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做個貪財好色一身正氣的俗人
加漠的四肢被緊緊捆綁,腿上繫着一塊百十斤的大石頭,在水底,快要窒息。大腦還能清晰憶起女友們的一張張臉,作為一個世界級的冷酷殺手,卻甘願束手待斃,被人沉入黑暗的水底,加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哪根筋抽了。
加冷漠努力想記憶起在他十歲時離世的父母,但不爭氣的眼前,卻漸漸浮出一個面容冷艷到妖嬈,身材火辣到讓他流鼻血的舞女,在燈光曖昧的房間裏扭腰送胯,搔首弄姿。
卧槽!我真這樣草率的、不負責任的掛了,會害很多菇涼為我日夜流淚的。加漠知道眼前出現的舞女是自己產生的幻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瀕死幻覺,我以前怎麼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火辣性感的菇涼呢?
我要是死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就便宜別人了。我不能死。加漠猛拉扣在手腕上的繩子,然後,他就浮出了水面。
“唉……這是真穿不回去了。”
貪婪呼吸后,舞女妖孽的身影也逐漸模糊,加漠這次戀戀不捨地睜開眼自言自語道。
眼前,是副官和兩個勤務兵關切加懵逼的臉。
自從穿越過來后,加漠想盡一切辦法,希望能再穿越回去。他嘗試很多自虐,包括上吊、活埋、煙熏、火烤,都沒有發生奇迹讓他再穿回去,今天溺水后,他徹底接受現實。
家漠尋思,不知道剛才那位舞女身在何處
“長官!穿不回......穿不回哪去?”副官周有才一臉懵逼的問道。剛才顏少校命令自己和勤務兵把他沉入水底,現在又說穿回不去了,而且,少校這幾天的舉動有些神秘荒誕,讓人費解。
這個時代還不流行穿越,所以兩個勤務兵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面前這位狗血少校要穿什麼回去。
大家都知道,顏少校是國民黨金平軍區長官納蘭上將的未來上門女婿,由一名放屁都不響的最級層參謀搖身一變成為少校,可謂是一步登天,而且他未來的妻子也是一位軍官,是最為典型的冷美人。
加漠知道自己這是回不去了。影視劇、小說里的狗血情節居然在自己身上出現了,自己生長在紅旗下,長大后成為世界頂級殺手,積累了巨大財富,擁有香車美女無數,卻穿越到了1943年的抗戰年代,而且是名國民黨軍官,還攤上了眼前這麼一個有可能會改變整個二戰走勢的燙手山芋。
加漠老神在在的咕嘰念叨:“顏至老兄,哥們對不住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全面接手你的身體,還有你那位不解風情的未婚妻。”
“周有才。”
“長官!”
“去,你去各軍營死囚牢裏,給我提五百死囚犯,國軍或者八路都行。胖的不要,家中無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的不要。”
“長官,這......”
“執行命令!”顏至微胖的身上忽然溢出一種無形威壓,不容人抗拒。
你自己身上的嬰兒肥都沒有褪去,也好意思嫌棄別人胖,再說了,士兵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跟猴子似的,我想找胖子也得能找到啊!胖胖的周有才腹誹顏至,這位顏少校是怎麼了,最近這幾天尋死尋活的,剛才死狗一樣被幾人從水裏撈出來后,就像又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這氣場,哪裏像個少校,比少將都有過之。
雖然很多人看不起顏至,認為他能穿上少校官服,全憑橫飛而來的狗屎運,但誰敢看不起顏至未來的老丈人,所以,他要的五百死囚犯,很快就被湊齊。
五百死囚坐在四面是山,沒有一絲風的山谷里,岩石炙熱燙屁股,頭頂驕陽似火曬的人頭髮捲曲,邊上有荷槍實彈的士兵看守,一天不許進食進水,不到下午太陽落山,已有兩百死囚中暑被抬走。
晚上,剩下的死囚犯一人被分到小半碗混濁不堪的河水,第二天一切照舊,不到中午,又有一百多死囚被抬走。
到第三天晚上,山谷里只剩下一百多個奄奄一息的死囚。
晚上,死囚們得到豐盛晚餐,所有死囚認為,這該是他們最後的晚餐了。
第四天早上,一百多死囚被移到一個四周空曠的小樹林裏,沒有士兵看守,樹梢上烈日炎炎,林里微風習習。
“這裏沒人看守,我們跑吧?”一名身穿國軍軍服的年輕死囚倚在一棵小樹上,對身邊幾個人偷聲道。
“要跑你跑,我不跑。”一個年齡稍大,穿着八路軍裝的中年死囚說道,他軍裝已經很破爛,臉色黝黑,剛毅,沉穩。
另一名年輕的國軍死囚道:“我看能跑,反正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不如乘此機會,還能搏個生機,就算是回家看看父母妻兒,也是賺了。”他說著站起身,希望有人能跟他一起,人多能增加膽量。
周圍幾名年輕死囚點頭贊同,站了起來。反正都是死囚,早晚是死,不如搏一把。
中年八路看着蠢蠢欲動的幾個年輕人,冷聲道:“別看這裏沒人,但只要我們逃跑,四周就會有大量士兵出現,到時,就不是槍斃砍頭這麼簡單了。”
幾個年輕人打了個寒顫,一人問道:“會怎樣?”
