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大結局
“香草,你不能跟他走,李長朔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趕緊放了香草!”趙九重急紅了眼,他難以想像,李長朔若將香草帶了回去,他會對香草做出什麼事兒來。
林香草聽着趙九重那分明帶了嘶啞的嗓音,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她心裏清楚,李長朔再不能受刺激了。
李長朔直接把林香草拉回了屋子裏,今日的他比往日要粗暴許多,林香草知道,這才是真的他,往日裏,他為了讓她愛上他,倒是裝的委實辛苦。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先出去。”林香草嘗試着平靜下來,淡淡的說了一聲,想將他支走。
不想,李長朔去朝她靠近,林香草下意識的往後退,李長朔又逼近,最後,他竟直接將她逼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林香草再想往後退,背後是牆,前面又是李長朔,她實在是退無可退了,只能悶聲道:“李長朔,你到底想怎樣。”
李長朔不冷不熱,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她:“我想娶你,你會不知道?”
“我不想嫁給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她撇開頭,不想去看他眼裏的炙熱。
李長朔忽的就笑了:“不想嫁?你怎麼會不想嫁呢,我們之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若是沒有那趙九重出現,你和我的生活就不會被打擾!”
“我喜歡的本就不是你,你為何還要強求。李長朔,你現在已經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如此逼迫人。”
她聲音一軟,竟帶上了無限的哀求之色:“李長朔,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留一個不愛你的人再身邊,只會讓你苦惱一輩子,你這麼好,一定會有不少的姑娘喜歡你,你又何必總是這樣逼迫於我!”
“我就要你!”李長朔悶聲一哼:“喜歡的就是喜歡的,你讓我娶別人有什麼用,橫豎我看不上,林香草,我們本就有婚約在身,你為了自己好,為了趙九重好,也應該謹言慎行,安分守己。”
“我們的婚約是假的!”她被他的話語激怒了,偏偏李長朔卻是很無所謂:“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若是敢逃,我就殺了趙九重。”
李長朔清楚,這人一旦有了牽挂,有了弱點,就會變成一個極度好拿捏的存在,就比如林香草,她牽挂着趙九重,所以,他能輕而易舉就的威脅到她。
雖然,他只是想娶她來攜手到老,寵她一生,偏偏她總牽挂着別的男人,那他就不妨用那個男人威脅她!
他在想,興許,這樣做,也會讓她長久的屬於自己呢。
滿意的看到林香草乖順下來了,她緩緩地朝着他靠近,唇就要落在她飽滿而小巧的櫻唇上。
這裏,他想了幾日,可一直都不敢隨意輕待了她,原本還想着等他將她風風光光的迎娶進門后,再得到她的所有。
可如今他卻覺得有些急不可耐。
那趙九果真就不應該活着回來,他若是不活着回來,興許,他和香草之間還能慢慢的開始,往後,她愛上他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着如此種種,李長朔的舉動就越發不溫柔了,他緩緩地舔吻着她的唇,粗魯又霸道,但不過片刻,他又像是嘗到了糖的孩子一般,放柔了動作,輕柔細膩,只想給她留下好一點的感覺,讓她不至於那麼厭惡自己的碰觸。
誠然,他心裏是這麼想着的,鼻息間卻忽然鑽來了一陣血腥味,他詫異的朝着林香草看去,這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正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喉嚨眼上。
她是認真的!那簪子已經插入了肉里看,皮肉翻飛處,有血絲子漸漸流淌下來。
“你瘋了!”李長朔驚訝的看着林香草,眼裏有着掩藏不住的心疼之色。
“你不要動我。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林香草看着他,冷聲說了一句,此時此刻,她並沒有跟他開玩笑。
李長朔本以為用趙九重就可以威脅到她,哪兒想到,她會選擇傷害自己。
他愣了愣,忍不住就道:“放下簪子,有什麼事兒我們好好說。”
林香草搖頭,決絕而冷漠道:“我不相信你。”
李長朔只覺得心尖似是被人猛的拉扯了一般,他難受不已,卻也害怕她再將簪子往肉里送上幾分,那樣,她真的會沒命的!
為了讓她安心,他一步步的往後面退,言語間,全是安慰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碰你,成親之前,我都不會碰你,把簪子拿下來。”
林香草看着他,不說話,但手上的簪子依舊不曾離開半分。
她的意思很是明顯,若是他再敢往前幾步,她真的就會死在他面前。
李長朔直退到了圓桌旁,一雙清冷的眸色里含着絲絲酸楚:“我就那麼入不得你的眼?你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用不着這麼傷害自己,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林香草不語,朝着外面看了看,意思十分明顯,就想讓他趕緊出門去。
這時,雲煙從外頭急急趕來,看着屋子裏的情形,她愣了愣,趕忙道:“將軍來了。”
李長朔點了點頭,又朝着林香草道:“香草,你爹來了,你把簪子放下來,我讓他陪陪你。”
聲落,外間,李嚴的聲音就傳來了:“香草,你這是做什麼,趕緊把簪子拉下來,可別嚇爹。”
李長朔回頭看李嚴,聲音低落:“岳父,你陪陪香草。”
李嚴點頭,也顧不得旁的,只急急忙忙的朝着林香草那般走去。
待李長朔一走,林香草才鬆了手,由着李嚴叫來了府醫給她包紮傷口。
“爹,你答應過九重,我若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后還喜歡他,你會成全我們的,對不對?”林香草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就抬頭朝着李嚴看了看。
李嚴英氣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查看着她的傷口,又讓人送走了府醫,方才淡聲道:“香草,你往後莫要再如此傷害自己了,爹看着會心疼的。”
“爹。”林香草以為他也會出爾反爾,心裏忽就升起了一股子失落。
不曾想,這時,李嚴卻忽的說了一句:“香草,你跟九重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是莫要再回來了。”
林香草一愣,驚訝的看着李嚴。
李嚴面露不舍,有些悵然道:“我與你娘恩恩愛愛,不能白頭已經是我的遺憾,我想守着你,看着你嫁人成家,如今也註定要成為一個遺憾,但是,我不想你和趙大人才重蹈我和你娘的覆轍。”
林香草看着他,有些擔憂:“爹,女兒會不會連累你,我!”
