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見跳樓
不知我的面試結果如何，是否通過了呢？我擔心着，與其說是在擔心，還不如說是好奇心在作祟。因為心中的疑惑實在令我難以釋懷，我有些無聊地把玩着手機並尋思着是否應該打個電話問一下。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正是茶樓的電話號碼，居然感到莫名的興奮，“喂，你好。”我接起電話。
“萬同學，你好呀”，熟悉的鳥嘴秋玥的聲音，“你的面試通過了，明天過來上班吧。”
“哦，太好了，謝謝。那我明天幾點去呢？要不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呢？服裝有沒有什麼要求呢？”我有些亢奮地問道。
“不用特別準備什麼，服裝你隨意吧，無所謂。哦，對了。你剛才不說我還真忘了，明天過來，你還真得準備一下”，鳥嘴秋玥認真地說道。
“準備什麼呀”，我問道。
“準備把你腦袋裏的‘鳥嘴’兩個字去掉，否則，哼，你懂的。”秋玥有點氣哼哼的說。
“沒有哇，再說我也不養鳥呀，哪來的這兩個字呢，呵呵。”我心虛地笑着說，同時用手抹了一下額頭。
“自己心裏清楚，那明天見吧，八點半到公司，別遲到就行了，拜拜。”秋玥一副命令的語氣。
“哦，拜拜。”我放下了電話，她知道我心裏有鳥嘴兩個字，已經不感到詫異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嘛，秦總能一眼看穿我心思，作為他的女兒也就不奇怪了，但畢竟還是有點心虛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公司門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剛過，來早了。第一天上班，早點來給人個好印象嘛，我想。
一輛黑色的越野小車，徐徐停在了門口，車窗搖了下來。我一看原來是秦秋玥，忙走上前去打招呼，“你好，我來報道了。”我笑着說道。
“哦，萬同學呀，來得挺早嘛。”秦秋玥扶着方向盤說道。
“好的。用我幫你看一下車后不，你好倒進來。”我殷勤地說道。
“不用了，你既然到了，就直接上車吧”，秦秋玥笑着說。
“不用開門了嗎？”我有點不解。
“一會回有人開門，我帶你出去實習一下，上來吧。”秦秋玥說道。
“那好吧”，我說著就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置。
“繫上安全帶。”秦秋玥提醒道。
“哦，”我繫上了安全帶並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拜訪客戶嗎？”。
“差不多吧，哦，對了，你的那個同學咋樣了，身體和精神狀態恢復的還可以吧？”秦秋玥問道。
“你指的是劉羽嗎？你認識他？”我有點疑惑。
“我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是要跳樓的那個，而你救了他。”秦秋玥答道。
“這你們也知道，會算命嗎？”我問道，“現在你們知道關於我的什麼事情，我也不感到奇怪，我感興趣的是你們不知道什麼。”
“你當時是什麼感覺，”秦秋玥並未理會我的問題，“說說看。”
“嗯，那是一種有勁也使不上的感覺，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好像飛了起來，只能看到那團東西，只是想趕走它。”我如實答道。
“嗯，你這就算不錯的了，至少你沒有恐懼而是想趕走它。但是，僅僅是趕走它是不行的，要讓它去到它該去的地方才行。”秦秋玥說道。
“那它該去哪裏呢？”我問道，“可那又是什麼東西呢？”
“靈魂也是物質的，你已經知道了吧。”秦秋玥說道。
“嗯，聽秦總說過，但是他還沒說完呀。”我答道。
“你看到就是遊離於身體之外的靈魂，它的諧靈頻率出現了偏差，所以找不到它應該去的地方了，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路上又很寂寞，想找個玩伴而已，而且這個玩伴還有可能帶它找到回家的路哦。”秦秋玥答道。
“你是說我大白天見鬼了！”我的調門有點兒高了。
“事實上是沒有鬼的概念，我剛才說了，那是一個諧靈頻率異常的傢伙，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校正它的諧靈頻率，讓它去它想要選擇的那個世界。”秦秋玥看着我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又OUT了，可是自從去過那個茶樓后，我就一直處於被驚嚇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淡定的面對這一切。
住宅樓、消防車、警車、救護車、人群、救生氣墊還有嘈雜的議論聲。
“不要跳，親人們都在，你要為他們着想呀，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呀，坐下來聊聊，不要做傻事。”一個警察神情緊張地仰着頭，手裏拿着擴音器喊着話。旁邊還有哭喊着的，精神幾近崩潰的幾個人。
車已經停到了一座六層住宅樓下，看樣子是有人想跳樓。我搖下窗戶，向上望去，只見樓頂上站着個人，恍恍惚惚地向樓下張望，猶豫着要不要跳下來。在那人邊上，我又看到了那團霧。
