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放肆的魔鬼

純白一片。

沒有絲毫雜質的純白，充塞了眼前的一切。

沒有所謂上帝的身影，也沒有什麼冥冥中的偉大意志。這第七層，就是一片無比純粹的光之海洋。

“小把戲！”蘇雲不屑地一笑，手一揮，眼前無邊的純白破碎，露出了無比純粹的黑暗。而在這片黑暗的中央，一個巨大璀璨的星辰正在放射着光芒。

“這是？”蘇雲瞬間來到了這顆星辰跟前，震驚無比。

說是星辰，卻是完全由無色又涵蓋萬色的光芒組成的。這星辰，蘇雲卻熟悉無比，因為祂自己曾經就有一個，那是一個固化的通向本源之海的通道入口，也是魔網最後一層表現出來的樣子。

只是眼前這個，“這也太大了吧？”

看着眼前這個本源宇宙大小的本源之海的通道，蘇雲瞠目結舌。要是這玩意兒爆炸開來，本源倒灌入物質宇宙，會把一切化入其中，除了本源之神以上的存在，其他所有存在，都得死。

“這簡直就是核武器啊！”難怪天堂山在多元宇宙那麼橫，貌似元初之神也對祂們有聽之任之的態度。

洶湧的本源順着通道撲出，卻被一層不存在的阻隔攔了下來。等透過這層阻隔，可以轉化萬物的本源，已經化作了純白的聖光，流淌出第七層，逐層蔓延而下，滋潤着天堂山的一切。

“原來如此！”這應該是虛無的手段，也是蘇雲看不透的主要原因。

“不是正為虛無發愁嗎？”蘇雲化生的這個熾天使一振身後羽翼，猛然扎入了這層虛無設下的屏障。然後蘇雲徹底失去了對於這個天使的感應，而傳給蘇雲的最後意念，就是一幅黑暗中星辰沉浮不定的畫面，充滿了難言的孤寂。

七天之後，安斯從第七層天堂走出，接受了天國眾臣民的恭祝，在第六層安然停了下來，只是祂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任何初生的迷茫懵懂，只剩下為天堂而戰這一個意志，堅定不可動搖。

……

火焰杯在吐出三個勇士的名字之後，又開始了變色。蘇雲抬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理會，於是第四個勇士出現了。

“哈利·波特！”鄧布利多的臉色陰沉無比，大聲念出了這個名字。頂着滿禮堂質疑目光，以及斯內普看蠢貨一樣的死亡射線的壓力，哈利硬着頭皮站起來，走進了禮堂後面的小房間。

進門之前他看了一眼教師席，發現蘇雲正切着一塊牛排，吃得無比陶醉，壓根沒分給他一絲注意力。

低頭走進小房間，其中的所有人都投來懷疑打量的目光。

……

這是美國西部的一個小鎮，最近三天是一年一度的傳統啤酒節，近三千人齊聚於此，吃着烤肉，喝着啤酒地慶祝着這個節日。

只是此刻，這個本應熱鬧嘈雜的小鎮，卻無比的死寂，連狗叫聲都沒有。

班西是州里的巡警，今天和自己的搭檔——女警愛麗絲一起開車，打算在小鎮周圍轉轉。每到這種時候，總是特別容易發生搶劫和偷盜。

只是今天的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主要是這條路的車流量未免也太少了，而且全是通往小鎮去的，卻沒有返回的車輛。

愛麗絲坐在副駕駛，撕扯着一個三明治，衝著窗外開過去的一輛車大吼，“把你的褲子穿上，你個狗娘養的！”

隨着車開入小鎮，周圍的安靜讓愛麗絲和班西對視一眼，同時拿出配槍，小心翼翼地下車，往小鎮深處走去。

可是詭異的是，在他們之前開進小鎮的那些人全部不見了，包括那個走在他們前面的暴露狂。連人帶車，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小鎮的一切如常，空氣中飄着淡淡的啤酒香，以及各種風味的烤肉的味道。商店大門紛紛打開着，沒有一家關門打烊。兩人走過一家餐館，甚至看見桌上還擺着吃了一半的飯菜。

班西抽出手機，準備呼叫附近其他地方的警局支援，但是卻發現沒有信號。愛麗絲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沖班西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班西腰間忽然響起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在這美好的節日裏，讓我們讚美撒旦，因祂最初的罪，誕生了這世上美好的一切，……。”

原來是無線電，兩人先是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再次提了起來，畢竟這無線電里說的內容實在是不正常。

“邪教事件？”愛麗絲壓低聲音，對着班西問道。

“應該是，我們先退出去。”班西嚴肅無比，邪教事件的影響，可不是他們兩個小小的巡警可以決定的。而且鎮子裏這麼多人不見了，可見這次事情的嚴重，退出去找援兵，是最穩妥的措施。

