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風起雲湧
川都城這幾天可是熱鬧的緊吶。
要說著鄭家家主也是財大氣粗的很,為了給自己家女兒辦個風風光光的大婚,竟要邀請整個川都城的百姓參加這場盛世婚禮。
這單是擺個流水席真要從東門一路擺去西門了吧?
鄭家如此闊氣,如此敗金,川都城內的人們自然會有所議論。
但事不關己,他們能夠享受到這麼一頓好宴,真是求之不得了。這年頭,除了逢年過節,誰家能吃得起這大魚大肉的。
鄭家小姐出嫁日子在即,嫁妝早在前日便已經備全,聽說,今日那鄭家老爺特地從金江臨安訂購的大花轎便會運到川都城來了。
到時候會從南門直接送進來,沿途中的百姓都有眼福了。可以一睹為快這頂造價不菲的花轎。
而這鄭家小姐的夫家——那閩州城的大富曾家,聽聞多日前遭逢大變。
但這曾家小少爺與鄭家小姐感情頗深,這才不顧鄭家大老爺的嫌棄,而毅然決定下嫁給那曾家小少爺。
這鄭家現在在這川都城內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雖說,現在不比以往那麼多限制,但那種根深蒂固的門第之分還是存在着的。
就衝著這鄭家現在在川都城內的地位,別說是現在的開始衰落的曾家,就算是以前曾家還好端端的時候,也不是能夠攀比得上鄭家這種豪門大戶的。
不知是從哪天開始,便有人在川都城內傳謠傳。
這鄭家乃是那京都二十年前的八大世家之一,而後因被捲入動亂風雲事件內,被迫的四分五裂,昔日國內的第一世家現今已不復世家之名。
傳聞,當年的鄭家家主將鄭家一劃為十,其中,四份明,六份暗。
但最終在那場針對性的大清洗中,鄭家血脈真正逃離出京都並存活下來的怕是所剩無幾。
這幾日城內所傳的,便是這川都鄭家便是那當年分裂后的鄭家中的一脈,但是否是鄭家嫡系,就沒有人知道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當年的第一鄭家,這川都鄭家哪來那麼多錢財入駐川都,還以金錢鋪路,一路將自己的地位定在了川都首富的位置上。
當然,或許很多人並不知曉幾十年前還有過這麼一件事,畢竟,那是發生在遙遠的京都,現下當年的那些參與者大部分要麼已經死去,要麼就不問世事。
知曉這個事件真正秘密的人恐怕沒多少,而川都城內卻突然傳出了這樣的傳聞,讓人不得不聯想,是否是有心人在背後故意為之的。
且不說,這川都城內現在如何熱鬧。
花費了四天的時間,我們總算是從西北省回到川都的地界來了。
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我估摸着等我們進城也是晚上了。正好,今晚不用再露宿在野外,可以在川都城內好好洗漱一番,吃頓好的,再好好休息休息。
賈富貴畢竟只是個身體素質一般的普通人,能夠替代祁夜開了一天車,算是極為不錯了。
目前我們車子的司機又換回了祁夜,至於其他人的車子上的駕駛位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車廂內的幾隻蘿莉補了一下午的覺,現在正精神着呢。
我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回想着這些時日的點點滴滴,一時間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冷月他們怎麼樣了,聽說那雪崑崙消失掉了,就在我們前些天遇到了烏黑首飾的再一次共振的當天。我不知道,當時還在山上的他們會被雪崑崙帶去哪裏。
但總之,情況又變得更加糟糕了。因為,我們完全失去了尋找他們的線索,就算是有心想要尋找他們的蹤跡,也無跡可尋呀。
那雪崑崙的出現,本身就夾帶着極重的神秘色彩,它的出現是否與那烏黑首飾的共振有關呢?