中年八路道:“我見過逃跑的人被捉回來扎在木樁上,慢慢折磨,半天求死不能的慘狀。”
眾年輕死囚嘴唇鐵青,不再說話,靜靜地坐着。
終於,中午時,一名國軍年輕軍官戴着墨鏡,出現在眾人眼底,在他身後,一群士兵押着十幾個被反綁着雙手,矮壯敦實的日軍俘虜走了過來。
“少校軍銜?”
“是少校。好年輕哦,十有八九軍銜買來的。”
“瞧他那一身細皮嫩肉的奶胖樣,絕對沒有上過戰場......”
“就是就是,這種剛斷奶的花哨少爺上了戰場,估計是見血瞬尿......”
死囚中,一些軍人低聲議論,有國軍士兵,也有八路軍士兵,烈日下暴晒三天,任誰都有怨氣。
“一般能戴上這種墨鏡的,大多是高官家從國外回來的金貴少爺,管看不中用。”那名中年死囚冷笑,斜乜走來的奶胖年輕軍官,對身邊死囚們道,“看他腰間那柄彎刀,花哨不實用,上了戰場,既比不上小鬼子的刺刀凌厲致命,更比不上咱的大刀威猛霸氣。”
眾人點頭。這位八路老兵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的話,實在。
顏至環視一遍眼前一百多名死囚犯,個個瘦的跟柴似的,但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被戰爭培養出來的蕭殺戾氣,大多數手裏都有人命案,要不然也不會被判死刑。
死囚們雖然被折磨了幾天,身上的軍服全部皺扒拉嘰的垮了,但一個個的眼神不垮,瞧着都不是善茬。
“這些日本人兇殘歹毒,每個人手上都有沾滿我同胞的鮮血,惡行累累,死有餘辜。”顏至開門見山,伸手一指身後的日本軍人,對死囚犯們道,“今天我給你們個機會,誰敢跟他們白刃一戰,只要殺死一個鬼子,我赦誰無罪,立刻釋放回家。”
“回家?折騰我們幾天,就是為了跟十幾個被俘虜的小鬼子交手?”
死囚們均想。
副官周有才和另兩個勤務兵也都是這樣想。這位奶胖少校也太荒唐了吧,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成為軍營的笑料。
“我願跟小鬼子一戰。”那名身穿八路軍服的中年死囚率先站了起來,反正是死,他也不在乎這位少校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狂笑,“哈哈哈,老子能在死前多殺幾個小鬼子,值了。”
“我!”
“我!”
“我,還有我,我要和小鬼子決一死戰......”
坐着的死囚們紛紛站起,能殺死小鬼子可以回家,就算戰死,也是死得其所有血性,總比空吃槍子見閻王強。
顏至冷笑:“你們都有機會與小鬼子一戰,但是軍人要有軍人的骨氣,既然是一戰定生死,那麼如果是小鬼子勝了,咱們可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了。”
這一瞬間,一百多死囚沉默不語,四周靜的能聽見青草的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白刃戰中的鬼子有多強悍,誰也沒有把握一對一完勝鬼子,如果因為自己戰敗,而讓雙手沾滿國人鮮血的鬼子全身而退,自己的祖宗都會羞的從墳地里爬出來了。
“嗦嘎!”
聽完翻譯的話,十幾個日本軍人狂笑,大聲說著,叫着,表情甚是狂妄傲慢,其中那個留着小鬍子,身材高大,穿着少尉軍服的鬼子蔑笑道:“和支那豬一對一,就是羞辱我大日本帝國軍人舉世無雙的武士道精神,我們可以一打二,哈哈哈哈......”
眾死囚個個雙眼噴火,他們聽不懂日語,卻能看懂對方的囂張氣焰,但誰也沒有把握在單放中戰勝小鬼子。
“小鬼子說,大東亞武士道精神舉世無雙,他們願意和中國軍人決一死戰。”翻譯對眾死囚說道,“小鬼子還說,他們要求以一敵二,如果他們勝了,就得放他們走,少校說話,不能食言。”
“媽的,小鬼子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咱中國軍人。”
死囚們血脈僨張,目眥盡裂。戰場上,他們經常見到小鬼子在拼刺刀時以一敵二,不落下風的場面,如果己方出兩人戰一個小鬼子,勝之不武,單放又沒有把握,一時間,一百多死囚的士氣反被十幾個小鬼子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