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蝶化庄生身入蜀山嘆離奇,鹿哺棄兒拜師曉月定道基(上)

第一回 蝶化庄生身入蜀山嘆離奇,鹿哺棄兒拜師曉月定道基(上)

()第一回蝶化庄生身入蜀山嘆離奇,鹿哺棄兒拜師曉月定道基(上)

話說四川康定縣自古乃是甘孜重鎮,川滇孔道,縣境內連亘着數座高山,遼遠起伏,山中深處因多蟲豸怪獸,加上雲霧幽深,不辯路徑,自來除了少數的本地獵戶,極少有人敢單身行路。

這一日正午,卻有一個面如滿月的胖大和尚在山嶺之間洒然而行,這和尚穿着一件灰色單薄僧衣,肩頭搭一隻口袋,行步如飛,神態祥和,似乎全不以山間險道為意,幾個山民見了,紛紛合掌行禮,恭聲叫一句“參見禪師”!

和尚微笑點頭,並不答話,只是繼續前行,又轉過兩個山嘴,便見一片廣袤密林綿延無邊,那和尚回頭見四周無人,僧袍揮動間,便有一道金光閃過,星馳電掣一般朝前飛去。剛剛得經過一片山坡,突然間旁邊傳來嬰孩哭鬧之聲,那和尚吃了一驚,忙按下劍光查看,卻見坡頂簇擁着一群梅花鹿,中間一頭母鹿腹下,還躺着一個血衣之中的男嬰,正在仰面大哭。

“好怪!深山荒林之中,如何會有嬰兒?”

那大和尚心頭納悶,走上前去驅散鹿群,將那嬰孩抱起,細細一看,卻是骨骼清奇,迥非凡品,更怪異的是,那男嬰看見曉月,似是久已相識一般,顫巍巍的伸出兩隻小手,撫摸着和尚的鬍子。

和尚沒來由的心中一喜,衝著那混不懂事的孩子笑道:

“我曉月為人孤僻,自脫離峨眉后,一意清修,門下冷落,想不到今日偶游山中,竟能遇上有緣之人,看你身世孤零,小小年紀就被父母拋棄山中,卻賴母鹿哺育,又無虎狼之厄,頗有些福緣,一見老衲,又似前知舊識,也罷,今日便收下你這弟子!”

那嬰孩在曉月說話的時候,毫無聲音動作,只是轉着兩隻烏溜溜的眼珠似是在凝神傾聽,待得聽說要收自己為徒時,才高興的揮舞起雙臂,露出孩童般憨傻的笑容來,看的曉月這樣修行了數百年的禪僧也不由得莞爾。

“穿越了有木有啊,真的穿越到了蜀山有木有啊!”

曉月卻不知道,此刻他懷中的嬰兒,雖然嘴上說不出話來,心裏卻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

他叫張清,原本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文科大學生,就在三天前的一個雨夜,他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翻看還珠仙師的《蜀山劍俠傳》,這是他今天生日的時候宿舍里的哥們送的禮物,之前在圖書館也曾借閱過,張清很是喜歡這書的風格和內容,到了大學過二十歲生日時,幾個舍友便湊錢買了一套送他。

於是,張清開始高高興興的重讀舊書,沒想到第一回還沒看完,窗外正好一個炸雷響起,張清連忙上前關窗,眨眼間又是一個閃電劈下,張清只覺得眼前黑白光芒一閃,便知覺全無,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是被塞進了一個嬰兒的軀體之內,更恐怖的是,這嬰兒居然還是一個棄嬰,被孤零零的丟在荒山野嶺之間,四周全無一絲人煙痕迹。

“這算是啥穿越啊,不會是連話都不能說,連穿越到哪個朝代地點都不知道,就被活活地餓死。”

張清心中怨恨,偏偏四肢全無力氣,捏着小拳頭憋了半天,最終也只能仰面朝天哇哇大哭。

“太悲催了啊!”

