不是啊,怎麼可能親手呢,人家親的我的臉頰。”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果然不假。
萬箭齊發,扎透了我的心,我痛徹心扉着,沒救了,想扼殺那孩子的心都有了。
我不敢去想,畢竟我對她的佔有欲真的很濃烈,吃醋是真的,沒想過會這般傷心,我冷靜不來,怒火攻心,不知該怎麼發泄。
“真的假的?”我不想接受這個現實,提心弔膽地確認着。
“真的呀,幹嘛要騙你。”
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在我的眼裏,她就已經成為了我的專屬,我不能忍受其它人對她的親密舉動,我會心酸,更會生氣,一肚子的火怎樣都沒法平息。
“別讓我遇到他,不然我非得把他打的鼻青臉腫,叫他媽都不認識!”我憋着一肚子的火,生氣都像個孩子。
“人家還是個孩子呢,還在上小學三年級呢,經不起你拳打腳踢的。”
我們聊了不少,就單單這個話題。
“那你們晚上怎麼睡,那小屁孩不會是要跟你睡吧!”我擔心且着急的問着,心是懸着的,臉都親上了,還有啥事是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呀,你想多了呂也。”
我終於滿意了一次,但這份滿足感是短暫的,它並沒有持續太久。
“萬一呢,萬一那小屁孩吵着鬧着要跟你一起睡覺呢?”我的顧慮依然沒有消除,畢竟小屁孩最討人厭的地方就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死纏爛打,眼淚就彷彿是萬能的,哭,使勁地哭就完事了,就像跟在媽媽身後買玩具,你不給我買,我就要鬧了;你不給我買,我就要哭了。
“不會的了,他爸媽還在呢,再說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的話就像一顆顆定心丸,很快便穩住了我那顆暴躁的內心,我相信她,也開始笑話起了我自己,我這擔心的都是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啊,為什麼要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沉重的話題漸漸被我們放下,我吃醋了,我狡辯了,但言語都很誠實的將滿滿的醋味散發出來,她知道的,但她溫柔地沒有將我揭穿。
“呂也,下樓吃晚飯!”我聽到了老爸的聲音。
腦袋轉了轉,窗外的明媚一下子暗淡了很多,都到這個點了。
“來了來了。”我大聲回復着,眼神再次落到了手機屏幕上。
“我先去吃晚飯了,過會兒聊。”心裏痒痒的,但我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我該吃飯了,它也該充會電了。
我下了樓,急匆匆。
默默很幸運,來我家沒幾天就趕上了春節,所以它這些日子的伙食真就很不錯,這小傢伙長的也快,剛來我家時那番搖搖欲墜的走位已經成了過去式,現在的它已經能跟着我們後面一路小跑了。
爺爺奶奶不是很喜歡小貓小狗,可老媽要照顧我跟呂行的學習,老爸又要外出工作,我很擔心老爸走後,我們上學后,默默還能不能呆在家裏。
它很勇敢,是個堅強的小男生,我把它舉高高,眼神飄忽不定着,身子也沒有顫抖,它表現的很自然,天生的好苗子。
大年初一的晚飯,今年,老爸也在餐桌上。
“你今天怎麼不去村子裏喝酒啊?”我好奇地問着。
“去幹嘛?家裏沒酒喝嘛?”老爸咪了一口白酒。
“你以前不都是去莊上喝酒的嘛,咋,這回沒人約你呀?”我笑着問道:“是不是啊?”
“怎麼可能沒人約,單純地不想去。”
老爸杯子裏的酒水又淺了一層,飯桌上,就只有爺爺跟老爸喝着白酒。
“等我能喝白酒了,過年我陪你們喝!”我喝了口杯子裏的飲料,助興的說了這句。
“別等了,現在就來喝口試試。”老爸的語氣有點囂張,就好像生怕我剛剛的話是騙他的。
我猶豫不覺的接過老爸的酒杯,手指剛一碰到杯身,酒氣就順着我的臂彎鑽進了我的鼻腔,我放下了,受不了這味,要是喝下肚,這絕對是要吐的。
“不了不了,明年,留到明年再喝!”我委婉的推脫了,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