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登天樓上訴心扉
茶餘飯後，白羿抱着虎獸小牙，喂它葷肉。
“慢點，慢點，別急。”小獸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一樣，嘴角磨動不停。
一旁，顏青璇見到他這般細心仁愛，不禁有些錯愕。
“你看着我幹嘛？”
“呃，對了，白羽，昨晚父皇給了我一冊陣道師的心得感悟，我要閉關幾日，有什麼事，你吩咐小倩即可。”顏青璇一聽，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面無表情便微微轉過頭去。
“嗯，正好我也要做突破了。”白羿點了點頭，道。
“既然現在無事，我們出去走走，順便帶你熟悉熟悉環境，怎麼樣。”
“好呀！”白羿本就有這想法，既然她願意陪同，何樂不為。
隨後，兩人出府而去。
一盞茶的時間后，顏都中央最為繁華的區域，登天樓，乃是大顏都城兩大盛景之一。
此樓乃是此地最高，有九層，呈塔狀，房檐雕刻着龍鱗鳳羽，放眼望去，四方景色，亭台瓊宇盡收眼底。
能上得了這樓的，幾乎都是身份顯赫，地位尊崇的達官貴人。
最重要的是，這裏可沒人敢肆意妄為，因為那‘登天樓’三字，乃是大顏國主，親自御筆題寫，誰敢搗亂，無異於作死。
‘呼！’
站在這第八層上，迎風而立，白羿突然感覺到，心中莫名激起了一陣動蕩，有些熱血沸騰起來，不知何故。
“小子，站得越高，跌下去可就很難爬起來了。”這時，幽老忽然語重心長的話語在他腦海里響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你站得多高，都會存在比你站得還高的人，而且還有無數的人虎視眈眈，小子，你說你能站多高？”
白羿一聽，雖然不太明白幽老到底要表達什麼，但還是堅定地開口道：“曾經，我自以為可以仗劍天涯，遊歷世間，是多麼逍遙快活的一件事。”
“啊？”一旁，顏青璇突然聽到他的話，不禁驚訝，還沒反應過來，白羿又繼續說道。
“可是，當一股能夠肆意蹂躪我的力量襲來時，我無助，我惶恐，我不知所措，我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保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說到此處，白羿緊握拳頭，目視天際，要做就要做到最強，要敗必須敗到徹底。
“所以，我發誓，我要站到最高，一定要站到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高度，我的命由我掌控，這天下由我主宰。”
‘呼！’
勁風掀起少年額前黑色的髮絲，那一雙剛毅不屈的雙眼折射出了道道光芒，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浴血到底。
“好小子，有老夫當年的影子，後生可畏啊！”幽老一聽，略微讚歎道。
“前輩繆贊。”
“明日必降雷霆大雨，正好藉此修鍊，小子，老夫的手段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你可忍受得了？”
“只要能夠儘快提升修為，增強實力，任何磨練晚輩也不懼。”白羿一心復仇，若是不能堅持到最後，寧願一死。
聽到他的話，幽老沉默不語，一時不知心中所想。
“白羽！”看着身旁的少年，這番話同樣觸動了她的內心。
“沒事，一時有些感觸罷了。”說完，白羿轉過身去，走到座位上，飲下一杯烈酒。
對此，顏青璇也不好多問，只能掩埋心底。
這時，閣樓樓間卻是見得一人緩步上來。
是一個青年，面色有些蒼白，靠着身旁的老僕攙扶着。
放眼望來，見到顏青璇二人後，便慢慢走了過來。
“見過公主！”只見他略顯得艱難地向公主施了一禮，繼而又向白羿施了一禮。
“你這何必呢？”顏青璇見此，稍顯感傷道。
“公主恕罪，我先告退了！”青年並未作答，而是致歉施禮，在老僕的攙扶下，挪步向窗戶邊緣而去。
“他是？”白羿疑惑道。
“楊俊，其父乃是我大顏王朝統徹百萬兵馬的軍帥，他本是都城一風雲人物，天賦高強，喜好探險，數年前進入一險地，之後卻是變成了這樣，再不能修鍊，身子越來越虛弱。”顏青璇輕輕一嘆，道。
“那他為什麼還要到這高處來？”按理說，這種情況應該在家休養，遇強風吹拂，孱弱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了。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來這登天樓，一觀都城景態，想來是為了抒發心中的鬱悶之情吧？”
白羿聽完，靜靜地看着那道身影，倒是大感同情。
忽然間，他的腦海中傳進一道信息：“什麼！”