如果不是當時正好出現了烏黑首飾,空中也出現了相對於的虛影,也許我們也不會將它與共振聯想到一塊吧。
但,雪崑崙也是至今為止,我們所看到的共振畫面中最不一樣的景象。
原先在現世的時候,烏黑首飾雖說也出現了相對於的共振現象,但並沒有在空中出現對應的提示畫面。而所謂的“預示畫面”還是我們得到了那幅能夠與共振產生聯繫的山水畫才發現的。
這個時代,那幅畫作是否存在都是個問題。來到這個時代幾十天了,我們至今為止的收穫也不過是兩件屬於這個時代的烏黑首飾。
不過,關於這個時代的其他烏黑首飾的下落,倒是也知曉不少。
不提在那西北省所遇見的三件,便是眼下,在回到了川都城后,我們就極有可能看到的那件烏黑首飾,能否成功得到至今還沒個萬全之策。
這場川都城內的盛世婚禮,已經與烏黑首飾間密密相連了起來,烏黑首飾的出現或許便是為這場婚禮而準備的。
那件烏黑嫁衣,不出意外便會在這場婚禮中現身,還有我們在西北省那晚所看到的那頂華麗的烏黑花轎,也將會在這場婚禮中露面。
如此,也不難推斷出,那頂烏黑鳳冠也是有可能出現了。甚至,其餘的能在婚禮中用得上的烏黑首飾都是存在了出現的可能。
那麼,祁夜的那個猜測或許便要成真了。
幕後之人,謀劃了這起轟動全城的盛世婚禮的真正目的,便是為了這些烏黑首飾吧。
西北省青虛城內祁夜遇到的敵人手中便擁有着一件烏黑首飾,與我手中的烏黑戒指一模一樣的戒指。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烏黑戒指。
疑似與賈嬌兒身上的烏黑小珠子有所關聯的那串烏黑佛珠,那個灰衣僧的實力更是在祁夜他們之上呢。
還有那個意想不到的人,修面身上的烏黑腰帶,突然出現在了青虛城內並奪走了茜茜身上的烏黑花鈿的楊思思。
楊家已經被滅掉了嗎?那楊思思又為何在給那些黑衣人做事?或者,他們至始至終就不是一夥的呢?
情況貌似比我想像的更加複雜了呢。
今天是十一月的一號,過了今天,距離那場婚禮便只剩下最後的三天時間了。
三天時間,足夠那閩州的曾家少爺抵達川都了吧。
在上個鎮上得到了李威那傢伙傳遞來的消息后,我們已經知道,那曾家少爺的娶親隊伍已從閩州出發了。
他十分的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去川都結婚,一路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不過,真要依照他這行進速度,別說三天,就是再給他十天的時間也不可能走到川都城來的。
所以,這番的動靜也只是在閩州城內,昭著給那些人看,讓人知道他曾家少爺要去娶親了。
而出了閩州城后,他自會跟着自己的娶親車隊前往川都。
至於到了川都城后,他該做什麼,那就看作為東道主的鄭家如何安排了。
傍晚時刻,川都城。
“聽說那鄭家的花轎運進來了,要不要去看看呀?”雲曉柔不知何時外出回來,還未看到她人便聽到了那歡快的腳步聲從院子內跑過。
等到她進屋后,看到坐在大堂的木桌前,在一張白紙上勾勾畫畫的高凌飛后,興緻勃勃地跟他彙報着自己得到的情報消息。
“花轎進城了?什麼時候的事?”關於那鄭家的花轎的事情,是高凌飛早前便交代過了。這件事他跟雲曉柔幾人都有商量過,最後也只有雲曉柔與琉璃白泉表示可以擔任這個“監視任務”。
至於那張曉悅,體質不太好,最近身體也不是很好的他,還是留在屋裏休養最好。
這套有着四個房間,一個廚房加一個大堂組成的小院是高凌飛用所剩不多的錢財臨時租下來的,目前也僅僅是預付了一周的房租。
難得的房東看着他們四人是從閩州大老遠過來的,願意按周給租給他們。
一般來說,這種租房都是按月起算,最少最少也是半個月,像高凌飛他們這種只租一周的實在罕見。
這也是沒辦法,如果有足夠的錢財,高凌飛也不想這麼租房子呀。
不過,也是考慮到了他們會在這個時代停留的時間不多了,最後高凌飛還是按這個周數租下了房子。
如果是換做幾天前還那麼住旅店的話,高凌飛覺得那點錢再加上平日的吃飯消費,根本撐不到現在。
離開閩州的時候有些匆忙,也沒跟李威那傢伙多要點錢。祁夜那個“大財主”誰知道他跑去哪兒了,想找都沒的找。
雖說,以他們的手段想弄點錢也不算難。但現在的川都城可是一點都不平靜呀。能夠少一事就盡量不要再招惹麻煩。
反正那場婚禮將至,其他人也差不多出發返回川都了吧?到時候,這拮据的生活也可以緩解一二了。
“現在已經進城了有段時間了,差不多半小時前從南門進來的,還是一輛貨車運進來的呢。”川都城的街道還算寬敞,即便是貨車這種大型車輛也是足夠空間行駛的。
當然,並不支持提供給那些住宅區的街道的附近馬路。那頂花轎還未使用,目前直接用車輛運送倒是也說得過去。
不過,高凌飛最在意的顯然不是這頂花轎的運送方式。而是它的模樣。
“那你看清楚那花轎的模樣了嗎?顏色的什麼樣的?”
