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番十一
小雀被周厚元那似要殺人的氣勢驚了一下,“我就是想說,要不然咱們把寶寶搶過來吧?”
周厚元冷哼,“你憑什麼搶人家的孩子?”
“這還能憑什麼,憑您也捨不得寶寶啊。難道您捨得寶寶啊?”
“少說廢話!”周厚元重重喘一口氣,將胸口那口鬱卒的悶氣吐了出來。卻絲毫不見輕鬆,那俊臉依然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
“那我還有一個法子,您要不要聽聽?”小雀壯着膽子建議道。
寶寶實在太可愛太可人疼了,別說樓主捨不得,她以及這暗地裏跟着的兄弟們都捨不得啊!
周厚元瞥一眼小雀那圓圓的看起來很是憨厚和氣的臉,不太相信的隨口問道:“什麼法子?”
“簡單得很,”小雀興奮的開口道,“只要您下令,屬下立刻前去殺了余姑娘,寶寶沒了娘親,又那般粘你,到時候……”
她興奮高亢的聲音在周厚元愈發冷怒的注視下漸漸低了下去,卻還是不要命的小聲說道:“這個法子一了百了,多好啊,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給我閉嘴!”周厚元被她氣的額角直跳,“你是想讓寶寶長大了之後跟你一樣不成?”
“像我一樣有什麼不好。無父無母了無牽挂。多自在啊。”小雀低頭摳着手指頭,忽的雙眼又是一亮,無視周厚元那要了結她一樣的惡狠狠的目光,“樓主,我還有個辦法!”
周厚元轉身就走,他已經不想再聽小雀說任何話了。
小雀卻不肯放過他,人如其名一般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建議道:“我覺得我這個建議定然深得您心——樓主啊,不如您趕緊娶了余姑娘,這樣一來,寶寶不就冠上您的姓了?您不就是寶寶名正言順的爹爹啦,到時候寶寶的事情,還不都是您說了算?”
周厚元猛的停下腳步,漆煙瞳孔猛的一縮,不可思議般的瞪着小雀。“你叫我娶那個兇巴巴的臭女人?”
“其實您比余姑娘凶多了。”小雀不怕死的說了句,連忙又道,“余姑娘哪有很兇啊,明明每次都是您先惹她,您不惹怒她,她又怎麼會兇巴巴?何況,樓主您當真不想娶她嗎?”
周厚元幾乎是惱羞成怒的吼道:“誰想娶她了?那個兇巴巴的寡婦,我又沒瘋沒傻,憑什麼要娶她!”
小雀困惑的歪了腦袋,疑惑道:“既然樓主您這般討厭她,又為什麼要幫她帶寶寶?”
“那是因為,棠姐兒視她為姐妹,托我多看顧她。我那是為了棠姐兒才幫她的!”周厚元脫口說道。彷彿這解釋是早就想好了,只等着有朝一日能這般說出口一樣。
“那您這一路又為什麼要吩咐我們保護好她?”小雀又問。
“因為原本她是不用這般奔波辛苦的,況且……我那還不是為了棠姐兒!”周厚元眸光微閃,頓了頓方才大聲說道。
“那余姑娘生病,你為什麼要親自照顧她?還要我們避那麼遠?怕我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小雀恍然大悟的驚呼一聲,“莫不是,樓主您趁機對余姑娘……”
“你給我閉嘴!”周厚元若不看她是個女子,直接就要動手收拾她了,“我照顧她,還不是因為棠姐兒!”
他說的格外大聲跟用力,也不知道是要說服小雀還是他自己!
小雀看着憨傻好騙的模樣,實則腦子轉的比誰都快,那扮豬吃老虎的模樣不知道騙倒了多少人。
“既然一切都是因為太子妃娘娘,那根本用不着您親自照顧她啊?隨便什麼人不能照顧她嗎?”小雀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其實燕來他就很喜歡余姑娘呢,還跟我們說若不是樓主您搶了先,就衝著寶寶,他就要立刻上門去提親了……”
“什麼!”正要提腳就走的周厚元霍的轉身逼視着小雀,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來:“燕來?”
“沒錯啊,就是燕來。”小雀一本正經的點頭,絲毫沒有陷害同伴的愧疚與不安,“不信您找他來問!不過樓主,既然您對余姑娘沒那意思,不如就成全燕來算了,您看他也不容易,年紀一大把了,好不容易喜歡上個女子,您也該幫他一把對吧?您不是也說了,他若有看中的姑娘,您還可以幫他上門去提親的。正好余姑娘的二哥就是咸城,咱們不如……”
“燕來人呢?”周厚元咬牙切齒的打斷小雀,“叫他給我滾出來受死!”
