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初來乍到可有規矩？
對於譚司的承諾，宋懷安不大放在心上，她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回家的時候宋懷安簡單的說了下她要離開的事情，姜大娘似乎有些惆悵，不過還是拍了拍她肩膀。
“丫頭在大戶人家做事，不比自己家，凡事要多留心眼。”
宋懷安知道姜大娘是為她好，只點頭稱是，順便她把小喬的事情告訴了姜大娘，因為隔日要走，便拜託姜大娘把小喬的行李送到譚家。
“竟還有這樣的事？”姜大娘似乎很是驚訝，“你可確定那譚司真的是小喬的親爹？”
“應當是的，他二人往日的事情都對的上。”
宋懷安雖然也有些悵然。
“只是不知當初發生了什麼，好好地，妻離子散。”
姜大娘緩緩的扶着凳子坐下，半晌嘆了口氣。
“這些年，大家都只當那譚秀才是個落榜的瘸子，沒想到還有這等變故，真是可憐。”
說罷，姜大娘摸着宋懷安的手，嘆息道。
“姑娘，你可真是個好人，若是——”
姜大娘的話戛然而止，宋懷安則是慌忙擺手。
“我與小喬也是相識不久，她這些年吃了很多苦，我也有受她恩惠。”
宋懷安說得是實話，這一個兩個怎麼都把她當大好人了，實在讓人汗顏，她看了眼似是在想什麼而出神的姜大娘，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大娘聞言終於回過神，她眉頭緊了緊對着宋懷安道。
“我是四年前來的寧州城，那時這譚家似是剛逢變故，我知道也都是道聽途說，傳言是譚秀才輕薄了一位大戶人家的女子，才被伺機報復，以致淪落至今，但是具體什麼情況，老婆子也不清楚，旁人也都不清楚，我只知道譚秀才那腿是後來找他娘子屍首的時候摔斷的。”
姜大娘說著擰眉看着宋懷安，猶豫了下，接着道。
“不過也有極少的一些傳言，說是當年將譚家媳婦和女兒投河的人中，好像有的就是盛府的家丁，不過這傳言未必是真，你聽聽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在外面宣揚！”
宋懷安聽着姜大娘講這些，若這裏面的人他都不認識，興許她只會唏噓兩聲，可主角竟是小喬一家，她便有些憤慨。
“我看未必是譚司輕薄那女人，冤有頭債有主，若是譚司動手他們該把那譚司投河才是，竟殺人妻女，簡直——豬狗不如！”
宋懷安的憤慨姜大娘看在眼裏，連忙捂住宋懷安的嘴。
“怪老婆子今日多嘴，你可一定要記着，眼下你去了盛府做學徒，凡事能忍則忍，千萬不要衝動，尤其不要亂說譚家的事情，知道嗎！”
宋懷安被捂住嘴，說不得話，只好點點腦袋。她又不是沒腦子，這些話能亂說嗎？
其實她也在懷疑，若是盛家真對譚司做了那種事，寇彥仲沒有道理讓盛衿去做說客，而實際上盛衿不僅去了，譚司的態度雖然冷硬，但也不像是對待仇人的樣子……
真是讓人搞不清楚。
宋懷安想不出頭緒，便也不想了，這終究是譚司的事情，不管過去如何了，她希望他能為了小喬，暫且放開，等以後有能力了，再談報仇也不遲！
雖然宋懷安現在還不清楚當初到底誰對誰錯，但是她已然是先站了譚家那邊。
之前聽小喬說，寧州城只是個沒落的都城，現在看來也未必，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誰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多少暗流涌動呢？
寇彥仲指使盛衿暗中為他招攬人才，寇景玉只要腦子好了暗地裏也不會少作動作。
何況這兩人居然放下芥蒂同來寧州，而且女主宋懷心也出現在盛家……
宋懷安這樣一想，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微妙起來。
或者說不妙起來……
若是按照小說的思路，現在八成是到了什麼主線劇情了，如果猜的沒錯，保不齊還和皇室有關。
總之她只是個邊緣小角色，種種花草，混點本事，養家餬口。
應當……沒什麼事。
宋懷安隔日收拾好行李之後和姜大娘辭了別，便扛着包裹準備去盛家。
只是剛出門的時候意外看到兩架馬車停在門口，一開始宋懷安還以為是什麼她不知道的有錢鄰居，等見她一走動兩架馬車都迎上來時，宋懷安愣了。
真是光宗耀祖了，她宋懷安有生之年居然同時被兩個男人請着上車誒。
雖然其中一個是討厭鬼家的楚炎，另外一個好像已到了不惑之年的樣子。
“夫人，這可是主子特地給你備的。”
楚炎抱着懷坐在車上，就差在臉上寫上快來領旨謝恩，宋懷安呵呵笑了一下，心想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寇景玉他我行我素，這小子也不差啊。
她轉身走到老車夫的面前，“是盛玄師父派你來的嗎？”
車夫看了眼旁邊抱劍的年輕人，猶凝道，“正是。”
“那有勞了。”
宋懷安也沒跟盛玄客氣，怎麼說呢，那人雖然看着不靠譜，但是想的還挺周到的，最重要的宋懷安覺得盛玄的脾氣和她也投緣，像個自己人。
楚炎一看人走了，連忙下了馬車，追了兩步。
“喂，宋懷安——”
宋懷安掀開車簾對着楚炎揮了揮手，替楚炎把後面的話給補上。
“我就是不識抬舉！”
什麼人啊，什麼夫人娘子的，說來就來，兩個臭流氓！
她就是不吃那套，還能把她怎樣，就不信了，還能把她抓大靜王府生孩子不成？
她宋懷安臉再大，也不至於讓人家靜王做這種事，又不真是什麼絕世妖姬？
宋懷安這次回到盛府走的是後面，車夫栓好了馬便客氣的領着他往裏面走。
“二少爺說了，把你安排在他的隨心居，那裏一靠近百盛苑，二是也是平日方便教導你。”
宋懷安不好當著人家說，你們二少爺要教她吃喝玩樂，只是跟着客氣道。
“這位大叔怎麼稱呼？我叫宋懷安，現在也算是初來乍到，這盛府可有什麼要注意的規矩？”
車夫呵呵笑了笑，擺擺手。
“我就是二少爺的管家，宋姑娘叫我老艾就行，這盛府除了兩位少爺，倒也沒什麼特別注意的，老爺老夫人平日裏深入簡出倒也沒什麼規矩，夫人雖然嚴厲，但也通情達理，情小姐嘛，人是活潑了些，平日裏對待下人都還好，你放心就是，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千萬別去招惹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