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的發現
嚇得藍靈一抖,看向馬姐,就見她臉色凝重,就跟看過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表情都僵着。手裏還拿着刀。
只見她神色不太對,低頭削麵,過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眼門外,又壓低了聲音說:“那寡/婦洞,在很久以前是一個村,早些年旱澇嚴重,山體滑坡,那村裏的人都搬過來這邊了。”
“什麼?一個村?”藍靈轉頭看着她,見她點頭,邊忙活着,邊跟她講起了這事。她就拿着扇子坐在小凳子上,認真的聽着馬姐講故事。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娘家就在寡/婦村不遠的一個村,村子本來很小,沒多少戶人家。我是七年前嫁過來的……”她說著頓了頓。
藍靈見她似乎像是提到了自己的傷心事一樣,有些難言之隱。她看了眼他們家屋門前掛着的衣服,只有兩個老人和小孩,還有女人的,就是她自己的,並沒有她丈夫的。剛進屋的時候,還以為這裏是她娘家呢!
她不好意問,就等着她繼續說。
馬姐長長的嘆了口氣,“哎!我丈夫在我們結婚沒多久就死了……那時候我懷上孩子沒多久……”
藍靈詫異的聽着,輕聲問:“他是怎麼死的?”
見馬姐望着窗外,頓了頓,不過她也沒有難過得哭之類的,就低頭用湯勺把面一碗碗的盛好。
她邊撈邊說:“我們結婚沒多久,家裏需要錢,他就去礦洞裏幫人家挖礦了,可……”
藍靈聽着,見她蹙眉眨了眨眼,停頓了沒說,不知是被沸水霧氣熏到,還是心裏難過了。
她幫忙小心的端過,放在灶台邊上。
心想:這跟那個寡/婦洞有什麼關係?
卻見馬姐忽然轉身,小聲的說:“那個寡/婦洞,以前叫寡/婦村,為啥叫寡/婦村,你知道嗎?”
藍靈心說:我怎麼知道?難道是村裡寡/婦多?
“小時候就聽村裡老人說,那個寡/婦村,以前是因為戰亂,壯丁都被抓去當兵了,村裡就只剩下老人小孩,女人們都在家種地幹活養家。後來因為戰敗,回來的男人沒多少個,一下村裡就多了很多寡/婦。”
“那寡/婦洞是怎麼回事?”藍靈直奔主題。
“以前他們那裏有個習俗,就是嫁過去的女子是不能跟丈夫合葬的。更不用說她們丈夫都死在了外面,連屍骨都找不到。後來,那裏的老人就請了個看風水的先生,為村裡死去的老寡/婦選葬的地方。”馬姐說著,直接也拿着凳子坐下來,跟她繼續說。
“以前的人都信風水,總不能亂葬。丟到山裏也不好,說什麼為她們找個安葬的地方,好給後代積福。那風水先生就找到了蠻子坡下的一個洞,說什麼那裏風水很好,適合葬死去的女人……特別是寡/婦!”
“蠻子坡?不是村名?”
“你以為那是個小陡坡啊!蠻子坡是一片很大黃土高坡形成的,以前帶兵打仗的時候,沒人敢翻過那個坡,說是坡,其實是一座山。所以我們村才被人叫蠻子坡。”
“噢……”藍靈知曉的點了點頭,只怪直接昨晚喝得太多,根本沒有時間查資料。可現在算是問清楚了,也終於不再聽得雲裏霧裏的了。
馬姐見她只是點了點頭,她也不急着叫他們吃面,繼續跟她說:“那個寡/婦洞裏,葬的全是老死病死的寡/婦。到後來全都是病死的,直接一塊裹屍布包着,就讓膽大的男人直接抬進去。那裏面……邪氣得很!”
“有什麼邪乎?”她問完了,就後悔自己脫口太快,見馬姐臉色又凝重了,心說:難道她以前就是去那裏招來了不幹凈的東西?
