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囚（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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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太陽穴像是被錐子不停地在敲打着，胸口的那個器官更是劇烈地疼痛。

這是怎樣的代價。

格瑞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是凜弦世界最大的傷痕，不僅僅是皮肉之痛，更是中精神上不可言說的心鎖。

女人從剛開始起不說一句話，被遮擋住的雙眼也不知看向何處。

她低吟着，只有聲音而沒有語言。

許久，她向單膝跪地的格瑞伸出手，在他的額上空比劃了一隻蝴蝶。蝴蝶印記漸漸移動着，最後停留在格瑞的左眼角下方。

“還要繼續嗎，最後一段記憶。”

女人向後退了一步，空出的餘地上空漂浮着引路的黑白蝴蝶。

格瑞感到印記停留後，疼痛開始緩解了。他起身正視着蝴蝶，隨後依舊像之前那樣，觸碰了蝴蝶——意味着他要繼續接受疼痛的代價。

“……”

在格瑞消失后的時空裏，女人緩緩掀開她的斗篷帽子，曾經冷若冰霜的黑色雙眸此刻垂下眼帘，滿是不解和無奈。

“果然你還是這麼執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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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弦被公佈了分數牌。

分數是1。

她帶着梅朵一直躲藏着，與其是在擔心其他參賽者的不纏不休，更具危險的，仍舊是那個作惡的夢體。

“我們在這裏分開吧，凜弦。”

“....為什麼。”

“再這樣下去梅朵會成為的累贅的。”

“....我拒絕。”

凜弦皺着眉頭，突然就這麼惡狠狠地瞪着梅朵。像是一隻不容他人放肆的黑貓，高傲並且具有威脅。

“你也看到了吧，如果你也和我分開了，下場就是像白梨煙一樣死得慘不忍睹。”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會拖累你的！”

“你不會....你絕對不會....”

她抱住梅朵，並且將頭埋在梅朵的脖頸里。凜弦的肩膀顫抖着，梅朵意識到她在哭。

“凜弦....有些人，你阻止不了他們離開的。”

“很多時候都只能你自己一個人。”

“生死是人必經歷的結果，你誰也挽救不了。”

梅朵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黑髮，在她的耳邊安慰道；梅朵知道凜弦在害怕，害怕她身邊的人因為她一個個離開、沉睡不醒。

“梅朵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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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再次睜開眼睛，自己正身處一間醫務室。

他發現自己的白髮變成了黑髮，紫色瞳孔變成了黑色，一旁的鏡子映照出的卻是凜弦的倒影。

為什麼這次......

格瑞想轉動腦袋觀察周圍，卻根本控制不了身體。這副身軀自己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跳下床赤腳跑出了門。他感到恐慌，心臟在不停跳動。

他意識到自己只是站在凜弦的視角，僅僅只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但絕不能控制她的身體。

“誒！小姑娘，快回來！”

凜弦向後看去，一個大約19歲左右的男生在她身後追趕着，但凜弦卻加快了速度。

格瑞腦中隨着凜弦的奔跑回蕩着她的聲音。

“不能被抓到。”

“要逃。”

“不能被他們抓回去。”

緊接着凜弦撞到了裝滿藥瓶的手推車，玻璃碎渣在她身邊炸開。凜弦摔倒在地，手臂上被劃出一道道傷痕。

格瑞同時也感受到一陣疼痛。

然而身上像是壓着沉重的石塊，壓得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