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來自虛空的生靈
馬爾扎哈虔誠地站在深淵的前方,自從他從虛空之中歸來之後,他就變了,他所進入的是真正的虛空,那種萬物歸於虛無的虛空,虛空將他的意志保留了下來,並且讓他返回來符文之地。
如果這件事讓莫辰了解到的話,那麼莫辰就可以斷定是虛空竊取了符文之地的輪迴,因為就算馬爾扎哈臣服於虛空,但是馬爾扎哈死後也是要回歸歲月長河的,但是馬爾扎哈卻是在虛空之中醒來,那麼估計是因為符文之地的輪迴牽引的緣故,而已經掌控了輪迴的虛空自然可以讓馬爾扎哈在次回歸。
而今天馬爾扎哈來到這裏的原因是他將要迎接一個即將回歸虛空的生靈。
從艾卡西亞廢墟深處的腐敗裂口中,克格莫噴着進食后的脹氣走入了符文之地,它是一隻好奇的生物,然而身上散發著腐爛的惡臭,血盆大口裏淌着腐蝕性的粘液。
這隻特別的虛空生物需要用牙齒和口水去理解周圍的事物。
雖然克格莫並非本性邪惡,但它的天真無知同樣很危險,因為它的無知往往預示着一場瘋狂的暴食——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滿足它無盡的好奇。
當虛空先知瑪爾扎哈在艾卡西亞重生時,充滿凶意的呼喚就佔據了他的心智,從此指引着他的方向。
呼喚的聲音在他的內心烙下了恐怖的意志,雖然瑪爾扎哈不再把這種呼喚當作一種折磨,但他再也無法阻止腦海里不斷盤旋的迴音。
現在駐留在符文之地的邪惡聲音喚起了一頭令人厭惡的野獸,它從容地跨入了一個無法理解的世界,也撕開了不同時空之間的裂痕。
在艾卡西亞鬼靈頻現的廢墟中,克格莫來到了瓦洛蘭大陸,表現出令人不安的好奇心。那引領他通往符文之地的閃光挑逗着他,催促他走向瑪爾扎哈。閃光也引導它去適應新的環境,並征服沿途遇到的一切恐懼。
符文之地迷人的色彩和香氣讓克格莫沉醉,它用自己唯一熟知的方法探索着這個奇怪世界裏的各種蔬果:吞噬。最初它只是隨意嘗試恰巧遇到的動物花草,但在穿越炎熱的風暴平原時,它遇到了一群游牧民。
彷彿不受物理規則約束一般,克格莫張開巨口吞食了所有游牧民以及他們攜帶的貨物,其體積和重量是克格莫的許多倍。
受害者在他們生命結束之前努力想弄明白這個怪物口中滴下的腐蝕酸液是來自何方,但這些思緒也在張嘴閉口的瞬間失去了意義。
即使在結束了這樣的饕餮盛宴之後,克格莫仍然無法獲得絲毫滿足感。它對毀滅的渴求驅使着它不斷靠近瑪爾扎哈,而他們相聚之時會發生什麼則無人能曉。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那個生靈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遠方的沙丘之上。
深淵巨口——克格莫。
這是馬爾扎哈這次在虛空之中最為巨大的收穫,全身上下都隱藏的極其狂暴的力量,一個真正扭曲的怪物,這也將是他發動着一次虛空戰爭的底牌,而且,只有當他與這個怪物真正合為一體的時候,才會變成真正的浩劫。
這個時候,從艾卡西亞的深淵之中再一次出現了一個怪物,而馬爾扎哈也知道這個怪物是誰,他們尊稱他為:虛空之眼——維克茲。
不知道維克茲是否是第一個出現在符文之地上的虛空物,但顯然沒有哪個能擁有他那樣的殘忍而又精明的感知。
它的同類會吞食或污染自己身邊的一切,而它則想要仔細觀察並研究物質領域——以及棲息在這裏的那些陌生而又好戰的東西——尋找着一切可以被虛空利用的弱點。
但維克茲絕不止是被動的觀察者,對於任何威脅,它都會還以致命的電漿,或者瓦解其在世界中的基本構成。
要想真正理解維克茲這種恐怖實體,就必須首先了解監視者,以及它們如何變得無法看見凡人的領域。
在這個物質的位面以外,某種程度上的下面,存在着一個不可獲知的深淵。
這裏是虛空的領域,無論是平凡還是不朽的生物,都無法行走於此。探究這個地方是如何、以及為何出現是沒有意義的——只需要知道它的確存在就夠了。
虛空無始無終。虛空吞噬一切。
在那個地方,在寒冷黑暗的無窮之中,一切都是平等和空白的。
在不存在時間的永世之中,只有純粹的現實。這裏也是和平的,但不知和平在這裏是否還有意義。
然後,有什麼東西變了。並不是在虛空領域,而是在別的地方。
有了存在,有了……東西,填充了原來的虛無,而僅僅是這微小的存在,也摩擦到了漆黑中漂浮着的龐大、冰冷、無形的靈體。
在此之前,它們甚至都沒有獲得完全的自我意識,而現在它們則意識到自己無法容忍另一個地方的出現;無法容忍異域中善變的強大造物。
那些靈體開始監視。它們仔細地觀察。
很快,監視者們發現自己也受到了同樣的觀察。那些渺小的凡人心智觸碰到了它們。
雖然這些都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微弱光點飄落在深淵的邊緣,然而在凡人之中,監視者們看到了一個機會,可以侵入物質領域,消滅它,撫平那虛空彼端令它們不可忍受的真實的律動。
它們之中最勇莽的個體率先撕開了帷幕,衝到了上方,但卻因為深淵與線性物質世界之間的劇烈轉換而迷失方向。
剎那間,它們有了時間,有了熱,有了痛苦……
然後只剩下了寒冷。那個通路被關閉了,數十個監視者被困在了兩個領域之間的閾限夾縫,凝滯在交界轉換的瞬間。
那些留在虛空中的,全都退縮了。它們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但它們知道自己遭到了背叛。
於是,它們開始適應變化。
監視者們伸向了物質領域,它們使用構成那個世界的原始物質,塑造、腐化、注入意識。
這些構造就是最初的虛空物,將成為他們主人的耳目,被派往物質存在的噩夢中,監視、監聽、學習。
在它們之中,有一個最為突出。他可能是活到現在的最古老的虛空物,當然也是在深淵之外存在時間最久的一個,無數個不走運的人遭遇了他,給他取了無數個不同的名字。
在艾卡西亞釋放虛空投入戰爭之前的幾千年前,恕瑞瑪的原始生物就已經開始懼怕維克茲,他從地下世界爬上來,偷走了智者的夢境。
雖然他的名字無法準確翻譯成現代的語言,但大致上等同於“通過分解從而理解。”
對知識永不饜足的渴望,指引維克茲縱橫於世界各處,從最高的山峰到最黑的深谷。
狡黠詭詐而又手段高超的維克茲安靜的監視着無數文明的崛起、僵化和衰落,花費數百年時間搜查大洋底層的秘密,甚至還曾占卜天庭之上星宿的移動。
它將所有這些知識都帶回到符文之地物質基底的大裂口中——以便讓監視者們知道他所知道的——如果有任何凡人擋在他面前,都將遭到他絕無猶豫的毀滅。
因為虛空無始無終,虛空將吞噬我們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