“怎麼了？”一聽到這聲咋呼，顏青璇急忙問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白羿一邊說著一邊望着窗邊。
顏青璇見此，頓時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走吧，我們去其它地方看看。”
“啊？嗯。”
說完，白羿起身，隨同顏青璇走下樓去，最終還是回首看了一眼。
可是，下樓之後，卻是被一群雍容華貴的公子哥給攔下了，各自絮叨着。
“他就是白羽？”
“竟然被公主邀駐幕府之位，不甘心啊，憑什麼。”
“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你們說是吧！”
“對，對，對，公主乃是何等人物，豈是這小子可以染指的。”
“......！”
面對這些蜚語，白羿也不作答，只是輕笑着站在一旁。
“大膽，本公主面前豈容你們放肆。”一見這麼多人詆毀白羽，她當然得說句話了。
“公主，可不能怪我們無禮，大家只是說句心裏話而已，這小子想做幕府之位，那得有實力才行啊，要不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大家可不服吶！”只見這青年手持摺扇，錦衣加身，一看就是王公貴族。
“哼，本公主的決定豈是你們能夠置疑的。”雖然她身為公主，但是總不能別人說一句話就動手什麼的，所以雖然惱怒，但也有所顧忌，況且眼前這人還是朝中大臣之子。
“公主說得好，可是，你可堵不住這悠悠眾口啊，這小子何德何能，我等仰慕公主多時，卻是被他摘得，呵，我等不服。”這青年一握摺扇，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埋怨。
“你胡說些什麼。”顏青璇被他這一說，倒是更顯怒氣。
這時，白羿卻是看出來了：“不愧是公主，難怪那麼好心讓我做她的幕府，怕也是另有原因，嘖嘖嘖，傾慕她的人還真不少啊！”
旋即，白羿微微一笑，道：“公主，看起來，我又被你算計了。”
言罷，不待其說什麼，他便大聲呼喝道：“既然我佔了你們朝思暮想的幕府之位，可是，佔了便佔了，你們又能怎樣？”
“你！”
“這小子好生猖狂。”
“......！”
聽完他這一聲肆意之言，先前的那位青年一握拳頭，怒道：“呵，不過是一個凝煞境的廢物而已，這般囂張，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哦？這麼說來，你這個蘊煞境的高手，就很厲害了？”白羿一聽，便不痛不癢地戲謔道。
“那又怎樣，你可以來試試啊！”青年自知白羿是個凝煞境的，當然佔了天大便宜，怡然不懼。
“正有此意。”
“白羽，他可是蘊煞境，比你高出一個境界，不要意氣用事。”顏青璇沒見過白羿出手，所以不知他的實力，自然叫他隱忍下去。
“你還好意思說，待會回家收拾你。”既然顏青璇要拿他當擋箭牌，白羿心想，可不能白讓她佔了便宜。
“你！”他這一說，特別是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顏青璇頓時臉上緋紅漸起。
“臭小子，看我撕了你這張爛嘴。”說著，適才那位青年竟然就要動手，怒氣滿面。
“哎，等等，我們可約法三章，倘若待會打壞了你，又該如何啊？”白羿也不是傻子，雖然青年心中確實是憤怒，可也沒有平白無辜，來招惹公主欽定的人，想來肯定是有人授意，或是受人鼓動，最主要的是，眼前這小子，只是個蘊煞境而已。
“呵，笑話，囂張至極，你若這般自信，我們可簽下生死狀。”說著，這青年還真就拿出一張筆墨題寫好了的紙。
“什麼，不行，不行，你若再這樣無禮，休怪本公主動手了。”顏青璇見此，那還得了，一簽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若是白羿有個閃失，她怕是後悔莫及。
“公主不必動氣，若是這小子不敢簽，我等也不會強迫的，各位說是吧！”青年見此，嘴角狡黠一笑，道。
“是啊，既然他那般猖狂，可就要有猖狂的本錢。”
“公主何必要維護這個只會動嘴上功夫的小子。”
“......！”
一時間，各種難聽的話蔓延出去。
白羿見此，微微搖頭，看來這些人是有目的而來，若是不送份大禮，還真是顯得自己太弱了。
“就憑你，不知道哪裏來的信心，傾慕大顏公主。”白羿說完，接過墨筆，直接寫下，‘白羽’二字。
“白羽！”一旁，顏青璇見此，真是有些後悔了。
“別擔心，一個沒用的東西而已，看我今日就廢了他。”既然人家硬要來招惹，沒辦法，不讓他嘗嘗滋味，真以為自己好欺負。
“過來受死吧！”隨即，白羿負手而立，食指彎鉤着，戲虐那青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