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自量力
包間裏的笑聲,讓很淡定的夏韻粉臉差點泛紅。
她的倒插門老公,跟在坐的男人們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
戰龍不緊張,看着嚴松微笑問:“嚴醫生,你是西醫還是中醫?”
“噗!”
嚴松笑噴,很有風度地拿着餐巾紙掩着嘴巴,笑得金絲眼鏡差點掉桌子上。
“我當然西醫了,我的導師是錢教授,錢教授是我請他,才答應專門治療劉詩韻她媽的病。這位教授,對骨髓方面的研究,在全國絕對是權威人物。”嚴松邊說邊笑。
“我卻是懂點中醫。”戰龍還是微笑說。
“中醫,哈哈哈!現在年輕人誰學中醫誰腦殘。我敢斷定,再過十年二十年,中醫在我們國家會消聲滅跡。”嚴松說完,端起盛着馬天尼的酒杯,很優雅地喝一口餐前酒。
關淑卿手掩着嘴巴笑完了,看着夏韻問:“這個吃軟飯的,不是,倒插門,真會中醫呀。就是會中醫,也是土郎中吧。”
“沒關係,你儘管說吃軟飯的,我就是吃軟飯的。”戰龍也說。
夏韻看了戰龍一下,不得不點頭:“他有個師父是醫生。”
嚴松又是大聲笑:“就是土郎中嘛,可能還沒行醫證。”
這時,三位服務生推着餐車走進包間,在每人面前,放上一份菲力牛牌。
“戰龍,你這名字很雷,卻也很土,夏總應該教過你,怎樣吃西餐吧?”
嚴松才說完,關淑卿沒有抬手掩嘴巴,笑得很塌的鼻樑一片平整。
夏韻也暗自嚇一跳,在外面她來不及跟戰龍說一下西餐的基本吃法,千萬別出糗呀。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向戰龍,都感覺這麼土的哥們,吃西餐絕對是手抓起牛排就啃,還大喊香。
劉詩韻也有點擔心,以夏韻的身份,戰龍要是出糗,那可讓她也糗大了。
也有人小聲議論,感覺嚴松太過份了,至於故意讓人出糗嘛。
“哎呀!夏韻,你得提前教育你這個倒插門的嘛。”關淑卿又笑着說。
戰龍微笑點頭,右手拿起帶鋸齒的餐刀,左手拿起叉子:“那我先吃了。”
夏韻鬆了一口氣,暗自驚訝,戰龍拿刀的手法,完全是吃過不少正規西餐的樣子。
“大家吃呀。”劉詩韻笑着說,她也替夏韻鬆口氣。
關淑卿翹了一下嘴巴,她以為夏韻提早對戰龍進行過吃西餐的培訓,拿起餐具吃着牛排。
戰龍突然開口:“關同學,你放餐具的姿勢不對,刀刃應該朝里,看來你不懂西餐。”
“這!”關淑卿出一聲驚愕一下,立馬撇一下嘴巴說:“你懂什麼,放刀具也有這樣的講究?”
桌子下方,嚴松的腳輕輕踩了關淑卿一下,然後眼睛做出掃一下桌子的眼神。
關淑卿算有點聰明,立馬明白老公的意思,目光往桌子上掃,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刀刃確實都是向里。
這可不行了,剛剛她才嘲笑戰龍不懂西餐,立馬自己就出糗。也是真的,她吃過西餐,卻沒有這些講究,不禁臉有點紅。
“喂喂,你別臉紅,小事不用害羞,我只是指出你的不對而已。”戰龍微笑說。
夏韻和劉詩韻,都是拿起餐巾紙假裝擦嘴巴,掩飾她們的笑。
“唰唰唰”!