很快,張清腹中傳來陣陣難熬的飢餓感,他正哀嘆自己的無恥命運,沒想到旁邊的灌木叢中突然鑽出一群梅花鹿來,領頭的一隻母鹿身材壯碩,嘴裏還嚼着一枝嫩綠色的青草,鹿群悠然行來,看到地上的張清,不由微微引起一陣騷動,兩隻公鹿低頭伸出鹿角上前輕輕地撥動張清,張清全無抵抗,只是繼續嚎哭,那母鹿似是有所感動,擠開那兩頭公鹿,上前伸出舌頭在張清臉上舔了一下,隨後竟是將自己腹下的**送到了張清的小嘴邊。

“哇哇……”

飢餓難忍之下,張清也顧不得許多,張開嘴便大力的吮吸起來,一股略帶腥膻之味的液體流入他的口內,卻是終於填飽了他的小肚皮。

哭鬧了一天的張清此時再也熬不住倦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如此這般的過了也不知有多少時候,某天夜裏張清正蜷縮在鹿群所在的山洞裏發獃,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蜀山》開頭的一段描寫,說是金身羅漢法元去黃山邀請曉月禪師參加慈雲寺斗劍,碰上了禪師的弟子鹿清,書中描寫,這是一個被曉月從山中抱來的棄兒,而且從小不知父母,由母鹿撫養長大,聯繫到自己在穿越之前最後看的就是《蜀山》一書,張清隱隱的覺得這兩者之間或許有着某種關聯。

想到此節,張清打定主意,每天在吃飽喝足之後,便放開嗓子大聲哭鬧,希望能引來過路之人的注意,即使自己所想不對,也希望能有獵戶山民之類的將他救走,畢竟,身為穿越客要想有所作為,總歸得先進入人類社會才行!

“唉,誰能有我慘啊――”

張清想起之前電影中的某個畫面,自嘲的苦苦一笑。

又過了幾日,這天張清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繼續朝天哭喊,猛覺得身邊掛起一陣大風,眼前隨即出現一張慈眉善目的胖大圓臉,正衝著自己笑。又一聽到他自稱的“曉月”二字,張清不由心頭狂跳,看來,自己所料的果然不差,這還真的就是還珠仙師架構的蜀山世界啊!

劍仙,法寶,怪獸……

這些名詞立刻瘋狂地在張清的腦海中翻滾起來,沒等他多想,那曉月禪師卻用寬大的袖袍將他捲起,張清立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浮動在一團雲氣之中,耳邊還有陣陣罡風呼嘯之聲,睜眼欲看,卻只有白色的光芒籠罩四周,片刻之後,忽覺得眼前一花,已是換了景緻。

這是掩映在山谷之間的一處洞府,門口綠蘿盤繞,煙嵐四合,其中隱隱地閃出一兩點金色光芒,洞口上壁刻着“寒雲”二字,力道遒勁,古意盎然。一個身材頎長,面色青灰的年輕男子正垂手肅立在洞口,看見曉月,連忙上前行禮。

“拜見師尊!”

那男子看見曉月懷中的嬰孩,微微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曉月笑道:

“這是我在打箭爐山中撿到的一個棄嬰,被幾頭母鹿撫養至今,我看根骨尚佳,便帶了回來,做我門下弟子。”

男子點點頭又看了張清一眼,隨後從懷中掏出一隻青色的葫蘆遞到曉月禪師跟前,說道:

“弟子奉命在洞中祭煉丹藥,歷時七十二天,所喜信不辱命,今晨開爐,共結了二十八顆九轉奪命神丹,一併奉納師尊。”

曉月接過葫蘆,露出極為滿意的神色:

“難為你雖是山外富戶之子,生長膏粱之家,自跟隨為師出家至今,於修道煉丹極有恆心,這九轉奪命神丹,乃是峨眉大元真人所傳天府丹方,極難燒煉,能奪天地造化,續命療傷,這次一爐竟能結出二十多顆,堪稱異數,也是你辛勞謹慎之功,為師今賜你三顆,已備異日之用。”

那男子聞言大喜,恭恭敬敬地從曉月手中接過三顆烏黑色的丹藥,一老一少這才前後進入洞中。

張清心中明白,這個瘦長男子,很可能就是書中所寫的曉月大弟子病維摩朱洪,這人乃是當地富戶之子,跟隨曉月出家修鍊多年,道行頗高,在原著慈雲寺大戰之中,曾力敵峨眉四大弟子之首的諸葛警我,可惜戰敗逃遁之後便再沒有了下文,這一次親眼所見,看着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果然無愧是“病維摩”的外號。

曉月將張清輕輕的放置在蒲團之上,從懷中又取出一粒丹藥化在水中,然後慢慢的餵給張清喝下,張清覺的腹部之中逐漸升起一絲暖氣,曉月又將大手按在嬰兒的肚臍之上,微微旋轉運動,那股暖氣很快隨着曉月的手掌開始遊走,穿行四肢百骸,最後從張清的鼻孔中化作兩道煙霧飛出,消散在空中。

“這娃娃果真好資質!我這一粒易髓丸下去,竟是輕輕鬆鬆的引發了他的丹田之氣,更妙的是,他至今未沾葷腥,體氣純凈,異日修鍊,當可事半功倍!”

