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往往就在一瞬間
艾斯神色驚異地看着眼前的王壡。
這個男人，身上的謎團太多了。首先這個操控火焰的力量他就沒法解釋，況且還可以同時使用雷電，世界上從沒出現過“雷火果實”這種說法，畢竟和燒燒果實、響雷果實能力重合。
現在艾斯從王壡身上感知到的只有危險，見聞色霸氣不斷預警，但是實際上艾斯也可以感覺到，王壡並沒有使用武裝色霸氣。
對面，茶豚和桃兔神色凝重。
他們的單體實力比艾斯隱隱還有所不如，感覺到的危險只會更大。
“地獄嵐。”王壡手中的灼爛殲鬼爆出了火花－－很難相信一個專門噴火的武器會因為過載而噴火。
就在王壡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似乎靜止了一瞬間，下一刻，一條紅藍交織的光線掃過一個九十度角，劃過了海軍本部的巨大建築，劃過了艾斯，劃過了桃兔和茶豚，停在了路飛面前。
一陣微風拂過，整個廣場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咔……”海軍本部巨大建築上落下一塊石子，打破了詭異的安靜。
“噗。”茶豚和桃兔失去意識撲倒在地，生死未知。
下一秒，巨大建築像是被刀劍斬斷一般轟然傾斜，這一下終於引起了巨大反響。
“好險好險，幸好提前元素化了，不然我怕是要沒命咯！”艾斯擦了擦嘴角淌下的血液，一手捂在胸腹部，一道猙獰的傷疤橫在那裏，而且看樣子還是燒傷。
外傷還好，艾斯能感覺到自己的內臟有些疼痛，估計事後需要好好躺一段時間了。
可怕的傢伙。
然而就在所有海賊歡呼的時候，王壡卻已經躺在了地上，另一邊，亞瑟胸部被岩漿貫穿，倒在了地上。
孫斌被鬼蜘蛛抓住，已經失去了意識。
孫尚香不知何時已經撲街，鼯鼠看了看身上被洞穿的兩個彈孔，心裏有些複雜。
如果正中心臟的話……剛才死掉的就是我了。
是的，就在王壡憋大招的同時，自己手下的英雄們也紛紛被解決掉，只剩下扁鵲和趙雲還在支撐，但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
“真是可怕的新人啊，你有被光速踢過嗎？”聽到聲音的扁鵲來不及回頭看就被一道鐳射光洞穿身體，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趙雲。
也被黃猿一鐳射光秒殺了。
感覺到兩人沒有了生命氣息，黃猿反而摸不着頭腦了。
“我明明沒打要害啊……”
兩人血量早已見底，黃猿的攻擊不管打在他們身上的哪裏他倆都必死無疑了。
艾斯扛起暈倒的王壡，叫上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路飛，繼續朝外圍衝去。
“絕不能讓你活着離開！”伴隨着一聲怒吼，赤犬攜帶着大量岩漿撲了過來，艾斯感受到岩漿的灼熱連忙翻滾到一旁，同時一把推開了路飛。
“快跑！”
岩漿落地，很尷尬的誰都沒有碰到，但赤犬反而笑了。
“落荒而逃了嗎，不愧是白鬍子那個廢物手下的隊長啊，”赤犬攤了攤手，聲音不大卻又剛好讓艾斯聽的清楚，“也對，畢竟你也不過是白鬍子這個垃圾海賊的手下罷了……”
艾斯奔跑的步伐陡然停住了。
“閉嘴。”
赤犬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整個人表現得更加惡劣起來。
“還說什麼‘世界最強男人’，也只是騙騙小孩子罷了，”赤犬摘下帽子，捋了捋頭髮，然後又帶上帽子，全程帶着輕蔑的笑容，“白鬍子只是箇舊時代的殘黨，是個失敗者而已……”
“我讓你閉嘴啊！”艾斯猛然轉身，將王壡拋在原地，渾身沐浴着火焰朝着赤犬沖了過去，“我不允許你侮辱老爹，這個時代的名字是－－”
“白鬍子！”
赤犬收起笑容，同樣也是朝着艾斯衝去，火焰之拳與岩漿之拳碰撞在一起，沒有實體的火焰短短几秒內就被岩漿淹沒，而身體力量上的巨大差異也使艾斯被擊飛出去。