小雀火上澆油道:“燕來想是擔心餘姑娘孤兒寡母的前往咸城不太安全,已經跟過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就此跟余姑娘的兄長提親?若是能成,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對吧樓主?”
話音才落,眼前一花,哪裏還有周厚元的影子。
小雀嘖嘖兩聲,“嘴硬什麼啊,只要不是瞎子,誰又看不出來?”
細細碎碎的響動后,有人從林子裏鑽了出來,“小雀,你這丫頭膽子太大了,我方才都擔心樓主氣急敗壞會撕碎了你呢。”
“你的擔心也太多餘了吧。”小雀不屑的瞥她一眼,真擔心她剛才不滾出來,現在還來馬後炮的人最無恥了,“樓主是那種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人嗎?”
“平時也就罷了,可你剛才跟樓主討論的,可是余姑娘!而且你還陷害燕來,你想害死燕來啊?”
“燕來這些日子對余姑娘是很關注沒有錯啊。”小雀一臉無辜狀,“前兩天不是有空就去糾纏余姑娘嘛,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哪裏陷害他了?”
“你這臭丫頭,明知道燕來纏着余姑娘是想求余姑娘替夜鶯求情的。”那人強烈的譴責小雀道,“你就裝傻吧,燕來要是真有事,我看你能不能心安。”
“憑什麼不能心安。”小雀撅起略有些厚的唇瓣,“我只要以後能繼續見到寶寶就心滿意足了,別的人,我管他去死哦!”
那人惱恨的瞪她一眼,“燕來真要死了,我看你不哭死才怪!”
小雀故作鎮定,但到底也沒法真的鎮定,“你說,樓主真的會弄死燕來?”
“你覺得呢?”那人涼涼的開口。
小雀再不敢停留,追着周厚元消失的方向大喊大叫道:“樓主,您等等我啊,我剛才說謊了……”
……
余芙蕖進了城,才知道燕來一直在暗處護送她們母女,不由得十分感激。
“燕兄弟,多謝你了。如今我們已經進了咸城,方才也請了城門的士兵給我兄長送信,就不勞煩你繼續相送了,這就別過了吧。”
燕來還是不肯放棄,“余姑娘,樓主他向來沒什麼口德,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吧。不如還是跟我一道回去?你看寶寶姑娘這般沒精打採的,定是因為見不到樓主的緣故。”
如果余芙蕖真的跟他們分道揚鑣了,他還能求誰幫夜鶯求情呢?
余芙蕖歉意的對他搖搖頭,“我知道你想找我幫忙,讓那名叫夜鶯的姑娘回來。但你也看到了,你們樓主是如何對我的,倘若我真的替夜鶯姑娘求情,只怕會適得其反,反倒令夜鶯姑娘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燕來連忙搖手道,實心眼的說道:“夜鶯說了,在樓主心裏,你是不一樣的,你的話樓主肯定會聽的。”
余芙蕖哭笑不得,“在你們樓主心裏,我的確是個不一樣的寡婦。燕兄弟,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與其求我,你還不如直接去求你們樓主——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啟程了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說話間,已經看到余家二哥飛快的策馬狂奔過來。余芙蕖臉上笑容才綻開,忽然眼前一暗,隨即懷中一輕。
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尖聲大叫起來,耳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鬼叫什麼!你除了鬼叫還會幹什麼,給我閉嘴!”
余芙蕖聽出了周厚元的聲音,頓時氣得眼冒金星,“你!你想幹什麼?把寶寶還給我!”
周厚元站在她的馬匹旁邊,無比自然又熟稔的安撫着被驚到了的寶寶,順便再拋給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的燕來一記惡狠狠的眼刀之後,方才冷聲道:“來提親!”
余芙蕖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直接從馬背上栽了下來,厲聲喝道:“你休想!”
她早就看出來了,這變態的臭男人對寶寶的感情不一般,果然!
他都多大年紀了,寶寶才多大!他竟也敢這樣想,簡直不要臉!
而這麼不要臉的話,他居然真的敢說出來!
顯然被這般拒絕的周厚元面上也掛不住了,忍不住惡語相向,“你一個寡婦,有人娶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若不是瞧在寶寶的面上,你以為我想娶你啊!”
余芙蕖先是驚,隨後便是勃然大怒,“周公子也未免太委屈了,不過周公子放心,我這寡婦的終身大事就不必勞煩周公子操心了!二哥,快把這登徒子趕走!”
已經跑到近前的餘二哥坐在馬背上,一張男人味兒十足的陽剛臉上是一雙精光湛湛的眼。他居高臨下的上下打量了周厚元兩眼,哈哈大笑道:“小子,口氣不小嘛,敢對咱們余家的寶貝兒說這樣的話,是想怎麼死?”
