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榮升首輔
這日,白道行聽聞大慶帝做了一個怪夢,夢到身穿白衣,頭披魚草的男子正坐在荷塘邊釣魚,可釣着釣着,竟釣起了一隻雞腿。
大慶帝經了徐貴妃一事,更是身心俱疲,只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了扶乩和煉丹藥上。
他覺得這夢透着古怪,明明那頭戴魚草的邋遢男子很是狼狽,他卻覺得對方格外的親切。
待白道行和他扶乩了一把之後,這才窺探了天機,原來,那披着魚草的男子正是文曲星下凡,要來助陛下除奸佞的。
大慶帝覺得十分古怪,這朝綱穩定,外無戰事,好一個欣欣向榮之狀,哪裏來的奸佞小人?
直到趙九重和李長朔同時上了份彈劾首輔徐正的奏章,大慶帝才反應過來。
李長朔上的奏章是徐貴妃指控徐正想混淆皇族血脈,將王公公這個假閹人帶到宮中給徐貴妃侍寢,為的就是一招能有龍種,往後,他好長期攝政於朝綱,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趙九重上的奏章則是一份賬本,那賬本記錄著徐正在偷挖鐵礦一事兒當中的罪證。
那賬本上顯示,就私挖的鐵礦就不獨獨是趙縣那一份。
大慶帝看着那賬冊上的字眼,臉色頓時鐵青一片,那賬冊上的賬分明就比國庫還肥,大慶帝儼然沒有想到,這平日裏在自己面前忠心耿耿的臣子竟有這麼好的胃口,不動聲色就貪污了國家這麼多銀錢。
而就在這時,李嚴又帶來了兩個證人,一個正是那賬本的見證人趙虎,一個則是徐正的親妹妹徐貴妃。
這兩人都是被拋棄的棋子,在牢獄中更是受了非人的折磨,如今自以為找到了生天,自然也就老老實實的把當初的徐正如何指使他們,亦或者是徐正如何貪污鐵礦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大慶帝聽后勃然大怒,當下就讓人去內閣首輔徐正家抄家。這不抄還好,一抄家,直接抄了好幾間堆成山的金元寶出來。
這就是更好的鐵證,大慶帝連徐正的辯解也不聽,立馬就下令讓人罰沒了徐正的家產,並將徐正打入大牢。
而大慶國本是風光無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首輔徐正,也就在這樣退無可退的境遇下倒台了!
沒了徐正,李長朔和李嚴算是徹底的沒了後顧之憂,為此,李嚴還特意宴請了趙九重,只為慶祝他們三人合力將徐正這個奸佞除掉的事情。
趙九重是為著林香草來的,誰知才上了桌,就只有李長朔和李嚴,一時間不無失望,還想出言問上兩句,不曾想,李嚴似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淡聲說了一句:“今日之事,不談別的,就為我們三人成功的將徐正拉下馬一事慶祝慶祝。”
趙九重本有心跟香草他爹相處相處,如今聽了這話,自然沒再多說什麼。
然而她酒量原本就不行,沒喝幾杯就倒下了,李嚴大為詫異,只得由着崔建將趙九重帶回去休息了。
是夜,李長朔喝了不少酒,搖搖晃晃的朝着林香草的院子走去,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就很想看看她,很像跟她說說話。
如今沒了徐正這個最大的敵人,他往後的路也會平坦許多,而她也會跟着自己富貴榮華。
入了院中,打過酒飽嗝兒,他才緩緩的朝着屋子裏走去。
這兩日,他已經讓雲煙試着不要放安神葯了,他有更多的時間陪着她,更何況,即便是趙九重回來這些時日,她也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
身旁,從來就沒有不嫁他的想法。
此時此刻,李長朔覺得,他的香草,終於還是要屬於他了。
裏屋裡,林香草正坐在桌邊翻着書卷,見李長朔匆匆趕來,她愣了愣,又見他走路歪歪斜斜,十分不穩,她連忙上前去攙扶他。
只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一大股從他身上撲面而來的酒味兒,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喝了多少酒。”
一邊說著,她又囑咐着雲煙去弄醒酒湯。
待屋子裏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李長朔終是伸手,輕輕柔柔的捧着了她的小臉,一臉的寵溺:“香草,今天,我真高興。”
他帶着酒味兒的呼吸吹打在她的臉上,使的她忍不住往後靠了靠身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這才忍不住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因為高興。”他紅着眼,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只見她明眸皓齒,忽的他身上一陣燥熱,渾身也忍不住僵了僵。