一想到李長朔那狠辣的性子,林香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真害怕李長朔會將這氣撒在李家,撒在他爹的頭上。
雖然,她也想和趙九重遠走高飛,卻也沒有自私到這個份兒上。
“放心吧,長朔原本也是個好孩子,除非對你,其實他心有天下蒼生,不會恩怨不分。”頓了頓,李嚴又是道:“他即使一時想不通,也不會一直惦記着這事兒,畢竟,崔家和我身後是整個家國的朝臣,他那般聰明的人,不會不明白。”
“可。”林香草還想說什麼,李嚴只幽幽的嘆了一聲:“罷了,你就照我說的辦吧,今晚就走,再不走,我怕你來不及了。”
“我。”林香草還想說點什麼,只是這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沒說出來。
之後的時間裏,雲煙在屋子裏進進出出,忙着給她端湯送葯的,林香草則默默地看着外頭,忍不住去想晚上的事情。
她才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慢過,好在李長朔也再沒有來過,林香草也不怕被他看出了什麼。
直到晚間,三更天之後,城中敲響了三聲長鍾,不多時,原本寂靜的李府就忙活了起來。
大慶帝駕崩了!
朝臣家中無比披白布,取紅燈,一片哀悼之氣,就連着李嚴也是草草的起身去宮中弔唁了。
林香草站在迴廊處看着李嚴,只見他正要出府時,回頭朝着她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只一眼,彷彿就要將今生今世都看個夠一般。
林香草一陣心酸,知道李嚴是捨不得她,如今這一眼后,他們父女二人即將天各一方。
似是感覺到了林香草的不舍,李嚴朝着她笑着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些回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林香草原本以為自己對這便宜爹沒有多深的感情,可直到此時此刻,她方才知道,她有多麼的不舍。
風吹的眼睛生痛,她忍不住閉了閉眼,掩上了所有的心酸。
“小姐,快回屋吧,外頭風大。”這時候,雲煙的聲音傳來了,林香草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卻聽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姐,老爺讓你出去一趟,他有事兒忘了跟你說。”
林香草一回頭,對上的,正是崔建那張臉。
意思到外頭等他的人不是李嚴,而是趙九重,林香草趕忙點頭:“我這就出去。”
“將軍有什麼話不會直接來跟小姐說的,為何還要小姐出去。”雲煙古怪的說了一句,卻又聽崔建道:“小姐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雲煙雖是古怪,卻也跟着林香草出門了,這才出了李府,之間黑嗷嗷的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李嚴的人,雲煙覺得有古怪,回頭朝着崔建看去,不想崔建朝着她脖頸處一砍,雲煙就暈過去了。
“小姐,主子在巷子裏的車上等你。”崔建的聲音極時傳來,林香草趕忙往巷子裏走去,果然,走不多遠,就在巷子裏的柿子樹下看到了一輛馬車!
她快步而上,還未到車旁,車帘子已經被一雙好看的手掀開了,接着,趙九重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頰露了出來。
“香草,你來了。”他勾唇說著,語氣中透着掩不住的高興。
林香草朝他點頭,由着他將自己拉上了馬車,一會兒,車夫就趕着馬車緩緩地往城外走去了。
“咱們這是要回趙縣?”林香草茫然的看他。
趙九重撇嘴:“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我這小嬌娘那麼遭人喜歡,若真回了趙縣,有人來跟我搶怎麼辦?”
林香草撇嘴,忍不住道:“瞧你那慫樣,好歹也是內閣首輔,你連自己娘子都護不住了?”
趙九重將他攬在了懷裏,意味深長:“娘子自然是要護住的。”
林香草恍然想起自己竟把自個兒說成了他的娘子,忍不住就紅了紅臉,啐了一口:“那咱們去哪兒,浪跡天涯?”
“帶娘子四處走走,看看新鮮事兒,做做小買賣,哪兒都行,只要娘子喜歡,我們就多待待,不喜歡,咱們就換地方。”
林香草聽着他一口一個娘子的,倒也懶得跟他多說了,只忍不住道:“你又不回趙縣,又要四海為家,你身上有那麼多銀子嗎?難不成,你想帶我出家不成?”
“千里迢迢就為了出家,那我幹嘛不帶你直接上南山寺?”趙九重伸手彈了她一個爆栗子,得意道:“你莫不是忘了我趙家家財萬貫,還能讓娘子缺銀子花?日後娘子走累了,想回來了,我再陪娘子回來看看小山,可好?”
趙九重說著這話,郝然看到林香草的面上閃過了一絲失落,她哪兒能不知道林香草在想些什麼,當下就道:“你放心,我也已經讓人接了你舅娘阮氏和林有田來了,任由着那李長朔如何不講道理,總沒有不談她娘話的道理。”
林香草遲疑,還想說點什麼,卻聽趙九重幽幽道:“還困吧,先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就出城了,你莫怕,我從來就沒有怕過李長朔,只不過,朝堂確實需要一位明君,而我兩也確實不適合上京罷了。”
林香草聽着他的話語,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開始打起了架,緩緩地點了點頭,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再忍不住困意來襲,沉沉睡去了。
夜深露重,犬吠陣陣,此去天高海闊,餘生再無趙閣老,唯有一寵妻狂魔趙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