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黑鐵(求推薦票)
童邪被嚇得打了一個寒顫,知道裝不下去了,就坐了起來。
“這女人,不簡單。”
童邪暗自嘀咕了一句,仔細打量着女人,問道:“你是誰?”
“我是護送你的方士,你不光腿不好,而且腦子越來越壞了啊。”
童邪笑道:“我最近老是間歇性失憶,今天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還請你給我講一下。”
銀甲女方士倒也沒有生氣,她摘下闊劍立在桌邊,拉過桌邊一張黑木椅,坐下後用修長的手指有力的敲擊着桌面,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若是真的健忘,我倒是可以給你講講。”
童邪見她手邊的闊劍就知道不是善茬,也不敢信口胡說,收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恭敬地說道:“願聞其詳!”
銀甲女方士停止了敲擊,她正臉對着童邪,銀色龍紋面具下那雙漆黑的眸子,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意,銳利如刀的目光彷彿可以殺人。
童邪渾身冰冷,一股涼氣從肚臍眼兒直衝天靈蓋兒,就像被一頭猛獸盯上了一般。
他的腦海冒出了兩個字:殺意!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銀甲女方士說道:“你可以叫我龍面方士……”
兩個小時后,龍面方士起身道:“我去準備早茶。”她提着劍鞘佈滿雲紋的青銅闊劍離開了。
童邪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天啊,我竟然穿越到了九州,而且還是九州方王的次子。”
不過,眼前的境況也是不容樂觀。
九州方王天逝之後,天下動蕩,群龍無首,他哥哥童真被亂軍所殺。他從十歲開始,就被龍面方士帶着四處逃亡,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個年頭。而且,更加糟糕的是,他的雙腿自幼沒有任何知覺。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童邪差點兒都快哭出來了,他點了一下手臂上的企鵝文身,打開了聊天群。
童邪:你們幾個孫子,害慘我了。
天庭童子:群主,你不會真是和尚吧?
童邪:我是一個落魄的世子,而且雙腿……
地府小兵:[震驚]斷了?
童邪:斷你個大頭鬼啊,雙腿沒有任何知覺,這是半個殘廢啊。
美食販子:[同情]群主,挺住啊!
原始大蛇:群主千萬彆氣餒,霍金只有三個手指能動,身殘志堅,照樣生兒育女,探索宇宙,名垂青史。
棉花三娘:霍金你妹,群主只有雙腿麻木,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童邪一陣無語:……
天庭童子:群主,你的腿究竟是咋回事啊?
童邪將龍面方士的話撿要緊的說了一遍。
天庭童子:群主,我不是給了你一顆活血丹,別說你這個情況,就是燒成木炭的枯腿,服用活血丹也能恢復如初。
童邪:[驚恐]真的能行?
他剛才聽龍面方士講得入神,外加駭然和驚恐,都忘了活血丹了。
天庭童子:不行的話,你直接踢了我。
童邪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響起,他退出了聊天群,坐的筆直,拿起床頭的《九州志》一本正經翻看着,見龍面方士進來,也沒有刻意去看。
龍面方士將一個銀色方盤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冷冷打量了童邪一眼:“吃完飯就出發。”
童邪放下書問:“我們要去哪裏?”