林香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見他嘴邊還沾着東西,伸手就想去給他摸下來,不曾想,這手才剛剛伸出去,就被李長朔給拽住了。
“你。”林香草剛要說話,李長朔忽的就伸出了食指堵住了她的唇上,他緩緩地用手摩挲着她的唇角,緩緩道:“先不要說話,香草,我好久沒有這樣看過你了,讓我就這樣看看你。”
林香草當真依言沒有動,誰知道,李長朔卻離她越靠越近,這時,林香草忽的想起了夢境裏的白袍男子,眼看着,李長朔的唇就要挨着她的唇邊了,林香草猛然回神,往後退坐了幾步,驚惶道:“雲,雲煙煮了醒酒茶,很快就會回來了。”
李長朔面色一愣,只道她是害羞了,就要拉她過來重來一次。
“我不吃醒酒茶。”
誰知道,這話才剛剛說完,外間,雲煙已經端着醒酒茶過來了,還規規矩矩的放在了他面前:“主子,你的醒酒茶。”
李長朔回頭瞪了雲煙一眼,雲煙立馬回神,轉身就往外走。
林香草怕她再將剛剛的事兒再重複一遍,當下忙合了書卷,指着他面前的醒酒茶道:“喝了它,你現在就出去,我想休息。”
自從來上京后,李長朔對她素來都是千依百順,如今聽了這話,只覺她是害羞了,當下也沒有遲疑,只一口喝了碗裏的醒酒湯,這就起身道:“香草,明日陪我去王府上轉轉吧,也不知道他們修繕的如何了。”
林香草點頭,又指了指外頭,還未開口,李長朔已然朗聲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出去,立馬就出去。”
第二日一早,李長朔才下朝就匆匆趕來陪林香草用早膳,兩人用過早膳,外間的馬車也已經準備好了。
其實,將軍府和王府的距離很近,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到了。
李長朔引着林香草過府,這離王府雖然還在修繕當中,可畢竟也是王府,自然比將軍府要大上許多。
行到半道上,有工部的人匆匆趕來,只說有匠人從涼亭上摔了下去,讓他去看看。
李長朔回頭看向林香草,卻見林香草沖她擺了擺手,滿臉含笑:“快去吧,快些回來,有雲煙陪我就好。”
李長朔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快步跟着那工部的人走去。
如今,她所在的位置正是九曲荷塘處,荷塘里的荷葉早就枯的差不多了,她沿着迴廊緩緩地往山邊走,不曾想,卻看見有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假山後烤着東西。
聞着味道,倒像是鴨肉香味兒,林香草好奇,快步朝着那人走去,不成想,那人恰好也回頭朝着她看了過來,竟是趙九重!
林香草愣了愣,指着他火堆里的東西,忍不住道:“這烤的是啥。”
遠遠地看着,只見一團泥覆在那東西上,林香草猜想着,裏面該是包的鴨子。
“叫花鴨,快過來嘗嘗味道。”趙九重衝著她笑了笑,臉上的表情越發和煦。
有那麼一瞬間,林香草有些恍然,這覺得這一幕好似許久之前也發生過。
於是,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以前也烤過叫花鴨吃?”
趙九重面色一喜,也顧不得火堆下的鴨子了,忙快步過來:“香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那日在山上,是你烤給我吃的,你忘了?”
林香草茫然的看了看趙九重,不想,她隨便的問了問,竟還當真有這回事兒!
趙九重見她也不說話,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顯然是什麼也不記得的模樣,一時苦笑道:“不礙事的,香草,你過來看看,我烤的叫花鴨和你烤的叫花鴨,味道比起來如何。”
林香草看他快步上去,將火堆里的泥團扒了出來,之後,又用石頭猛的敲了敲,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泥團脫落後,竟掉出了一隻烤的麵皮酥黃的鴨子肉出來。
泛泛一看,便能看到那鴨子肉上正緩緩地淌着油水,看起來好不美味!
趙九重撕了一塊鴨腿遞給林香草:“你嘗嘗看,覺着味道怎麼樣?”
林香草伸手,緩緩地接過鴨腿,往嘴裏咬了一口,竟是說不出的酥脆。
還想問他,他們過往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卻又聽他含着笑意道:“我初見你這麼弄吃的,還好生嫌棄,不想後來吃到了味兒,方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美味。”
林香草嚼着肉,不知道為何,李長朔明明說她和趙九重之間沒有交集,她卻覺得不是這樣的。
他們之間不但有交集,而且還不少,比如這烤鴨子,她雖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可她卻覺得格外熟悉,好像以前就真實發生過一樣。
“來,再吃一個。”趙九重見她手上的鴨腿已經被她吃的七七八八了,這又遞了一個鴨腿給他。
只是,還不等林香草接過,一道凌厲的掌風就朝着趙九重襲去了。
是李長朔!
