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滿意就好
剛挨了一巴掌的祁小生像被人忽然推進了一個冰窟窿,但俞幼涵的一句話,又像是拋給了他一根救命的繩子。
俞幼涵背對着他,不理他。他扳過她的身子,看着她,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吃醋了?”
俞幼涵撥開他的手,“你都已經跟她在一起了,還來招惹我幹什麼!”
祁小生笑了。
“你笑什麼!”俞幼涵皺着眉頭。
他含笑看着她,眼中閃着光,也不說話,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神經。”她說著就想站起來逃離這讓她窘迫的氣氛,沒料到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誰跟你說我跟她在一起了?”他不依不饒地繼續這個話題。
俞幼涵看着他,本不想說,但看他的樣子,她不說,他也不會罷休,“前段時間,她給我發了一張在你家的照片。”
祁小生聞言,又笑了。
“你老笑什麼!”俞幼涵有點氣惱,“我不說你逼我說,我說了你又笑。”
祁小生捧着她的臉,“幼涵,我真喜歡看你這個樣子。”說著他親了一下她的嘴唇,被俞幼涵推開了。
“你還想挨一巴掌嗎?”
“你會因為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生氣,別說一巴掌,一百巴掌我也願意挨着。”
“誰說我生氣了!我只是覺得你很不負責任。”
“負責任?為誰負責?何芬菲?”祁小生故意問她。
趁他不備,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還能有誰。”她小聲嘀咕着。
祁小生又笑了,“還說沒吃醋!”他也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抱住她,“她只是幫我去家裏拿文件。我沒有跟她在一起。有你在,我心裏裝不下別人。”
“小生,我都跟你說了,咱們倆不可能的。”她用殘存的理智跟他說。
“不要這麼早說這話,我們試試不可以嗎?”他說著,又開始吻她。
他的吻越來越深,她從一開始的拒絕逐漸變為迎合。她迷失了自己,那一點點殘存的理智似乎也消失殆盡了。他的柔情讓她欲罷不能,明知道是深淵,卻又一次不顧粉身碎骨地掉了下去。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她又一次推開他,她感覺再這樣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
“幼涵,今晚別走了。”他眼中的慾望讓她紅了臉。
“小生……”
“還沒準備好嗎?”祁小生迫切地問。
“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她眼神躲閃。
“不好。”他說著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你今天說什麼都不能再拒絕我了。”
靈堂里,葛青兒看着父親的照片發著呆,馬越說是陪着守靈,卻早已睡得不省人事。葛青兒看了一眼歪在一邊的馬越,並沒有叫醒她。秋意正濃,葛青兒走出靈堂,抬頭看着黑黢黢的天,閉上了眼睛。身後傳來馬越的陣陣呼嚕聲……
酒店裏,失而復得的喜悅讓祁小生不能自已。他顧不上俞幼涵的拒絕,對於他來說,這個時刻已經等了太久。雖然他並不贊同身體上的佔有就意味着可以永遠擁有愛情,但至少這樣,可以讓她對自己不會再拒之千里。
他太激動、太急切了,以至於剛進入她沒多久,就結束了。
他氣喘吁吁地俯在她身上,好久都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他暗暗地說道:“對你守身如玉太久了……一下子,沒忍住。”
她雖並不在意這些,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安慰他說沒關係,下次就好了,還是你怎麼這麼快……怎麼都不對……
她輕輕地撫摸着他的後背。忽然,他抬起身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俞幼涵疑惑地問。
祁小生鬥爭了一會兒,看上去很艱難地開了口:“他,不會這樣的,是吧?”
聞言,俞幼涵的頭轟地一聲。男人在意這個,她知道,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何秋來。她由驚訝很快就轉為氣憤,她一把推開他,“祁小生,你說什麼呢!”
祁小生見她生氣,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抱住她,“對不起,幼涵,對不起,我錯了,我是太在意你,太在意……”他尷尬地說不下去。
俞幼涵見他這樣,也不忍心再計較。她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背過身躺下,“趕緊睡吧,我好累了。”
等了這麼久的時刻竟然就這樣草草結束了,祁小生很挫敗,他躺在她旁邊,像一個考試沒考好的孩子。
雖然跟祁小生發生了關係這件事讓她在心理上既亢奮又懊悔,但這也並不能戰勝她的疲憊和困意。本來趕路回來她就很累,再加上這麼一折騰,她更加睏乏不堪。很快,她便睡去了。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祁小生下床去浴室洗了澡,好像還去陽台抽了支煙……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她甚至覺得自己還躺在家裏的床上,而這僅僅是一場夢。
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在夢中的她,感覺到了遊走在她身上的滾燙的手。她轉過身,閉着眼睛說:“幹什麼?”剛一開口就被吻住了。
祁小生一邊吻她,一邊說:“你躺在這兒,你說我幹什麼。”
“小生……”她的嬌喘讓他無比興奮。
這回,他在她身上持續了很久。
結束后,祁小生輕輕地吻着她,“滿意嗎?”
問得她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她累得閉着眼睛,說了句:“你滿意就好。”
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她好久都沒有這樣睡過這麼沉的覺了。
她做了好多夢,夢到好多人。來來去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醒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驚地一骨碌坐了起來,“天哪!快十一點了!”她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祁小生不在床上,她摸了一下他躺過的地方,並沒有溫度,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她下床嘩地一聲拉開窗帘,一時間沒有適應強烈的陽光,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白天和黑夜,會將人割裂。黑夜裏滋生的情慾,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麼地狼狽。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床,一邊嘆氣一邊使勁兒搓了搓頭髮。
她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心情。她只覺得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心。
她心裏是有他的,跟他走到這一步,她自然是高興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是,她又是懊悔和自責的——她終於還是走上了背叛這條路,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