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章 抱頭痛哭
馬老爹前頭娘子的娘家人找上門,如同一道龍捲風般席捲全村,村民頓時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白國正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別忘了,因嬌嬌是神醫,手中掙錢的項目非常多,很多有能耐的大老爺,不也是大老遠的跑來,求嬌嬌分杯羹給他們嗎?難不成這位舅老爺也是這一路人滴?
別人是咋想的,馬老爹是半點不想知道,他如今可是緊張的不行,當年家裏窮的很,為了能省下一口飯,給別的兄弟姐妹吃,不上不下排在中間的馬老爹很有兄弟姐妹愛,自我尋找解決的法子,正好那個時候,有人跑到馬家村招人做下人,他正好趕上,被人牙子給一眼瞧中,從此簽了長約,給達官貴人當了小斯。
如今,曾經的主人家大少爺上門,他的手都不知道往那擺放了,更何況他還把主人家的寶貝閨女,給娶了當媳婦,重點是他沒有能耐,讓自家媳婦兼大小姐,病體纏綿早早過逝,一雙兒女都沒過過啥好日子,虧心啊!
被請來殺豬的馬老爺子,眼見自家老二那慫樣,不由的皺起了眉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何必執着耿耿於懷呢!何況如今兩家都是親家了。
“老二啊!傻站着,趕緊請親家舅舅坐啊!家裏不是有些果子,蜂蜜嘛!趕緊拿出來招待客人,還有嬌嬌啊!讓你姨把鹵好的雞爪子,揣些出來,讓你親舅舅好好的嘗嘗”
不愧是大家長,做事待人有一手,原來還處於緊張無助的馬老爹,立馬熱情無比的招待着,曾經的大少爺,自個的小舅子。
看着馬老爹麻溜的爬上身邊的老荔枝樹,快速的折了不少掛果的枝條,嗖嗖的往下扔,白國正一雙虎目頓時瞪的溜圓,好奇的不得了。
逗雞溜狗他玩的挺多了,爬樹還真沒試過,心不由有點痒痒起來,正心癢難耐時,褲腿一陣的扯動,不由低下頭一瞧,原來是自個那白白胖胖,非常討喜的小外生,立馬彎腰柔聲問道“小傢伙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啦!”在白國正與小娃子打交道的短時間經驗里,只知道小屁娃找大人,無非就是肚子,又或許想吃零嘴,再無他的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寶哥兒一聽,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咋大人都一個樣,每次問人都是有關吃啊喝的,難不成,他們小娃娃除了這兩樣,就沒有別的追求嗎?太小瞧人了吧!
“舅舅,給吃塊雞爪子吧!吃完,呆會咱們再去捉魚吧!魚可好玩了”
吃滷雞爪子可以理解,這完意可是難得的下酒菜,捉魚嘛,將近三十歲的老男人,跟一小屁娃娃,去河裏摸魚?還要不要臉面了。
正當白國正不知道該怎麼跟寶哥兒說的時候,從屋裏揣着一碗,透着淡淡清甜味道的蜂蜜水,走出來的嬌嬌,一把揪住寶哥兒的耳朵,怒吼着“想讓舅舅陪你捉魚?美的你,趕緊的,先把大字給寫好了,要不然別想出去玩,連零嘴也沒得吃,還有你,二寶你往那跑去?是不是想站牆角了?”
嬌嬌一說到寶哥兒寫大字的事上,眾小動物立馬作鳥獸散,冷不丁的二寶入了嬌嬌的眼,立馬喊住了他,其他的小傢伙,不由的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該,讓你整天充老大。
“小娘子,幹嘛喊住人家,人家忙的很呢?”
“忙,忙你的大頭鬼,好好的呆在家裏,別老出去買零嘴,瞧你都把寶哥兒給帶壞了,小心我把你手裏的銅錢全部給收繳了啊!”
什麼事也沒有收繳零用錢來的讓二寶同志害怕,沒了零錢就等於沒了零嘴,零嘴可是他的命根子“別,別,人家不出去就是了,真是的,小娘子越來越摳門了”
“說什麼?”