趙九重反應過來,忙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堪堪躲開李長朔的掌風,不曾想,他身後踩着的半塊石頭忽的滑了下去。
趙九重一時沒站穩,竟徑直朝着水裏摔去。
在趙九重落水的那一刻,林香草的心裏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不會水!
眼看着趙九重徹底落在了水中,林香漕再顧不得旁的,直接朝水下跳了去。
“香草!”李長朔驚的叫了她一聲,那臉上有着掩不住的傷心之色。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香草竟會為了救趙九重而跳下水,眼看着林香草正拖着趙九重費力的往岸邊游時,李長朔握成拳頭的指結上早就涌
現了一片白色。
“香草,香草!”趙九重眼看着就要被林香草拖到岸邊的時候,他忽然拉住了林香草,正色道:“你可是想起了什麼?修水壩那回,你
也這麼救過我,你還記不記得。”
林香草茫然的看着她,連着她自己都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救他,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連着她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她怎麼就知道他不會游泳。
“先上去再說。”半響,林香草的聲音再度傳來。
趙九重失落的發現自己又是空歡喜了一場,香草根本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岸,李長朔已經驅身上來,將林香草拉到自己身後了。
“趙九重,怎麼哪兒都有你,你可真是陰魂不散。”他冷着眸眼,若不是林香草尚且在,他早就對趙九重不客氣了。
趙九重喘着氣,一邊拍着心口,忍不住又笑了:“小王爺莫不是在說笑,本官是工部右侍郎,如今過來督工,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我若是一次都沒有來過,反而會遭陛下譴責呢。”
“你!”李長朔倒是忘記了這一點,想起自己堂而皇之的就引着她來了王府,心裏不免有有些懊惱。
他若是早知道趙九重會在此處,無論如何,也不會帶香草過來的。
“香草,你的鴨腿。”就在這時,趙九重將一隻抓在手上的鴨腿朝着林香草面前遞了遞,待發現那鴨腿上還不斷的滴着水時,他才恍然
想起來這鴨腿落了水,吃不得了。
不無遺憾的看了看手裏的鴨腿,趙九重又朝着林香草道:“這鴨腿怕是吃不得了,不過,不礙事,那火堆上還有鴨翅膀呢,我給你弄下來。”
這才要走,李長朔卻擋了他的去路,冷哼道:“趙九重,來我府上調戲我夫人,竟還在當值的時候烤鴨腿,這就是你當工部右侍郎該做
的事兒?你就那麼肯定,聖上不會怪罪於你?”
趙九重頓了頓,緩緩強調:“香草從來就不是你夫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你!”李長朔揚起了拳頭,又要打人,只不過,這回,他手還沒有打下去,卻聽不遠處,李嚴的聲音傳來了:“長朔,不得無禮,聖上來了。”
眾人一愣,都朝着李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李嚴的身旁正站着一個穿着明黃色衣服的人,那人不是大慶帝,還是誰!
“今日朕是特意讓李將軍陪朕來王府中轉轉的,不想竟遇到了你們。”大慶帝說著這話,忍不住又感慨道:“說來,當初發生了那麼多
事兒,你父王當真是受了委屈啊。”
李長朔狠狠地瞪了趙九重一眼,緩緩收手。一旁的李嚴適度的開了口:“若是離王能看到今時今日的情況,定會感激陛下的。”
大慶帝聽着這話,頓覺受用,臉上也漸漸多了一絲紅光。
待他目光一轉,看到了趙九重時,他忍不住訝異道:“右侍郎,你這是······手上拿的是鴨腿?”
李長朔扭頭,譏諷的看了趙九重一眼,如今,聖上倒是來的巧,他倒是要將右侍郎的種種行徑全說給大慶帝聽一聽。
他倒要看看,這回醉心丹藥的大慶帝究竟要如何處理這玩忽職守的趙九重。
不想,大慶帝卻忽然激動的朝着趙九重走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慶帝拉住了趙九重的手,聲音發顫道:“貴人,愛卿,朕怎生沒
有想到,那文曲星下凡竟說的就是你這個連中了三年狀元的奇才呢!”