有餘二哥撐腰的余芙蕖瞬間揚眉吐氣了起來,不自覺就噘了嘴告狀道:“二哥,此人不知道多可惡,而且你看,他還敢搶你可愛的外甥女兒,是不是很該揍他一頓才是!”
又道:“若不是我這一路殫精竭慮與他鬥智斗勇,你可愛的外甥女兒早被他搶走了!哼,二哥,這件事你看該怎麼辦吧!”土乒亞划。
“好小子,膽子不小嘛!”餘二哥把眼一瞪,聲如洪鐘的開口道:“敢這般欺負我余家的人,可想是沒有將我余家放在眼裏,既然如此——兒郎們,把這位周公子給本將留下來,好好招待。”
不知從哪兒冒出兩支齊刷刷的隊伍來,嘩啦一下就將周厚元圍在了當中。
而周厚元此時還沒回過神來,因為他正在腦子裏努力的回憶,余芙蕖對着他時,是不是也有這樣依賴又俏皮的模樣。
他認得的余芙蕖又倔又壞脾氣,但作為一個母親她是稱職的,作為一個女子她是堅強的,作為棠姐兒的手帕交她是值得的……可他從未見過作為余家女兒的她是什麼模樣,沒有見過身為余家兄長們的妹妹又是什麼模樣,一時間才看的出了神。
回過神來的他不由皺緊了眉頭,正要開口說話,已經跑到餘二哥身邊去的余芙蕖卻開了口,“二哥,還是算了吧。”
餘二哥濃眉一挑,“怎麼能算了?我余家的人豈是人能隨隨便便欺負了去的!更何況,他到現在還沒有自覺要將寶寶還給咱們呢!”
這般說著,銅鈴大眼睜的更大了,不悅的看着絲毫也不自覺地周厚元。
周厚元抱着寶寶不方便行禮,只得禮貌的對着餘二哥彎了彎腰,“余家二哥,此處不方便說話,能不能……”
“不能!”余芙蕖揚起精緻的下巴,一副有人撐腰就是囂張的模樣,“識相的,快點放下寶寶離開,不然,這咸城你就別想再出去了——二哥,他還要換路引呢。”
她故意這般高聲,就是在警告周厚元,識相的趕緊換了路引離開,要是再弄出什麼事情來,那就連路引都沒有了。
周厚元睨了她一眼,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臉不但不討人厭,反還讓人覺得甚是……咳,可愛。
餘二哥也瞧了自家妹子一眼,她那一臉想趕緊將人打發了的模樣分明還帶着些許緊張,不過他一貫寵妹如狂,沒有半點原則,見余芙蕖似不想與此人糾纏,他便也如了她的願,“帶這位周公子卻辦路引吧。”
瞧着余芙蕖微微咬着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周厚元連日來的鬱卒竟就這般煙消雲散了,他站着沒有動,卻也不再看她,而是轉向了餘二哥,“余家二哥,我乃江南周家,周厚元,現誠心求娶舍妹余芙蕖姑娘,還望二哥能同意我們兩人的婚事。”
他的話語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神色更是難得的平和溫潤,余芙蕖似從未見過此人一般,睜大雙眼,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這大尾巴狼,還真的敢說出口!
“二哥,他就是個登徒子,什麼誠心求娶,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就是想搶我的女兒呢。”余芙蕖勃然大怒,狠狠地瞪他一眼,而後跟餘二哥小聲咬耳朵:“二哥,我跟你說,他這人壞到什麼程度?他竟連寶寶的主意也敢打?我說他平日裏那麼疼寶寶呢,指不定心裏憋着什麼壞呢,二哥,你相信我,他不是個好人!”
“好妹妹,你二哥這雙眼睛也不是擺設,放心吧。”餘二哥目光閃了閃,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滿臉無害。
余芙蕖卻莫名打了個寒顫,四個哥哥裏頭,要說最疼余芙蕖的是誰,余芙蕖能毫不猶豫的說,那指定是二哥。可要說她最怕的人是誰,也是她的好二哥。
他長得很是魁梧粗獷,讓人一看就覺得此人是個沒有頭腦的魯莽武夫,可自家人是什麼德行,余芙蕖能不知道?她這位二哥根本就是個笑面虎,看着無害,其實肚子裏的彎彎道道,比一家人加起來都多!
她又看了看毫不知情的周厚元。
算了,反正倒霉的肯定不會是她——二哥是出了名的護短,怎麼可能會幫着外人來坑她?所以倒霉蛋肯定就是那混蛋周厚元了。
這廂餘二哥已經擺開了聊天的架勢:“周公子想娶我家妹子?不知周公子,想娶的是我家哪個妹子?”