只見馬姐站起了身子,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那時候還沒搬家,我們家就裏寡/婦村不遠。當時十幾歲的姑娘不懂事,幫着家裏找走丟的羊……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就是寡/婦洞,那裏啥也沒有,草都不長。我差點陷進土坑裏,我害怕得大叫,還好不深!虧得是大白天。我看到了死人骨頭……”
馬姐說著,臉色都變了。
“那裏很……”話還沒說完,突然就鑽進來一個人,嚇得馬姐手裏的湯勺都掉到鍋里。一下滾/燙的湯水就濺到了藍靈的身上,她條件反射的伸手擋住臉往後挪。
那個燙啊!她趕緊起身去沖冷水。
“哎呦!大妹子你沒事兒吧!”馬姐趕緊幫着她用水瓢舀水沖洗手臂。
“你他媽的進來怎麼不吱聲!”藍靈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小陳,疼得忍不住爆粗口。
“……”小陳愣在門口,突然被她罵了句,心裏也不好受,委屈的說道:“我……我走路不是挺響的嘛!我本來要說話的,誰知道你們聊得這麼專心,又不是我把湯勺扔進鍋里的。”
馬姐一聽,不好意思的跟藍靈道歉,“這……都是我不好,這手沒拿穩,真是對不住啊大妹子。”
“沒事……”藍靈感覺還是沒怎麼緩過疼,皮膚紅得刺辣的疼,“有燙傷膏嗎?”
“哦哦哦……可是我家沒有什麼燙傷膏,門口有蘆薈,我給你弄點,晚上再差點茶油就好了的。”
藍靈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跟着馬姐出門,看了眼委屈得想哭的小陳,心說:老娘都沒哭,你一個大男人還委屈上了。
“沒事了,你趕緊去吃面吧!叫老王他們也趕緊來吃了。我先去弄點蘆薈。”藍靈說完跟着馬姐出門,一下那個太陽曬得,直接手臂燙到的皮膚一下紅得更明顯。她只好站在屋檐下等着。
“怎麼了?”老王出來看,見她手臂紅了,“哎,以後小心點啊!這還沒進洞呢!保護好身體才是重要的。”
“哦,知道了。”藍靈聽着不舒服,雖然是實話,但自己從沙漠戈壁都走過的人,根本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嬌。只是這一下燙得火辣辣的疼,幸虧不是熱油。
她自己吹了吹,見馬姐過來一大塊蘆薈,剝開了就直接給敷在手臂上。
一下涼涼的感覺舒服了不少,她自己用手摁着。見馬姐在手上其它地方也幫自己塗抹了些。
“額……你對蘆薈不會過敏吧?”馬姐忽然想到就問了。
“……”藍靈看着她,心說:應該不會吧!這是第一次用??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整裝出發。一路上,有些村民看到都圍上來看,藍靈一路走過,還聽見有幾個人他們在小聲議論:“哎哎哎……竟然有個女的!那個女的長得真好看!有鼻子有眼的,個子這麼高,身材真不錯。哎你說是混血的嗎?哎……可惜咯!”
那人一說完,藍靈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只見他趕緊閉嘴。
藍靈心說:誰沒鼻子沒眼?!
聽到有人說自己漂亮,她心裏還是比較開心的。可一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心裏不爽。
心說:我就不信了,難道着一進寡/婦洞還真成寡/婦了?
她嗤笑了聲,大不了一輩子單身!反正也27歲了,搞好自己的事業才是重要的!
