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默默
寒假生活的開始總伴隨着無數的激動,我的開心程度不比其他人差,由於期末考試的成績還算理想,老媽也答應了給我獎勵,沒錯,我想換台主機!
給家裏的桌上型電腦換台主機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想法了,我想了很久,這應該算是願望吧,畢竟現在的我好像有了些網癮,迷戀穿越火線的程度與日俱增着,但家裏那台主機真的是上了年紀,憑它那簡陋的身體,根本支持不了遊戲的運行。所以我的期末獎勵就是能擁有一台新的主機,至少可以流暢的玩起穿越火線。
老媽是個半調子,換主機是不可能換的了,考試前說的好好的,要是考的好,那就滿足我的要求,可回到家后,我並沒有看到新的主機,入我眼帘的依舊是過去的那個笨重傢伙。
“你不是說給我換主機的嘛?”我是不滿的,超級生氣的那種。
“換個主機多浪費啊,再說了,這個又沒有壞。”老媽解釋的頭頭是道。
我的不高興加劇着,“可這個根本就玩不了CF啊,不然我要你換了幹嘛?”
“你說的那是以前的它,你怎麼知道現在的它就玩不了呢?”老媽底氣十足的說著。
我抱着一絲希望按下了那關鍵的按鈕,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開機速度好像比之前的快了些。當然,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現在的我只在乎遊戲的流暢度。
從下載到安裝,從開始到進入,我都很着急的等待着,驚喜跟害怕左右着我,我心思全都放在了電腦的顯示屏上,甚至都沒有安心地跟劉玖菊聊天,這樣的我是不對的吧,其實我心裏清楚的明白,明白此刻的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相比跟手機對面的她談情說愛,倒不如玩會兒電腦遊戲來的有意思。
我不喜歡給自己找借口,在遊戲跟聊天的天枰上,我傾向了遊戲的那邊,那些壓抑在學校里的壓力需要在遊戲的世界裏宣洩,那些在現實中不能做的事情在遊戲裏可以做,我不是一個人,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還有老孟,槍林彈雨、煙霧閃光,手雷的轟隆聲在我們的耳畔響徹不絕,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情節,一直玩到遊戲系統強制我們下線。
我不愛她了?怎麼可能!我一直都很愛她,不管我在幹什麼,她一直都是我心裏唯一的女人,那我為什麼寧願把時間放在遊戲上呢?我想是因為這個年紀的我,這個年紀的我更喜歡近在咫尺的東西,槍械的世界,我的興趣愛好所在,這是興趣跟戀愛之間的選擇,也是遊戲跟女朋友誰更重要的回答。
這永遠是個無窮盡的問題,我不會回答說”女朋友跟遊戲同樣重要”,也不會眼瞎到回答“遊戲更重要”,她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很重要的,過去是,以後是,但就現在,她的重要性我忽視了,可能是因為我自以為我們之間的愛已經堅如磐石,三年的約定已經成了定局,沒錯,我不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自信,或許是我太堅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太自負,因為我總覺得她會一直包容我的孩子氣,不管我們之間出現什麼問題,第一個讓步的一定是她劉玖菊,所以我總會在不經意間對她造成傷害,用我的任性跟無知,一次次地削弱着她對我的愛。
當然了,這些認知都是後知後覺,因為當我後悔的時候,我們似乎已經回不到從前,當我認真改過的時候,我們曾經的奮不顧身也變成了不可能。
那些後來的事情當然要留到最後說,畢竟我們的甜蜜依舊在繼續着。
我在等待那個男人的歸來,沒錯,只要老爸回來,我的情人節計劃就會從不可能變成可能,從不切實際變成現實。當然,老爸回家本就是我跟呂行盼望的事情,從我們懂事起,等老爸回家吃年夜飯、過春節,就成了一件超級期待的事情,就像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閃閃的,暖暖的,好溫馨。
老爸是晚上回來的,按照計劃,他會從通揚河的南邊渡船過來,就像我們從外婆家回來那樣,老媽、我,還有呂行在河的北岸等待着,河面暗暗的,船夫家門口的燈光照亮了河岸的一角,我是着急的,夜晚雖然很冷,但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河對岸上,那傢伙還沒有出現,他究竟要我們等多久,再不來,我可要向老媽提議渡過去等他了!
“媽,要不我們過去等他吧!”我看着微微亮的河對岸提議着。
“過去幹嘛?不麻煩啊?”老媽不耐煩的回答着,“真的是,真不讓人省心!”
我沒有再說話,只看到老媽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你還有多久啊?”
……
聽,對岸的犬吠聲,燈光微醺着那道身影,我知道他回來了,沒錯,準是他。
“喂!”我朝着河對岸呼喊着,“老爸!”
對面的他向我們招了招手,身後還帶着一堆行李。
我會擔心,就算我知道老爸的水性很好,但我還是害怕夜晚渡船會有什麼危險,幸運的是,一直到最後,一直到東邊村子拆遷,連接南北的大橋竣工,我經歷過的、看到過的渡船沒出現任何意外,一年四季都沒有過。
老爸上了岸,我們開始接手他的行李,我沒想到家裏會迎來一名新的成員,就在今天,老爸把它交到我手上時,我的激動跟興奮根本無法掩蓋。
它真的很可愛,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將它當作了自己的小孩,一隻剛學會走路的蘇聯紅,毛茸茸、肉嘟嘟,體型小的就像一隻拖鞋,我把它抱在懷裏,好溫暖,好可愛,好幸福。
我跟呂行超級喜歡這個小東西,走起路來像是喝了酒,搖搖晃晃,真的擔心它會撞到什麼東西,我們喂它奶喝,給它肉吃,一小口一小口的,它膽子不大,更何況又經過了長途跋涉,跟父母分別、與兄弟離散,這樣的它,瞬間將我的心拿下,太可憐了、太可愛了。
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呢?這個簡單的問題竟然困擾了我們不少天,大家都不想那麼隨便。
“要不就叫它哮天吧,霸氣味十足,溜出去都有氣勢!”這是呂行的建議。
我看着連路走不穩的它笑了,“氣勢在哪裏,要不叫艾妞吧,一看就知道他是溫柔型。”
“你腦子讓驢給踢了吧,它可是條公狗,你叫它艾妞?它自己第一個不同意,尊嚴啊尊嚴!”呂行解釋的頭頭是道。
“那取什麼呢,小黑、小灰、小黃、小白什麼的太普通了,還容易撞名!”我無奈的問着,”沒想到給狗取個名字都這麼難!”
“要不就叫它默默吧?”呂也抱起了它,“黑犬黑犬,你不覺得很有大老黑的風範嘛?”
“這哪門子的像了,大老黑那可是花木蘭級別的。”我看着呂行懷裏的它,“看它這麼沉默寡言,回來也沒大吵大鬧,叫默默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