我回頭看向了秦秋玥，她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之前被你趕走的傢伙，這不又在這裏搞事了。”
“可是，我怎麼沒像之前那樣，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呢？”我困惑道。
“因為你是和我在一起呀。”秦秋玥歪着頭，似笑非笑着說道。然後，她向後面指了指，說：“把盒子裏面的東西拿一個出來給我。”
我回頭一看，原來後排座位上放着一個方盒子，我伸手打開盒子，裏面整體地放着四支孔明燈。於是，我隨手就拿了一個出來，交給了她。
她接過孔明燈並探身打開了位於副駕駛上的儲物盒，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打火機。此時，她的長發從肩膀滑落，一絲幽香飄進了我的腦海，不覺心頭一漾。
秦秋玥拿過打火機點燃了孔明燈，然後將燈托出了窗外，那燈就緩緩地飄向了天空，我打開了車門，身體探出車子，望着那燈。
孔明燈繼續向上飄着，我能感覺到那燈除了一跳一跳的燈火外，還向外輻射着什麼，就像土星的行星環一樣，圍繞在燈的周圍。而樓頂那團霧也立即感到了燈存在，離開了樓頂那人，飛向了孔明燈，不斷地在燈的周圍遊走。突然，那團霧，嗖地一下，消失了，不見了蹤影，而那孔明燈還是一如既往的向上飛升，直至消失在視野之外。
天空還是那麼藍，成片白雲點綴在上面，不時有小鳥飛過，嘰嘰喳喳地叫着，一切看似那麼平靜。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在幹嗎？”樓頂那人如夢方醒地向樓下問道。
早就守候在旁的消防員和警察見他狀態有所恢復，立刻飛撲過去，將他從樓邊拉了回來，七手八腳的將他摁倒，抬下樓來。掌聲，一片掌聲，圍觀的人群為勇敢的警察和消防員喝彩，家屬們更是喜出望外。
“啪啪啪，”秦秋玥在車裏也鼓起了掌，我也坐回車裏並關上了車門，她說道：“乾的漂亮，不是嗎？”
我不知道她是在稱讚消防員和警察還是在誇耀自己。“剛才是什麼情況？”我問道。
“你已經看到了，那個傢伙回到了頻道上，所以就走了，去了它選擇的世界了，不是嗎？”她又反問道。
“可我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疑惑道。
“會明白的，咱們先回公司吧，慢慢來，不急，呵呵。”她有點神秘地笑道，就像給別人出了一道難以猜透的謎語，笑容里透着得意的神情。
“可是我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周圍的人也能看得到嗎？”我有點不甘心的問。
“這樣啊，打個比方吧，手機人人都用，手機是通過輻射無線電波來進行通信的，對吧？”她問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聽她說：“可是誰用肉眼見過無線電波呢？當然，沒有。但是我們能。也就是說，靈魂也是有特定頻率的，而我們能感覺得到和看到，就是你看到的那團霧。”
“你說的我們，也包括我？”我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所以說靈魂也是物質的，和無線電波一樣。只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看得到的。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選你的原因之一。”她答道。
“那你剛才說的那個傢伙是諧靈頻率出現了偏差，而我們工作就是校正它的頻率，又是怎麼回事？是那個孔明燈校正的嗎？那傢伙校正後，又選擇去了哪裏呢？而且，既然說到選擇，那就是不止一個地方對吧？”我心中的疑問就像火山爆發一樣迸發出來，劈頭蓋臉地拋向了秦秋玥。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呀，真不虧是姓萬的。我跟你說過了，慢慢來。再說你還是在試用期呢，能不能正式加入我們還是個未知數呢，在那之前，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為好。”秦秋玥有點不耐煩了。
“那試用期得多長時間呀？三個月？”我問道。
“這可說不準，正式入職可是有門檻的，達到標準才行。”秦秋玥答道。
“啥標準呀，能說說不？”我追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真是啰嗦。”秦秋玥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架勢。
“那現在試用期給我多少錢呀，轉正之後能有多少錢呀？”談到了這裏我才想起來，還沒談工資待遇呢，到現在為止，我對這份工作的興趣完全來自我的好奇心和心中的疑問，這麼重要的工資問題，居然還沒有問。
“試用期3000，不少吧，至於轉正後的待遇，一切皆有可能。”秦秋玥對我笑着說。
這時，車已停到公司樓下，門已經開了，大廳里有一桌客人正在品茶，正高聲地談論着什麼。
“下車吧，到了。”秦秋玥催促道。
“哦，知道了。”我一邊答應着一邊下了車，站着一旁等着她停好車，準備和她一起進去。接下來我還會遇到什麼呢？我心中的疑問何時才能有個答案呢？我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