“周某不才,卻也知道余家只出了一個女兒。”周厚元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的確。”餘二哥笑眯眯的拿馬鞭敲着靴筒,“既然周公子知道我余家只有一個女兒,那麼也該知道,我那苦命的妹子早已魂歸西天了,周公子莫不是想要娶舍妹的靈位?那也不成,舍妹乃是晉王妃,棺槨靈位都是入了皇家寢陵的。因此,怕要叫周公子失望了。”
周厚元神色微變,卻也不慌不忙的問道:“那麼請教余家二哥,你身邊那位口口聲聲喚着你二哥的余姑娘,又是何人?”
餘二哥沉痛的嘆一口氣,“自打舍妹不幸身故后,家母深受打擊,一下子病倒了,病的迷迷糊糊的四處找女兒。我們兄弟幾人實在無法,私底下留意了一番,又託人四處尋找,才總算找到個與舍妹容貌相差無幾的姑娘。這位姑娘感念家母思女心切,她心地十分善良,願意做余家另一個女兒,替舍妹孝敬家母家父——周公子,你可明白了?”
周厚元簡直都想給那張看似老實誠懇的臉豎起大拇指了,什麼叫臨危不懼,什麼叫三寸不爛之舌,幾句話就將余芙蕖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個一清二楚——便是余芙蕖回到京城,被人認了出來,有這套說辭擺在這裏,誰還敢質疑什麼?他原就是想着,余芙蕖在京城已經算是一個死人,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回去。如今……
這看似老實忠厚的餘二哥,卻絕不能小覷了去。
他這時候能怎麼辦,非揪着說這個就是余家死去的那個晉王妃嗎?他可一點都不想提起晉王妃這三個字!
何況,他要當眾說了這句話,估計這輩子也別想離開咸城了。
萬香樓在江湖上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但周厚元半點也不想拿萬香樓來跟朝廷大臣——尤其還是個手握重兵的武將抗衡!
更何況,他眼下還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周厚元很識時務的點頭道:“周某受教了,那麼余家二哥,周某如今想求娶的,正是你身邊這位余姑娘,而非是晉王妃的靈牌。余家二哥,可做得主?”
“這婚姻大事,自古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今周公子既沒有媒人在,咱們這邊也沒有父母在,這禮數上就萬萬不成,周公子若真是誠心想要求娶舍妹,倒也簡單——八月十五前,周公子依足禮數來余家提親便是。”
“二哥!”余芙蕖大急,“我才不要嫁給他!”
周厚元臉上便有些掛不住,很想瞪她一眼,到底是當著人家兄長的面,若是將嫌棄表現的太過了,人家兄長能樂意?
“好,那就依余家二哥之言!”她不願意,他還就偏要上門提親,“到時周某必定禮數周到上門提親!”
余家二哥便暢快的笑了起來,上前幾步,豪邁又親切的拍了拍周厚元的肩頭,“好小子,那余家上下可就等着你的消息了。”
話音落下,目光便落在了正好奇打量他的寶寶身上,見寶寶生的就如余芙蕖的翻版一樣,粉雕玉琢惹人喜愛,立刻就伸手要抱,“這就是我的小外甥女吧,長得竟跟她娘親一個模樣。小丫頭,我是你二舅,快來讓二舅抱抱。”
寶寶尚有些認生,往周厚元懷裏躲了躲,但大眼睛仍是瞬也不瞬的盯着餘二哥。
餘二哥有些失望,又不知該怎麼哄她——余家不知是基因問題還是怎麼回事,自來便是兒子多女兒少,他們兄弟幾人就只得樂余芙蕖一個妹子,而他們兄弟幾人膝下,竟也全是兒子,到目前為止,家裏是半個女孩兒都沒有,因而餘二哥雖然喜歡寶寶,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寶寶打交道,尤其寶寶看起來還有些怕他的樣子。
不過余芙蕖很快走上前來,瞪了周厚元一眼后,便從他懷裏將寶寶接了過來,寶寶乖巧的偎在她懷裏。[
余芙蕖小聲哄她道:“寶寶不是最喜歡玩拋高高嗎?二舅玩拋高高最好了,寶寶要不要跟二舅玩?”
寶寶聞言,看看余芙蕖,又看看笑的十分燦爛而無害的餘二哥,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餘二哥興高采烈的接過寶寶,吆喝着寶貝妹妹,“這說著說著話就快到晌午了,你這丫頭最是禁不得餓,快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小寶寶,舅舅也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寶寶乖巧的點頭,“好呀。”
可又十分迷茫不解的看向被丟下的周厚元,“爹……爹。”
周厚元忍不住追了兩步。
餘二哥回過頭來,咧開一口白牙,“怎麼,周公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還是,真的不想要路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