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成長需要肥料
時間，不知不覺在完善計劃的細節中渡過。
這三天裏，那位喊自己師傅的少女，終究不見了蹤影。
就像是被針尖戳破的氣泡，經歷的內容彷彿只是一場幻想，隨風散去。
整理好行囊，穿上嶄新的裝備。望着過去盛放石中劍的圓台，呂子明停頓了許久。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被嚴厲的老侖德關了禁閉，去學做怎麼成為一名王者了。還是被自己的失信傷到了內心，不想再見到他了呢？
心中雖有些遺憾。但總得來說，不會妨礙未來的擦肩過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希望下次再見，你已是一位王者！
將複雜的情緒潛藏，呂子明沿着來時的道路，朝着城門走去。
街道上，已經沒有節日當天的喧鬧。
除了那些決意留在聖劍城，尋找改變命運契機的平民外。大多數人，都在儀式結束后的幾天內，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這裏。
“大騙子！”一聲嬌呼，引起了呂子明的注意。
輕便的銀白色甲胄，搭配着白色的內襯。腰肢以下，是可拆卸的裙甲與透氣的長褲。
令人驚艷的少女，半握着劍柄，在陽光的映照下，好似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快步接近這個不守信用，想要丟下自己，獨自離開的傢伙。少女潔白的面容上，儘是對呂子明的強烈不滿。
圍着呂子明轉了一圈，阿爾托利亞怎麼也沒有找到，如梅林所說的那般，屬於渣男的特徵。
“你怎麼會在這？那些護衛呢？”掃了眼周圍，呂子明隱晦的感受到很多惡意的目光。
輕哼一聲，甩了甩金色的馬尾。
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身處境的阿爾托利亞，瞪着眼前這個，沒有一點道歉意圖的傢伙，嘟着嘴答道：“沒有。”
什麼情況？未來的國王居然會沒有人保護？就這麼放心她？不怕真出什麼意外？
眉頭皺起，呂子明疑惑的看着少女，等待對方的解釋。
感受到呂子明的關心，阿爾托利亞也適度收起了不滿。
她搞怪似的粗着嗓音，輕咳一聲，便學着老侖德的語氣，不急不緩的講道：“嗯哼！事到如今，我也不阻攔你了。
既然你想去旅行，那就去吧。只是，不要指望我們會派人去保護你的安全。”
好吧，事情麻煩的方向發展了。
雖然很疑惑，老侖德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但看着面前一副，看你還有什麼借口把我丟下的阿爾托利亞，拒絕的詞彙怎麼也說不出口。
“唉，敗給你了！趕緊拿好行李，準備出發了。”
“耶！”
儘管語氣表現的無奈，但明眼人都聽的出來，其中隱約夾雜着幾分欣喜。
然而，就在兩人不遠處，一家靠近城門的小店裏。
梅林和老侖德，正各有所思的看着這一幕。
沉默了許久，實在憋不住的老侖德，看着那兩人離開的背影，猶豫的問道：“你真的放心，讓她去冒險？你也知道，羅德蘭現在可不太平...”
收起笑容，梅林低垂着頭。
“如果不是沒辦法，你覺得我會同意她這麼早離開？”
梅林的反問加上昨晚的信件，如同大鎚一般，敲在心上，讓老侖德出不了聲。
“三代傳火季造就的疲弊，六世無德無能的國王留下的禍端。國內有家賊惦記，國外有強敵窺視。值此風雨飄渺之際，如諾還不雄起，那亞斯特拉，真亡國在即！”
每況愈下的情形，加上作福作威的糜爛貴族，讓老侖德徹底沒了言語。
他痛苦的攥緊雙拳，靠着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行了，老侖德。阿爾托利亞離開，正好我們也沒了軟肋，可以準備回王城，去肅清那些傢伙了。”
待呂子明兩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梅林也拿着法杖站了起來。
“哈~！你說的沒錯，重病得需猛葯。”
呢喃着，老侖德鬆開了拳頭，一股強大的氣勢迸發而出。
...
離開聖劍城的阿爾托利亞，十分的興奮，就連身後緊隨的危險，都沒有注意。
“忍不住了嗎？”
察覺到靈魂被探測，呂子明面色一板，停下了腳步。
“師傅，怎麼了？”
拿着一個狗尾巴草，阿爾托利亞歪着頭，不解的看着他。
“一，二，三，四...十一個。數量還不少。”
交戰才剛開始。隨着靈魂探出，粗略的信息也隨着系統的加工，變得精細。
86級，72級，53級，25級...