李長朔和李嚴面面相覷,這時,又見大慶帝伸手取下了趙九重髮髻上的水草,不無惋惜道:“朕真的是屈才了,還要文曲星君你沾上水草,手拿鴨腿方才認出你來。”
趙九重也總算回過了神來,起初古怪於大慶帝的反應,如今見她這樣,他恍然想起大慶帝那無稽之談的夢境,白道行本是引導着大慶帝
去猜忌徐正,所以才特意將他夢中的那個古怪之人曲解成了貴人。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的大慶帝是將趙九重認成了貴人。
饒是在場的人走知道那是一個無稽之談的夢,可這原本就是他們給徐正設下的圈套,自也沒有戳穿的道理。
於是乎,李嚴反應過來之後,也是驚喜道:“恭喜聖上,賀喜聖上,真沒有想到,這文曲星君便是聖上的右侍郎,這是我們大慶國的榮幸啊。”
經李嚴這麼一說,大慶帝方才反應了過來,忍不住搖頭道:“堂堂文曲星君,如何能屈尊做一個右侍郎,正好我大慶國的首輔之位還空着,這興許就是天老爺的意思,愛卿啊,我要你做我的內閣首輔!”
眾人驚訝不已,這內閣首輔可是朝中最有權勢最有威望的人了,這從官沒有個十來年,誰能輕而易舉的當上首輔?
然後,如今這趙九重竟當真輕輕鬆鬆就做了內閣首輔。
李長朔再心裏暗罵了一聲昏聵無能,便是沉聲提醒道:“聖上若是就這樣隨意定奪了,恐會讓人不服。”
“不服?有何不服的?這是天意,朕都沒有辦法抗拒,你們為何要抗拒!”
李長朔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李嚴用力的拽了拽,堵了他所有未說完的話。
“愛卿,走,跟朕回宮,朕要告示天下,朕的文曲星君下凡了,朕的朝廷,一定會千秋萬代,永盛不衰!”
大慶帝喜不自勝,拉着趙九重就走,趙九重回頭去看林香草,卻見林香草也正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為他擔憂一般。
趙九重沖她抿嘴笑了笑,示意她莫要擔憂,人已經被大慶帝拽走了。
“他何德何能,竟能當首輔這個重任。”李長朔不滿的說了一句。
李嚴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是聖意,他們任何人都沒法子改變,更何況,趙九重的膽識本就高於常人。
他竟忍不住有些期待,興許,趙九重能做一個好首輔呢。
這日,回了將軍府,李長朔又去朝堂中忙活了,林香草坐在桌邊,時不時的回想着白日裏的事情。
待雲煙端了眼窩進來時,林香草忍不住問了她一句:“雲煙,你可知道長朔畫工如何?”
“主子向來都是擅武,怎會那些?”雲煙說的着急,但見林香草面色古怪,她眉心一跳,忍不住去想難不成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半響,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姐,你怎麼無端端的問起了這事兒,你?”
“我老是做夢,夢裏有個人畫工極好。”林香草絮絮的說著,一旁的雲煙早變了臉,她想起了那日天燈上的畫像,總有一種直覺那畫工了得的人定跟趙九重有着莫大的關係。
“小姐,別多想了,若是公子知道你總這麼悶悶寡歡,又該心疼了。”
她低聲說了一句,意欲轉移話題。林香草又抬頭看向雲煙,忍不住問她:“雲煙,我和長朔當真是真心相愛的嗎,那我和趙九重呢?”
雲煙心裏一慌,只覺得自己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要發生了,她冷了眸眼,慌忙道:“趙大人跟小姐你能有什麼關係,要當真說有什麼關係,那頂多也是趙大人暗戀於小姐你,你和公子才是真正的一對兒。”
林香草皺着眉頭,當真是這樣的嗎?為何她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呢。
待林香草休息后不久,李長朔就回來了,雲煙將林香草和她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李長朔聽,李長朔死死地將手握成了拳頭,半響,終是悠悠的說了一句:“我娶了她便好了。”
雲煙欲言又止,卻對公子如此這般的行徑感到無奈和同情,想公子對小姐如此上心,小姐卻總想着趙九重,委是不該。
趙九重被封為內閣首輔之後,聖上又賜了宅邸,可謂是一時風光無限。
他的堂舅舅崔御史見許首輔倒台了,本還不當回事兒,奈何趙九重將這事兒說給了崔次輔聽,崔次輔忙讓他去聖上面前請罪。
崔御史哪兒肯,他也不過是在鐵礦一事上牽線搭橋,想賺錢油水罷了,奈何崔次輔很是執着,只道他崔家滿門忠烈,定不能讓崔御史這行為污了名聲。
最後,崔御史沒有法子,只得寫了認罪書,往大慶帝跟前認了自己的一切罪行。
好在大慶帝也沒有動殺人之心,這給了他一些牢獄苦頭。
平了崔家這隨時可能被人揭發的災難,趙九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在他思量着自己要不要趁着這個時候求娶林香草的時候,李元英來了。
對於李元英,趙九重是心存愧疚的,畢竟,南山寺那會,他間接性的害他失了耳朵。
“首輔大人,恭喜恭喜,真沒想到,幾日沒見,你竟有了這麼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