雲曉柔略顯興奮地說著:“那花轎可漂亮了,那花轎上到處都刻畫著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還有一些人物,估計是什麼寓意美好的典故吧。”
雲曉柔回憶着自己方才在街上的所見,頓時就湧出一股羨慕之意。
那是硬木式的大紅花轎,標準的南方花轎形式。聽說那鄭家就是特意從金江臨安那邊訂購的這頂花轎。
四方四角出檐的寶塔頂形,四面都有着一些特殊的金箔雕刻。都說“八抬大轎”,“八抬大轎”,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這些時日抽空補充了不少相關知識的高凌飛知道,古時候的“八台”規格,那是皇后的鑾駕才配得上的,尋常人家四抬大轎就算是不錯了。
不過,現在早就沒什麼皇帝皇后之分,自然是想要幾人抬便是幾人。而為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八抬大轎的規格才是正常吧。
這頂花轎,高凌飛雖未親眼所見,但從雲曉柔的形容之下來看,肯定不是他想像中的烏黑花轎。而是一頂造價不菲,精緻華貴的大紅花轎。
上面即便有其他色彩點綴,也多是黃金的黃色呀。
不過,想到了當初在現代所看到的那頂烏黑鳳冠后,高凌飛心中已有了計量。
這頂花轎怕是也被人“改頭換面”過了,那麼,照着這個情形來看,出現那頂“烏黑鳳冠”也是有可能了。甚至是後來出現的烏黑嫁衣,這場婚禮着實不簡單呢。
此刻,那川都城內,在那頂花轎被運送進城時,不少早一步到了川都城的有心人都對它起了興趣。
川都城南街的一棟三層樓高的茶樓二樓上,有個年輕人打着一把很不合時宜的摺扇,裝着一副翩翩公子模樣,眺望着不遠處那輛正朝着這邊駛來的貨車,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無花公子竟也有如此的閒情逸緻,大老遠地從京城跑來我川都城喝茶。”在那穿着藍色西服,打着一把摺扇的身後,一個拎着老煙袋和墨色煙斗的老頭子正慢悠悠地走來。
那被稱為無花公子的年輕人扇了兩把手中的摺扇,將其合上,目光從樓下轉移到了這已經走到了面前的老頭子身上。
“老煙斗,這川都城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本公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如何?”那被換做“老煙斗”的老頭子也不惱怒。
手中拎着一個煙袋,那支漆黑如墨的煙斗不知道被他收到哪裏去了。
“無花公子想去哪兒,小老兒自是管不着,只是這近日川都城可能不夠平靜呢,小老兒只是擔心無花公子的安危呀。”
“老煙斗這麼好心?這川都城能有什麼危險?我怎麼看不到?本公子只看到一頂大紅花轎,川都城內該是要興辦一場大喜事了才對。”
這兩人互相試探,實際上彼此心知肚明,在這種時候,不惜老遠跑來了川都城,可不就是為了這場婚禮嗎?
只是,這場婚禮的渾水可不好淌,一個不小心,被永遠留在川都城也不是不可能。
川都城內現在真是風起雲湧,各方勢力都在這最後的幾天趕來參加這場盛會。
有來自京城的人,那些大世家的子弟,甚至是一些都半隱的世家也有人走出。
而最主要的是,這川都城內出現了天神教的影子。明目張胆地在川都城內的天神教分教殿集合人馬,誰知道這天神教又想做什麼。
這些年,國內的紛亂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沒有人願意在這休養生息的時候再掀起事端。
如果這天神教的人真是抱着某種目的,想以川都城為戰場的話。別說川都城的本地勢力不答應,就是國內其他的勢力也不會這麼坐視不管的。
前些時日,那西北省出了個什麼雪昆崙山,國內不少勢力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只是,後來有國家的人手介入,那些以個人身份進入雪崑崙的人,都被一一“請”出去了。
而後,那雪崑崙上的種種發現,更是讓人覺得它不一般。想要潛入其內的人便更多了。
不想,上頭卻把三階之境的大高手都派遣出來了,這才壓制住了一些想渾水摸魚的人馬的心。
之後,雪崑崙無故消失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
但川都城內卻又有新的大事,這所謂的大事,自然是指的那即將在川都城內舉辦的盛世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