龍面方士:“北涼。”
童邪將《九州志》翻了幾頁,原來北涼是青州大陸西北的一片廢土,那裏極度的貧窮和落後……
龍面方士說:“一刻鐘后,我們離開。”
她說完就走了。
童邪放下了《九州志》,看向了銀色方盤,裏面有三個圓形的小碟子,分別盛着烤肉、蔬菜、蜂蜜。他拿起一雙光滑的筷子,手感溫潤,似乎是象牙筷。他夾起烤肉吃了一口,味道非常的普通,九分熟,而且沒有任何的調料。
不過,他現在飢腸轆轆,也沒有挑食,這已經算是不錯。
蔬菜是一種叫豬毛菜的野菜,童邪兒時在姥姥家吃過不少,不管是涼拌還是清炒,味道都相當不錯。但是,眼前的這碟子豬毛菜卻只有清香,沒有鹽和其它的佐料,吃起來乾巴巴的。而且,菜也老了,嚼起來有種牛吃草的感覺。
童邪吃完,端起了較深的小碟子裏的蜂蜜,仰起頭一飲而盡。
好甜。
這是野蜂蜜的味道,姥姥家就養蜂呢。
突然,童邪想到了正事兒,他拿出活血丹藉著口中殘留的蜂蜜咽了下去。
活血丹的味道甜甜的,有幾分奶糖的味道,不過也沒出現什麼丹田升起一股熱力的事兒,更沒有血脈僨張真氣直衝四肢百骸。而且,就跟吃了一顆糖豆一樣,沒什麼特別感覺,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腿,還是沒有一點兒知覺。
“天庭童子,你等着被踢吧。”
童邪打開了聊天群:一點效果都沒有,送你飛機票@天庭童子。
天庭童子:冤枉啊,這活血丹在體內融化進入血液之後,三天才能見到效果。
童邪:但願你沒有說謊,那我讓你多蹦躂兩天。
天庭童子:多謝群主不殺之恩。
※※※※※
三天後,北涼邊緣的森林中,龍面方士背着童邪,她看了看一棵井圈粗的參天大樹說:“在那邊休息!”她走到樹下,讓童邪背靠着樹坐在一根虯結的樹根上。
童邪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龍面方士,你可以取下面具嗎?”他看對方很累,畢竟自己的身高和體形略超龍面方士,自從進入山丘森林丟棄了馬匹,她就一直背着自己。
龍面方士目光冰冷:“不能!”她說完轉身朝右前方走去:“我去找水。”
童邪收回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腿:“腿好麻……”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腿有知覺了?”
童邪猛掐了一把大腿,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竟然笑出了聲:“疼,疼啊,哈哈哈……”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
“痛,說明你還活着。”
“太他娘對了。”
童邪扶着樹榦想要站起來,但雙腿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兒力氣,他咬牙切齒雙手抓着皴裂的樹榦,硬是站了起來。他試圖邁步,但腿根本不聽話,他清楚,自己現在還走不了,只會摔跤。
他剛坐下,就聽樹林裏有疾行的腳步聲,很快兩個身披黑鐵戰衣的人在童邪的瞳孔中迅速放大。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這兩個人來着不善啊。
童邪問道:“什麼人?”
這兩個人戴着黑鐵面具,從戰衣和裝束來看,應該也是兩個方士。
二人停在了童邪面前,對視一眼,一點頭。
“是他。”
“帶走!”
右邊的黑鐵方士箭步上前擒住了童邪,另一個拿出鐵鏈,鎖住了童邪的雙腳雙手,用一條黑布勒住了他的嘴,就和鄉下綁牲口似的。兩人的速度快的很,童邪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其中的一個高大黑鐵方士扛在了肩上。
“快離開這裏,若是讓她發現,絕無活命。我們已經有數千名兄弟,死在了她的手裏。”
“極是!”
童邪暗叫要命,他被綁的手努力掙扎着,用二指從懷裏夾出了從地府小兵那裏得到的迷魂符,默念了口訣。
瞬間,綠色符紙幽光一閃,隨風而逝。
童邪暗想:“聽那小子說迷魂符可以讓人鬼打牆,只要這兩個黑鐵方士轉圈兒,就能爭取時間,龍面方士趕到后自然會救自己的。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龍面方士可是非常厲害的。”
他耳邊風聲呼嘯,吹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這兩個黑鐵方士奔跑的速度,比牲口還驚人。他低着頭,樹枝不斷抽在身上,就像是上了鞭刑似的,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前面狂奔的黑鐵方士驚呼一聲:“不對,我們怎麼跑回來了?”
童邪抬頭一看:“好啊,正是自己剛才休息的那棵大樹。”
扛着自己的黑鐵方士打了一個冷顫:“一定是巧合,換個方向!”
兩人又狂奔了起來。
很快,他們再次停在了那棵大樹下,兩個黑鐵方士氣喘如牛,吐着舌頭和大狗似的,一臉‘見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