曉月着實將張清誇獎一番,而張清也覺得自己此刻渾身舒泰,小臉上滿是深紅色的光澤,兩隻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捏成拳頭,似乎已能像大人一樣抓物用力。

“哈哈哈哈……”

曉月和朱洪不由得雙雙大笑起來。

轉眼間,張清在打箭爐的寒雲洞中已經過了五載春秋,依靠着曉月的靈丹和山中珍食,他的身體健康壯實,和師兄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曉月給他起了鹿清這個和原著中一樣的名字,以示不忘幼年時母鹿養育之恩。期間,曉月還專門為這個來歷不明的徒弟默算了一卦,卻發現天意迷離,難以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終於只得作罷。

大師兄朱洪也非常疼愛這個小師弟,在鹿清三歲的時候,便開始傳授他一些簡單的外家功夫,這些都是經過曉月的首肯之後精心挑選的功法,包括了從佛家金剛掌中蛻變而出的降龍八掌和水上登萍的輕身法等等。

此外,朱洪又將曉月從峨眉學來的玄門心法擇其最簡要最基礎的慢慢灌輸給鹿清,鹿清自然是來者不拒,如饑似渴的修鍊着,他的悟性遠超常人,用功程度也不再朱洪之下,唯一令師徒兩個有些奇怪和疑惑的,就是這個明明還是孩子的小傢伙,常常會獨自一人坐在洞口的大石頭上揚着臉望着天上發獃。

“怎麼辦?!怎麼辦?!”

鹿清望着曉月和朱洪破空而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的確,現在的他應該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作為一個讀過兩遍《蜀山》的穿越者,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角色的悲慘下場。在鹿清十二歲的時候,曉月師徒會受到五台派的金身羅漢法元以及萬妙仙姑許飛娘的邀請,出山前往成都慈雲寺和峨眉派斗劍,這是《蜀山》正傳中第一次大規模的劍仙鬥法,可是結局卻非常不妙,曉月被峨眉派的苦行頭陀震暈,朱洪被人削斷一臂逃遁無蹤,而自己頂缸的這個鹿清,居然被女神童朱文一劍斬首,從此在蜀山中除名。也就是說,如果一切按照原著中的發展,自己只剩下了七年的壽命。

“作為穿越者,我的人品實在衰得離譜啊。”

鹿清憤懣地想着,

“好不容易來到自己心儀的劍仙世界,即使不能混進峨眉成為三英二雲這樣的天之驕子,至少也不要弄這麼一個只在開場中露過幾回臉的醬油男加短命鬼。”

怎麼辦?是趁着師傅和師兄不在,偷偷的離開打箭爐,去投靠峨眉青城這樣的正派,換一個前途無量?還是逆轉《蜀山》原著中的所謂天數,扇動自己的蝴蝶翅膀,走出一條新的修仙之路?這是現在擺在鹿清面前的首要難題。

峨眉啊……

鹿清皺起了眉頭,當年讀原著的時候,雖然還珠仙師毫不掩飾對於峨眉諸多小輩弟子的喜愛,描述了無數的奇遇,可是作為讀者,鹿清卻並不能完全認同峨眉的正邪觀,在蜀山世界之中,峨眉就像是一個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以自己的標準隨意決定着無數邪派異教的生死存亡。

就像自己的師傅曉月,原先也是峨眉鼻祖長眉真人的得意弟子之一,道號滅塵子,因為對現任掌教妙一真人齊漱溟後來居上,繼承道統不服氣,又和師妹屠龍師太賭氣爭鬥,被諸多同門派了不是,這才一氣之下,宣佈脫離峨眉,拜入了貴州野人山長狄洞哈哈老祖門下,改號曉月禪師。

若論平生,曉月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惡行,可是卻被齊漱溟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捉弄,又有師傅長眉真人遺留下的石匣飛刀時時高懸頭頂,提心弔膽。說白了,他只是學了峨眉的本領,卻又不肯加入峨眉集團充當異派打手而已。再加上這五年多來,曉月和朱洪對自己真箇是照顧有加,寵愛非常,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叛師逃遁,甚至去投靠對頭峨眉,鹿清覺得實在是沒有這樣厚黑的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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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標題過長,所以放在正文之中了,老紅第二部書撲街的相當難看,這回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自己期待一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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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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