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暗月高懸
踏踏踏。
元城處,一個個士兵,正從北城門湧入進來,腳步踩踏地面,捲起滾滾煙塵。
這些士兵,都是其他城池的人。
他們來元城的目的,只有一個,聚集所有的人,在元城和北城的戰天等人打一張,畢其功於一役,此戰,要決定勝負。
同樣的,北城處,也有一群群士兵,從北城門瘋狂湧入進來。
他們的目的跟寧凡那邊湧入元城的人一樣,聚集所轄城池所有力量,在北城處,跟元城的人,狠狠打上一仗。
他們也想親眼看看,寧凡為何能口出狂言,一日之內擊敗他們?
他們要看看,寧凡到底做不做得到。
元城,北城之間是有一個開闊之地,恰好將兩座城池分開,離兩個城池距離相等。
雙方人馬很快全都從各自城池飛奔出去。
開闊之地,飛沙走石,但是,很快砂石沉積,兩方人馬全都顯現出來。
戰天一身銀色鎧甲,騎着一頭飛天雙翅汗血寶馬,馬越三米,高大如山丘,他坐在上面,威風八面。
相反,寧凡做的就普通很多,一張椅子而已,而且這張椅子沒有人抬起,只是被他用劍氣支撐,懸浮起來罷了。
“寧凡,開戰吧!”戰天直接朝着寧凡道。
“不,戰元帥,你看見太陽沒?”寧凡淡淡一笑,手指忽然指向天空。
“東方處,紅日滾滾,從地平線上已經攀升上來,此刻辰時,到明天辰時,我這邊的人,一兵一卒,都不動,我就能拿下你所有城池,你信不信?”
戰天微愣,隨即哈哈大笑。
“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不動一兵一卒就拿下我所有城池?你,痴人說夢吧。”
“我就問你,信不信?敢不敢跟我等下去?”寧凡挑眉似笑非笑。
戰天眼睛微眯,多年戎馬歲月,讓他第一時間覺得,寧凡這話,絕對有詐。
可是,他的身體從飛馬之上懸浮,飛到半空,看到的皆是寧凡身後的士兵。
“這些士兵,數量上,沒有變化,幾乎跟我了解的一樣多,就算少人,也少不了幾個。”
“他還能變齣戲法變出那麼多人?”
“我所轄青州城池,雖然不多,可起碼也有差不多二十個城池了,要攻下這二十個城池,需要多少兵力?就算他寧凡用兵如神,可起碼也得好幾萬大軍,每個城池派遣兩千人攻打,也得四萬多修士了。”
“可他上哪裏找這麼多人?他雖然在青州很有名氣,但,也沒能耐調遣那麼多人。”
“何況我的人,並沒有向我報告,後方有什麼異動。”
轟。
戰天從高空落下,重新坐在他坐騎後背。
“好,寧凡,我同意,可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裏等待嗎?你期待天上掉餡餅?”
“哈哈,既然戰天前輩同意,那能不能掉下餡餅,就別問了,這便是我的事情了,與前輩無關,你們,只需要看結果就是。”
寧凡說完,呵呵一笑,令人端來了酒桌。
一個長方形的案桌,落在地上,他將被劍氣支撐的椅子,卸掉劍氣,椅子咻的一下,平穩落地。
長方形案桌不矮,落下時,正好到他坐在的椅子胸前處,寧凡手一揮,猶如變戲法一般,桌子上出現了酒,出現了書,出現了琴弦,也出現了燒雞滷肉。
他斜靠在椅邊,手一伸,產生吸力,將桌上的燒雞吸來,他抓住,放在嘴邊撕咬一口,手又一伸,桌子上的書被抓了過來。
他一邊看書,一邊吃燒雞,可是逍遙似神仙。
看見寧凡這狀態,一時間,戰天一方人,全都哄堂大笑。
“哈哈,這小子不會是自暴自棄吧?”
“居然這個時候,喝酒看書?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搞笑,我看啊,他肯定是享受最後的晚餐。”
“真以為,什麼都不做,就能贏我們?我們元帥可是戰天,戰天是誰?皇城戰家,每一個人,都修習兵法,都帶兵打仗,而且,戰天元帥,可是五百勝,一生只有一次敗績。”
不單戰天這一方人議論,炸開鍋,寧凡身後的士兵,也都迷糊,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懵逼,不知道寧凡到底要搞什麼。
“寧元帥葫蘆里買的什麼葯啊,這也太淡定了。”
“是啊,淡定的讓我覺得莫名的害怕……”
“得了吧,你丫的別亂說,元帥神機妙算,什麼時候打過敗仗?之前在據北城前,那魔族多少人?好幾萬吧,可最終結局呢?全都被元帥算計到死,就連對方元帥都自殺身亡,咱們元帥能打沒把握的仗?”
“對,咱們就等着瞧吧,一定是元帥笑到最後,雖然,我不知道元帥為何這麼自信,可,我現在覺得,他自信,我也就迷一般自信了。”
“哈哈,我也是迷一般自信。”
……
寧凡依仗什麼?
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至少,在結果出來之前,他不會說。
不過,他所準備的東西,其實,已經動作起來了。
而前方,戰天也立刻派人去查看身後所處的城池動向。
北城。
一對對修士,化為巡邏兵,將北城巡邏一遍又一遍,期望發現一些危險人物,或者發現一些看似有嫌疑之人。
但是,一遍一遍搜尋后,都沒找到。
逐漸這群人鬆懈下來。
“切,別聽那寧凡胡扯八道,我們都巡邏十遍了,記住,是十遍啊,可一次次,都沒搜尋到,哪怕可疑的人都沒有,現在大傢伙都處在戰時備戰狀態,誰會出來?”
“就是,所以說,這就是那寧凡故意迷惑咱們,讓咱們疲於應對的,浪費時間,浪費體力。”
“沒辦法啊,元帥吩咐下來了,我們豈能不照做?否則,可是要受罰的。”
天色將晚,巡邏的人,逐漸消失。
不單是他們鬆懈,他們的上級也鬆懈,所以就讓巡邏隊到城樓處巡邏了。
天色將晚,但,天色很快黯淡下去,黑夜來臨,風吹鳥動,山巒變幻,月色陰沉,疏忽之間,子夜來臨。
夜色之下,無盡黑暗,可是黑暗之中,卻從那些封閉的房間裏,悄然走出來了一個個人。
這群人身上穿着黑色長袍,長袍之上映襯星辰,他們出現后,竟然好似有人導引一樣,很快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進入城主府,悄然而入,見人就殺。
在黑暗中動手,有人上前,伸手捂住對方眼睛,有人便迅速飛來,一拳狠厲砸在對方胸膛,將其砸暈之後,立刻有人用繩索,綁縛對方雙手,封住對方丹田。
不出一盞茶功夫,一座城主府,儼然成了空府。
這群黑衣人出了城主府,換上一身衣服,赫然一變,居然又變了城主府的人。
他們大搖大擺,竟然朝着城樓處過去。
夜色黑暗,暗月高懸,這群人出現時,神不知鬼不覺,城樓處的人又豈能提防?
誰會去防備一個跟自己穿同樣服飾的士兵?
既然能穿一樣的衣服,那就是兄弟啊,就是一個城池的士兵啊,屬於一個編製的,豈能會想到他們會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