兩個人剛剛轉頭，就被嚇了一跳。剛剛走過空無一人的街道，此刻密密地站着沉默的人群，他們臉上毫無表情，死死地盯着兩個巡警。

看見班西兩人轉頭，這些人齊齊向前踏出一步。

“跑！”班西一拉愛麗絲的手，奪路而逃。這麼多人，真的開槍能擊倒幾個，等子彈耗光他們就沒了反抗的能力。換了個方向，跑出百米遠，卻又看見另一片人壓過來，愛麗絲在其中發現了那個不穿褲子開車的男子。他現在跟那些人一樣，滿臉僵硬陰森，緩慢地前進着。

換個方向，依舊是人。兩人滿頭大汗，尋找着出路，愛麗絲忽地眼前一亮，看見了街邊停着的一輛吉普。

片刻之後，這輛吉普轟鳴着，沖開了擁堵的人群，朝着小鎮的外面開去。

當車子衝出鎮子邊界的時候，兩人心裏鬆了一口氣。此刻，道路上已經完全沒了車輛來往。班西一踩油門，朝着最近的小鎮駛去。

開了一陣，班西卻忽然覺得不對勁，車裏太安靜了。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心跳聲，在車裏顯得特別的明顯，愛麗絲沒了平日裏的咋呼。他扭頭一看，就看見愛麗絲死死地盯着他，眼睛絲毫不錯，面上僵硬無比，就像是那些鎮子裏的人一樣！

一聲慘呼聲響起，車在路上七拐八扭，但很快平穩了下來，掉頭朝着小鎮開了回去。

一天之後，察覺到警員失蹤的大部隊來到小鎮，在小鎮中心的教堂里發現了鎮子上的所有人。

在打開門之後，哪怕是經驗最為豐富的警員，也忍不住嘔吐起來。

本來神聖寧靜的教堂，此刻已經成為了字面意義上的血肉地獄，遍地殘肢斷臂。而班西的身體，卻高懸於巨大的十字架上，頭下腳上，手足皆有巨大的黑色釘子釘入。

血腥味刺鼻，所以沒人聞出來那淡淡的硫磺味。

這種事情並非個例，光是這個星球，這個國度，這個州，至少就同時發生了三起這樣的事件。

這樣的事情同時還發生在多元宇宙的其他世界中，而這立刻就迎來了眾神的強烈反撲。眾神聯軍再次集結，齊齊攻向多元宇宙的下方，攻向地獄。

但是對這種事情最深惡痛絕的，卻是地獄的諸位大佬。

“那些腦子被豬玀吃了的蠢貨！”墨菲斯托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第十三層地獄，“是從沒吃過肉嗎？他們不知道這是嚴重挑釁多元宇宙秩序的行為嗎？真的以為……會是魔鬼們的保護傘，不敢把地獄從多元宇宙抹去嗎？”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打退諸神的聯軍，再約束所有的魔鬼，必須按照一定的規則行事。”無數焦枯、墮落的羽翼骨架，在路西法的背後不斷地展開合攏，像是涵蓋着一個個世界的墮落之源。

一個穿着一襲漆黑無比的長衫的蒼白男子，正站在墨菲斯托和路西法的身前，在祂們三者之後，還有諸多地獄排的上號的種族首領。

“雖然地獄在諾維安格斯登上元初之神神位的戰爭中做出了貢獻，但是祂不會感激我們。”這個蒼白的男子形象，屬於和地獄一起誕生的魔鬼大佬，也是多元宇宙第一個魔鬼。大蛇、墮落之蛇、地獄之主等等，都是祂的稱號。祂自然就是——撒旦。撒旦這個名字，是天堂山賦予的。而祂的本名，卻沒有人知道。看見祂，就像是看見了多元宇宙無比龐大的暗面，看見了宇宙罪孽的集合體。

“我們成為了魔網的一部分，參與進了多元宇宙的循環，算是擺脫了宇宙毒瘤的位置。”撒旦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大魔鬼，“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地獄狠狠地坑了祂一把。只要有合適的借口，祂絕不會留情。”

“多元宇宙現在還很年輕，正處於向上發展的勃發期，魔鬼如果太放肆，就是和整個多元宇宙的大勢相悖，而這是維護多元的元初之神出手的最好理由。”

“你們回去要約束自己的部族，絕對不能得意忘形，否則地獄將沒有他的容身之地。”說完，撒旦猛然間化作一條遮天蔽日的巨蛇，消散在了空中。

曾經的吞星也好，還是現在的地獄也罷，所做的事情，都是對多元宇宙的一種侵蝕和損害，會受到反噬。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但是長時間累積，必定被多元宇宙厭棄，落到凄慘無比的下場。所以吞星和地獄，才會那麼極力幫助蘇雲，從而將自己化作多元的組成部分，讓元初之神來承擔多元宇宙對祂們的厭惡和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