他們一路跟着先前來考古挖據工作人員,來到了正真的蠻子坡前。當看到這所謂的蠻子坡,他們頓時傻眼了。
只見眼前一大片黃土高坡,蜿蜒綿長,像是條黃金大蟒橫杠在這裏。
“我的天!這哪裏是坡!咳……”小陳張大嘴巴感嘆之時,突然一股風沙就吹進嘴裏。
早上才八點多不到,這裏已經是曬到不行。
藍靈戴上帽子和口罩,看了眼地面,走到前面人多的地方,上面有的地方已經固定好了泥沙。
她踩上去,眯起眼睛向上看去,對下面的人說:“你們要小心點,這裏的地質結構不同其它地方,黃泥疏鬆,容易形成大面積的塌陷。積水形成的泥土板結,也不結實。有空鼓的地方不要踩,走路看着點。”
下面一眾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時她矇著口鼻,但說話還是聽得見的。特別是那認真嚴肅的姿態,看着很迷人。
“大家要小心啊!這裏山體很容易發生坍塌,下雨的話就會發生泥石流的。就是因為之前下雨,塌陷了一大半,露出這個洞口,才有人發現了這個方向。那就是寡/婦洞的入口。”老王伸手往高處指了指。
下面修復組的幾個人就奇怪了,“洞口?這麼小!”他們站下面看着,完全沒有那種石洞的感覺,倒像是土窯。
“要不是考古的工作人員把這些泥土清理出一條路來,我們根本看不見,還得鑽進去。”老王招呼他們,“還不跟上。人家小藍一個女孩子都比你們動作麻利。”
一個個癟嘴低頭抬東西,一步步小心的跟着老王上去。
藍靈走到洞口,這裏有幾個工作人員還在清理泥土,她朝他們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進去之前,她往洞口看了眼,只聽見邊上的人說了一句話,“當心啊姑娘,裏面的骨頭扎人。”
她轉頭一看,就見邊上一個光着膀子的年輕男人,寸板頭,皮膚曬得比較黑,肌肉倒是很結實,拿着把鐵鍬。她還以為是附近的村民。
她只好看他頭頂,只見他個子不算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七五。因為她自己就有一米六八,站在坡上就比他高出了一個頭。
她點了點頭,沒說話,卻見那人笑着看着自己。她立刻蹙起眉頭,只見這個人眼神亂瞟。
見老王他們上來了,她什麼都沒說,拿出鞋套,低頭彎腰套上鞋套。彎腰抬腳就先進了洞裏。
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她看向了旁邊地上散亂的骨骸。都是人的頭骨,散亂一地,全都是,場面看着駭人。考古人員正在逐步清理。
她沒有打擾他們,往裏面走進去了一點,發現了前面幽黑的牆壁,走進一看,發現上面被糊滿了像是泥漿一樣的東西。
她立刻戴上手套,心急的走到牆壁前查看。只見一大面牆,全是糊滿了黃色的泥漿,年代已久,很多都脫落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的壁畫。
她暗罵一聲,伸手輕輕地觸摸了牆壁,發現的確是石壁沒錯。
聽到老王他們走了過來,她沒有打開手電照。叫小陳把修複壁畫專用的照明燈裝上。
這是一種微輻射、低溫的冷光源的照明燈。對壁畫的影響比較小。因為年代越久的壁畫,往往越脆弱,它們害怕燈光帶來的熱量和紫外線。
她要看清這大面積壁畫的受損程度。
小陳現在是有些忌諱着藍靈,因為她除了是空降到他們所里的,現在除了老王,就她有發話的權利。他也只好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老王也走到壁畫前看着,不由的咋舌,皺起了眉頭,“怎麼變得這麼嚴重。”
“看來是個大工程啊!”一邊的小陳裝上燈,一下壁畫前就看得清楚了許多。
藍靈蹙眉看着,見泥漿脫落的地方已經發生霉變。
她立刻轉頭看向了裏面更幽黑的地方,走了過去。見裏面沒人,但其實裏面還是很長的,這是個石洞?那這整個山體是不是有相通的洞穴?
她走了過去,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站在洞口位置,卻沒有感受到有風。她深深地蹙眉,心說: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是有延伸/進去的地方,這裏也不會這麼臭,以前的人也不會就把屍體扔在這裏。
她轉頭就見身後進來一個人,一看竟然是那個光着膀子的男人,不過現在他已經穿上了衣服。穿的是他們考古人員的工作服。
“裏面沒有壁畫了。”秦虎看着眼前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