“艾斯，快跑吧，你不是他的對手，”被艾斯丟在原地的王壡意識恢復了一些，掙扎着站了起來，“如果你死在這兒，那我們這些人做出的努力又算些什麼啊！”
艾斯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繼續向前跑去。
赤犬陰沉的看了王壡一眼，心中略做思考，就將目標放在了速度略慢的路飛身上。
“哼，你的血脈同樣罪惡，同樣列在必殺名單！”赤犬化作岩漿，朝着路飛飛速涌去。
路飛察覺到不對，連忙朝一旁翻滾，躲過了赤犬的一擊，但他同樣滾入了一位中將的戰圈。
“草帽路飛，受死吧！”梅納德只是愣了一下，手中的大刀就砍了過去。
“可惡……”路飛險險地躲開這一刀，但卻因為體力不支絆倒在地。
“去死吧！”一隻熾熱的拳頭在路飛眼前放大着。
“嗤……”岩漿灼燒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在這諾大的海軍本部廣場上在這一刻竟然清晰可聞。
“艾，艾斯……”路飛瞪大了眼睛。
很多事情往往發生在一瞬間，要好朋友之間的背離、信任的缺失、對世界感官的刷新，以及某人的離去。
在這一瞬間，艾斯的生命卡泛起了火星。
“艾斯boy！”伊萬科夫額上冒着冷汗，朝着赤犬釋放了地獄媚眼，另一邊，甚平也向他攻了過來，赤犬不得不抽手撤離。
但貫穿艾斯胸口的大洞卻不會因此消失。
艾斯眼神無光，張口剛要說話就咳出了一口焦糊味的血液。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生命的寶貴。
回想這短暫的一生，儘是敗北。
挑戰白鬍子敗北，獨自抓捕黑鬍子敗北，從前的諾言也諸多沒能實現。
“艾斯，喂艾斯，你沒事吧，你說過你不會死的吧……”路飛緊張地說道，但是從他失去高光的眼睛中能看出來，他的身體已經知道了結局，只是他的內心還不肯接受罷了。
【是路飛啊，這傢伙真是不讓人省心啊……】艾斯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可惡，還是什麼也沒能改變嗎……”王壡被附近的幾名海賊攙扶着，看到這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
王者海賊團除了他和蘭陵王的隊伍以外，全部進入了復活倒計時。
與王者榮耀遊戲不同，在這個世界裏復活時間是固定的一個月。
儘管知道英雄們可以復活，但這並不代表着王壡會不心痛。
他們的死亡都是真實的，和艾斯同樣真實，只不過艾斯不會復活。
這時候，艾斯卻突然精神了很多，目光微動，仍舊是擁抱着路飛的姿勢－－他已經沒有力量再動了。
“對不起啊，路飛，沒有被你救到……”艾斯輕聲說道，廣場上所有人都停止了戰鬥，靜靜的關注着這裏，“對不起啊……聽着路飛，如果沒有薩博那件事還有你這個讓人頭疼的弟弟，我一定不會想要活下去的……”
“誰都不想啊，可是沒辦法——對了，如果你什麼時候遇到達旦的話幫我跟她帶聲好，怎麼說呢，快死了才發現即使是那傢伙也很令人懷念啊，還有一件讓我掛心的事，就是不能看見你實現夢想的那一刻……”
“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因為你是我弟弟啊……和以前發誓過的一樣……我的人生，沒有遺憾！不是胡說，我真正想要的不會是所謂的名聲，我真正想要的是希望能覺得‘被生下來其實很好’。”
此時艾斯的精神迅速的衰弱下來，不知不覺中路飛已經淚流滿面。
“我已經不能大聲說話了……路飛，你把我接下來說的話以後轉達給大家……”艾斯咬了咬牙，眼中的淚水終究沒能忍住，流淌下來，“老爹，大家，還有路飛……你們愛着這樣的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說完，艾斯嘴角翹起，閉上了眼睛，雙手無力的從路飛身上滑落。
“噗通。”艾斯摔在地上，鮮血朝四周濺開。
晶瑩的淚水從白鬍子眼角滑落，隨後，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