不少同學還有他們的老婆老公,也都是拿着餐巾紙遮擋嘴巴。關淑卿要讓戰龍出糗,自己卻出糗,這糗更加糗。
關淑卿臉本來稍稍紅,被戰龍這麼說,白皙的大圓臉紅成了紅番茄。桌子下方的腳踩了嚴松一下,她很難堪,他還不趕緊給她解圍。
老婆難堪,嚴松也感覺被打臉,得趕緊給老婆解圍。
這哥們眨了幾下眼睛,放下餐具微笑問:“戰龍,你說你懂點中醫,治感冒不用連服六副中藥吧。”
戰龍點頭:“差不多吧。”
“是不是,我就說中醫不行,西醫治感冒,兩小時內見效。”嚴松連說帶搖頭。
“西醫治感冒,那是越治身體越差,動不動就打點滴,而且使用抗生素。”
“中醫也不行,太慢,這快節奏的社會,誰有耐心喝中藥。”
包間裏,意外地響起一片西醫和中醫的爭論。
關淑卿鬆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得意神情。同學們的爭論,剛好解除掉她的難堪,而且醫學是她老公的專業。
突然,嚴松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掏出手機站起來。
“什麼,四十八床病人有情況!好好,我請錢教授和治療團隊馬上到醫院!”
劉詩韻突然也跳起來,抹一下淚水說:“我媽怎麼了?”
嚴松放下手機:“值班醫生說,你媽發生點異常情況,我得馬上到醫院。放心吧,你媽被醫院列為重點醫學研究對象,錢教授會連夜趕到醫院的。”
“那我們到醫院,看望一下詩韻她媽吧。”夏韻站起來說。
同學們都是站起來,有不願意的,也不好意思推辭。
大家走出西餐廳,戰龍上了夏韻的法拉利,這美女立馬啟動車子。
市中心醫院內一科,劉詩韻的媽住的是單人病房。
戰龍跟着同學們走進病房,往前面擠。
“你擠前面幹嘛,你以為治感冒的中醫,能治好世界醫學難題的病呀。錢教授沒有到,我都不敢動。”嚴松衝著擠到病床邊的戰龍說。
“他是誰呀?”穿着白大褂的值班醫生小聲問。
“一個懂點中醫的鄉巴佬。”嚴松的口氣很鄙視。
值班醫生的神情更加鄙視。
“媽!”劉詩韻着急地喊,抓着她媽沒有插針頭的手,淚水滴在乾枯的手上。
方天宇看着劉詩韻她媽的手,這手萎縮得就如乾枯的樹枝,關節特別高,看着就是一層皮蓋着骨頭。
“醫生,剛才我媽出了什麼情況?”劉詩韻看着值班醫生問。
值班醫生搖搖頭:“剛才你媽出現五分鐘抽搐,對了,劉小姐,護士正要通知你交錢。”
劉詩韻眼裏還噙着淚水,卻是白皙的粉臉有點紅。被同學們知道,她因為治她媽的病,經濟陷入困境,讓她面子過不去。
“詩韻,我先給你三百萬。”夏韻小聲說。
這時,病人緊閉着的眼睛慢慢張開。
戰龍瞧劉詩韻的媽,完全是夏國人的特徵,那她應該跟外國人結婚,劉詩韻才是混血美女。
“阿姨,你的病怎麼樣?”夏韻小聲問。
“夏總,我的病好不了,我跟醫生說了,別用藥了,我出院回家,這病我們醫不起。”劉詩韻的媽說話有點僵,因為她臉上同樣看不出肉,但是皮膚卻是特別綳,就是全身皮膚逐漸僵硬的癥狀。
“媽,你別放棄,會有辦法的。”劉詩韻坐在她媽身邊說,轉臉偷偷抹一下淚水。
這時,走進來幾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夏總,你來了。”前面一位六十多歲的男醫生,沖夏韻打招呼。
“錢教授,您好!阿姨出點情況,我們來看望他一下。”夏韻小聲說。
戰龍看着這位身材清瘦,卻是神采奕奕的錢教授,胸卡上印着南東省醫科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後面幾位醫生,有兩位教授三位副教授,陣容強大呀。
“我來給阿姨把把脈吧。”戰龍突然說。
所有人的眼睛瞬間張大,神情也一片愕然。
“靠!你只不過是一個懂點中醫的鄉巴佬,想給阿姨把脈!別說你不行,凡是中醫都不行!”嚴松頓時吼了起來。
錢教授看着戰龍,微笑點頭:“也不能這樣說,中醫也不錯,不過要找好的中醫很難。”
夏韻也是美臉懵圈,這傢伙別讓她又臉紅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