“沒,沒說啥,那個舅舅想吃點啥,二寶給你拿去”
我去,老爺我啥時候成畜生了?不過,二寶這隻鳥兒還是挺有喜感的,誰讓這貨自從腰包鼓了后,整天甜食不離嘴,肉也沒少吃,身板子頓時跟汽球似的,眼瞅着給吹脹似的,圓滾滾特討喜,愣是讓白國正有氣沒地方撒。
“沒,沒啥想吃的”啥,啥,啥,爺都快成泥腿子,滿口的鄉下口音。
“小舅子趕緊坐,吃點荔枝吧!今年這老樹結的果特別多,味道也清甜的不得了,趕緊過來嘗嘗”把撿起來的果子,放在桌面后,馬老爹立馬又衝到屋后的芒果樹上,摘了不少的芒果過來,這才在馬老爺子的陪同之一下,一起坐了下去,與抱着寶哥兒的白國正聊了起來。
只是,這場面有點不好看,兩大老爺們,竟然說著說著,眼淚跟開了的水嚨喉似的,嘩嘩的直往外冒,瞧的馬老爺子與嬌嬌還有馬老大一臉的黑線。
多大的人了,還哭?丟不丟臉。馬老爺子想罵馬老爹兩句,但看到一旁的白國正,立馬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好歹給親家一點面子不是!
“那個小舅子你這次過來是?”娘子的事情都說完了,哭也哭過了,那麼正題來了。
從衣袖裏拿出帕子,正想把臉上的淚水給擦擦的白國正,突感自個的臉上,傳來一陣溫潤的感覺,定神一瞧,呵,原來是小寶兒,這小子正半跪在他的雙腿之上,正拿着他的小黑手,猛的在他臉上一陣的抹擦,心中不由的一暖:這小子不愧是姐姐的嫡親兒子,疼舅。
“乖,不愧是姐姐的兒子,跟姐一樣,都知道心疼人”說完,大手在寶哥兒的小腦袋瓜子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至於他臉上的小黑爪子印,根本沒有去理會,不就是兩黑印子嘛,那能跟自家外生疼舅心意可比?
“那個,這次前來有三件事要做,一是認下你們這門親,二是給姐姐上墳,三是想接兩小的上京,到家裏做客,好讓老母親瞧瞧姐姐的兒女,長的啥模樣。”
姐夫兩字堪比千斤,白國正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含糊的混過去。
馬老爹根本沒注意到白國正,到目前為止還沒喊他一聲姐夫,再說他也不在意,必竟眼前之人,可是他曾經的主子,他也覺的渾身不舒服。
聽完小舅子的話,馬老爹沉默了,他捨不得讓兩孩子離家,但又很能體會白老夫人此時的心情,多年沒見的閨女,已經早早過逝,留下的兩孩子,連一面都沒有見過,心裏挂念可以理解。
理解是一回事,但讓兩年幼的孩子,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又是一回事,雖說是舅舅家,但他還是不放心,一時不由的沉默了。
一旁等着回話的白國正,一瞧他那模樣,便知他不太樂意兩孩子,隨他一起回京,臉色不由的一沉。
一直沒咋出聲,坐在一旁陪笑的馬老爺子,一瞧親家那黑如鍋底的臉色,便知他怒了,但老二家的家事,又輪不到他這當爹的橫插一杠子,頓時急的直踢馬老大,讓他趕緊想想法子,免的兩人吵起來,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他馬家。
馬老大心裏委屈啊!自已跑到老二家,就是幫忙殺豬的,咋這會還包想法子解決家務事了,重點是他還挨了自家老爺子,好幾腳,疼啊!
“小師父家裏來客了?”從山上下來的郭老大夫,一進村口,便聽到各種不同牌本的小道消息,深怕自家小師父吃了虧,連口涼白開都沒空喝上一口,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幸好一進門,除了氣壓低了點,並沒有罵聲震天的場面。
小師父?噢,對了,聽未來外生女婿說過,外生女可是一位不得了的神醫,身邊有着一位從宮裏退役出來的宮庭御醫為徒,聽說那老小子都是爺爺輩的,難不成就是眼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