“七個渺塵前期，三個渺塵中期，一個渺塵後期。嗯，來勢洶洶啊！”
信息一掃而過，呂子明也拔出背後的大劍，輕輕插在地上。
見到呂子明這般架勢，阿爾托利亞也終於反應過來。她急忙丟下狗尾巴草，拔出了腰間的石中劍，警惕的看着四周。
“丫頭，見過血嗎？”
內心緊張的阿爾托利亞，雖然不明白呂子明為什麼會在這種場合問這種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回應道：“見過。”
“那，殺過人嗎？”
“...沒有。”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響，讓阿爾托利亞覺得非常刺耳。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提醒呂子明，認真一點的時候，突襲從一側發動。
咻咻咻！
四根箭矢從前方的樹林中射出，直奔阿爾托利亞的腦袋射去。
而因為分神的緣故，直到箭矢即將命中自己，阿爾托利亞這才意識到了危險。
完了！躲不開了！
箭頭在瞳孔中不斷擴大。何曾經歷過這些的阿爾托利亞，哪怕腦子不斷驅使，但身體依舊不聽使喚，停留在原地。
“接下來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分神了！”
無視一根明顯準頭不對，已經完全偏離的箭矢。接着左臂后探，側身一扭，持盾擋下了剩餘的箭矢。
咚，噹噹！一聲悶響，連同兩聲清脆。兩根無力的箭矢，垂直砸落在地上。
叮囑了一句驚魂未定的阿爾托利亞，隨即呂子明掏出三柄黑鍵，注能后，揮手朝箭矢射出的位置標去。
兩聲慘叫升起，剩餘的埋伏者也迅速從後方冒了出來。
沒有什麼無腦的對話，有的只是抄起武器，發動致死的攻擊。
左臂前置，擋下幾道攻擊，右手猛地握住大劍劍柄。
雜亂無章的攻擊下，盾牌傳來的后坐力不斷推搡着呂子明向後挪動。
藉助大劍離地的瞬間反擊，彈開了三四柄武器的同時，也藉此摸清了對方的狀況。
極大的實力落差，破洞百出的站位，加上各顧各的攻勢。
不難看出，這是一隊完全陌生，純粹由利益組成的隊伍。
瞥了一眼敵人中實力最高，此刻卻在摸魚，丁點指揮權都沒有的短匕男。以及那些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全程只盯着石中劍的傢伙。
呂子明內心冷笑一聲。
呵呵！都把我當成肥肉了？
疾風步，開！
后蹬一步，橫盾在胸前。緊接着速度暴增，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線，直直朝目標衝去。
噗嗤！舉劍下劈，毫無阻礙。銳利的劍鋒讓目標分成兩半。
場上的激變，讓心思各異的敵人微微愣神。
然而不等敵人反應，抓住機會的呂子明，依靠這速度優勢，又是接連揮劍，取下幾條性命。
迅捷且兇猛的殺戮，讓場面冷了下來。
一個臉上不幸被濺到血液，又恰巧見過世面的男子。盯着呂子明身影，不禁失聲道：“是...是超凡者！”
顫抖的聲線，讓敵人腦殼一涼，紛紛熄滅對石中劍的火熱。
要知道，現在這個世道，能得到超凡之力的傢伙，不是倚靠家族背景的貴族們，就是憑藉自身實力，一刀一劍，闖出來的狠人。
而呂子明的行為怎麼看也不像貴族，那麼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倒向了另一邊。
如此一來，還有誰敢上？
心中已經膽怯，沒有再繼續的想法。所剩不多的敵人互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逃離。
該死！一群靠不住的玩意。
見身旁的炮灰皆被呂子明隱藏的實力嚇到，失了膽氣開始逃跑。短匕男不禁暗罵一聲，趁着呂子明疾風步的加成削弱，迅步朝已經漸露疲憊的阿爾托利亞逼去。
呵，原來如此。
時刻注意短匕男動向的呂子明，在了結了一個因逃跑，而暴露出後背的敵人的同時，也揮臂向他扔出盾牌。
餘光注視到飛來的盾牌，短匕男舔了舔嘴角，一道柔光從他身上發出。
似乎是與疾風步相同的鬥技。
只見短匕男靈巧的一扭身體，躲開盾牌后，宛若猴子一般，繼續朝目標衝去。
毫無掩蓋的動靜，早已被阿爾托利亞注意。
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沒有試圖逞強。
她一邊持劍防備着強襲，一邊快速的接近呂子明的方向。
心中為阿爾托利亞的行為點贊。
不準備保留的呂子明，放棄了逃跑的敵人，先是全力扔出大劍，再掏出黑鍵，朝短匕男招呼去。
混蛋！
已經顧不得其它。
明白呂子明無法快速趕到的短匕男，暗罵一聲，再次激發所學的鬥技，避開襲來了大劍。
拼了！如果能夠得手，那自己前路再無阻礙，不需再為了一點資源就去打生打死。哪怕不幸失敗了，也能憑藉鬥技迅速逃離。
盯着近在咫尺的石中劍，狠下心來的短匕男，掏出一顆保命用的藥丸服下。
隨即硬是咬着牙，用身體接下四把黑鍵創造空隙，也要揮動短匕，朝阿爾托利亞纖細的脖子劃去。
叮！
就在匕尖即將接觸到皮膚，短匕男準備奪劍的剎那。
一根遲到的黑鍵，擊碎了對方的計劃。
“低頭！”
短匕偏移了軌跡，阿爾托利亞也應聲向下坐去。
只見，原先還有一段距離的呂子明，此刻眼神凌厲，站於阿爾托利亞身後，揮劍朝前刺去。
這，怎麼可能！憑你的等級儲量，靈魂之力應該不夠再使用一次鬥技啊！
懷着這樣的疑惑，短匕男滿臉不解的看着呂子明，死在了劍上。
“哈~哈！”
血液從劍上滑落，滴在金色的髮絲上。
再次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的阿爾托利亞，一臉慘白的喘息着，看着身前的屍體。
明白這是必要經歷的呂子明，沒有去安慰她。
而是放任她自行適應，自己則開始收拾屍體上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