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無奈世間多薄情

董玉龍突然如抽風一般倒在地上，兩眼一下翻了白，生生抓住自己的衣領，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老爺！”河伯和四姨太幾乎同時叫了起來，四姨太步履蹣跚的走向董老爺子，跪在地上哭啼着。

那董玉龍雙眼佈滿血絲，頭上青筋透視，忽然間發起狂來，一雙手死死掐着四姨太的脖子，四姨太瞪着圓眼，張着血盆大口，卻也不敢反抗，倒不如說是根本反抗不了。

亭樂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不知所措、惶恐不安……所有無法言表的心情一齊湧上心頭，讓亭樂毫無防備的流淚及其心碎。

河伯頓時跪在了地上，哀嚎道“老爺不可啊老爺，住手啊老爺！”

董祺雲本就驚魂未定，見這樣一幕更是驚悚，董祺雲直直撲倒在地上，半爬半跪的來到董玉龍面前，哭喊着“爹……爹……”

董祺雲許是真的嚇得不輕，半天半天也只是說著這麼一個字。

“呃……救……”四姨太無力的揮舞着雙手，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亭樂這才回過神來，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痛，從心頭蔓延進每一寸肌膚，宛如千針刺骨，入骨三分。

“爹，爹……不可以……爹，我是亭樂啊，爹！”亭樂大叫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董玉龍，而那一副已經完全撕裂的面孔，無疑是亭樂心口的一道疤。

“亭樂……”蕭然沉默許久，直至現在，他作為一個外人，本不應該插手這件事，看到亭樂這樣痛苦，他卻還是不能幫她一次，護她一下。

“啪噠！”一把木椅從董玉龍頭上咂下，隨着鮮血淋漓和恐懼一同倒下。

亭樂停住了腳步，整個身體彷彿都由不得自己，登時垮下。蕭然也終於按捺不住，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亭樂，看着亭樂憔悴的臉，又轉頭看了一眼董家上下，無奈無能……

董祺雲嚇得一愣，嘴唇輕輕顫抖，低頭看着自己手上沾滿粘稠血液的椅子，一驚！后又倒在地上，椅子隨之掉落，一聲巨響，又嚇得所有人一震。

董祺雲看着蕭然，蕭然看着亭樂。董祺雲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

河伯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淚縱橫“真是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當日下午，董府上下一片狼藉，紙錢零零碎碎的滿天飛舞，徒增了一份凄良……當日董家所有男女老少都以告辭，河伯也是看在昔日舊情上留下安置。

家中空無一物，只剩下大廳那一副黑漆的棺材，前來紀念的更是寥寥無幾，即便是來了也只是在門口問候一下，所以更顯凄涼。

“蕭……哥哥。”祺雲看了一眼門外，見蕭然正注視着這一切，又或是說，是在看着她……

亭樂回頭看去，正好與蕭然對視。祺雲苦笑着，而蕭然顯然沒聽見自己曾叫過他，也看不見她有這般神色。

“蕭然？”亭樂走出了大廳，看着蕭然，一臉詫異。

“亭樂，我知道如今說這些話固然不好，但是，我知道這會是一個解決你現在問題方法。”蕭然看着亭樂，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