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感恩教聖女
只見她的手時而象分花拂柳,柔軟而優美;時而象蜻蜓點水,一掠而過;忽快忽慢,忽高忽低,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心曠神怡。
西蘭的身前有一張小竹床,上邊正躺着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
這男子正在昏迷當中,他的幾名家人則眼巴巴的看着西蘭施法,目光之中充滿着焦急,也充滿着希望。
在更外圍一點的地方,半圓形的站着一百多人,他們在竊竊私語着:
“這人病得都快死了,還能救嗎?”
“聽說是高燒不退了幾日,半天前昏死過去,這得是多重的病。”
有人打斷他們的議論,“活神仙在施法呢,你們說話就不能輕點嗎?”
“據說活神仙是什麼教的聖女?”
立即有人出言糾正,“感恩教!”
“對對,是感恩教。”
這時有人輕輕的呢喃:“神賜我食,應感其恩;神治我病,應感其恩。”
有人接口補充:“今生苦難,他生福祿;善惡有報,因果循環。前世今生,轉世輪迴;眾生平等,神愛世人。”
有人驚訝的發問:“這是什麼?活神仙施法的咒語嗎?”
這句話立即招至不少的白眼。
“都說了,是聖女!”
“什麼咒語,聖女會畫符咒,不用咒語。”
“這人真好笑,把聖女說的教義當成了咒語。”
“你別說,也許真的是咒語,我每天念它幾遍,身心舒暢的,幹活都似乎有力氣許多。”
“真的?那我以後也天天念。”
“天天念不如多做善事,會有好報的。”
“對,報應,聖女說了,善惡有報,就算今生苦一些,多做善事,也許下世會投個好人家呢。”
“都別吵了,聖女把符水給病人喂下去了。”
“喂下去了?救活了嗎?”
“不剛喂嗎?”這幾個字剛說完,突然他張大了嘴巴,啊啊啊的幾下,然後輕呼,“這……真的活過來了啊!”
眾人的眼光一起望了過去,只見剛才還在昏迷不醒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發出輕輕的呻吟。
“活神仙啊!”
病人親屬跪在地上,以頭叩地,有人發出驚訝的叫聲,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深有同感。
西蘭暈生雙頰,素手輕輕一撩耳邊的秀美,一眸一笑,讓眾人如沐春風。
其實,她是害羞的,她感覺自己配不上活神仙這稱呼。
要說配得上的,就是李敢,因為這些所謂的“符咒”,正是李敢讓人送來的一些圖案。
這圖案的線條古樸而複雜,西蘭足足訓練描繪了三天,才學到了這麼的一道。
原本她對這些“符咒”的作用半信半疑,想不到依樣畫葫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把人救活了,自己這個活神仙的名號也更響了一些。
“李敢會的可真多,難道他是神仙?”西蘭的心底里存在着這樣的疑問,讓她對李敢更加的好奇,也增添更多的愛慕。
其實,這病人只是高燒了幾天幾夜,被燒昏過去而已,西蘭在泉水之中添加了大量的烈酒,餵給病人喝了一個飽,多餘的澆拂在病人頭部和四肢,降溫解暑之下,自然很快會蘇醒過來。
至於這“符咒”到底是什麼,就算它的創造者李敢,其實也不懂,因為他是閉着眼睛胡畫亂塗出來的……
李敢並不知道創造出來的感恩教已經漸為人知,正在東安關上一心一意地盯着關隘下的敵兵,若有所思。
暴勝之臉帶倦色的走過來,輕聲說道:“兄長,這兩天叛軍的攻勢一刻不斷,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城陽國總兵力三千,其中屯守在東安關上的兵力一千,其餘兩千正在後方堅守待命。
李敢接手兵權之後,並沒有更換各級的軍官,僅僅把帶來的十幾個人安插到各個屯去。
暴勝之為人謹慎,所以李敢讓他負責巡察城牆的防禦。
“從另一方面來看,這是好事,”李敢分析道:“叛軍攻勢越急,證明琅琊內的情況越糟糕,也許是缺糧,也許是其他原因,讓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攻佔更多的地方,獲得更多的資源。”
“敵人把攻城車也用上了,就怕我們守不住。”
李敢看了暴勝之一眼,目光中充滿着讚許。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對暴勝之的評價是膽大心細,是一個可用之才,所以更加悉心的加以指點。
這時,霍光也走過來了,說道:“如果叛軍攻城的強度不變,十五天之內,此城必破。”
“十五天……”
霍光的心思縝密,觀察入微,既然說了必有他的道理,所以李敢也不多問,而是直接用它來調整自己的策略。
還是霍光自己解釋了一句,“城牆,敵人的攻城車對城牆的損害非常大,他們一刻不停的進攻,不給我們修復的時間,積小成大之下,十五天之後此城必定坍塌。”
“坍塌並不代表佔領,”暴勝之反駁道:“我們的戰損比他們少,後方還有二千的兵力,足可另行組織防禦。”
霍光搖頭,“沒用,就算三千人也比不上叛軍更多,城陽國不管人口和面積,與琅琊相差太遠,一旦失去堅固的城關,必敗無疑。”
暴勝之還在據理力爭,“城陽國西有泰山郡,南有東海郡,都可以調兵。”
霍光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漢國軍隊,不是李校尉的軍隊。”
“這兩者有何不同?兄長就是漢國的校尉。”
“不同,”李敢笑着回答:“我只有調動城陽國兵力的權利,如果向其他地方借兵,就算打贏,已不再是我的能力。”
李敢一邊說著,一邊暗自感概。
暴勝之看到的只是眼前得失,沒有走一步看三步的長遠目光。
相比之下,霍光不愧是未來的西漢權臣、政治家,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小小年紀眼光卻是獨到而老辣。
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霍光的背後是霍去病,是衛家,李敢不敢奢望得到他的投靠,能拉近雙方的關係,已經算是意外的欣喜。
“希望以後不要成為敵人。”
李敢心裏想着,輕輕的搖頭打斷這些無謂的思緒,轉頭向暴勝之問道:“安世呢?回來了嗎?”
“還未有,”暴勝之搖頭,然後疑惑的問道:“兄長,你讓安世前去勘探北山的懸崖峭壁,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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