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班

初秋的早晨已經有點涼意，涼的剛剛好，和炎熱的中午區別很大。姜萊是被小貝叫起來的，雖然定的鬧鈴但就是起不來。小貝在外面一邊拍着窗戶一邊壓水（農村用水的一種工具，撅鉤井）說著“起來了，起來了，你怎麼這麼懶”“嗯。知道了這就起來。”姜萊在屋裏有氣無力的回道。姜萊這才坐了起來，拉着腦袋坐能能有半分鐘，才穿上衣服拿着東西出去洗臉。出來看見小貝都洗完了，把臉盆放在井邊的槽里，小貝給他壓着水一邊數落“你小子挺懶啊，我感覺自己就是懶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懶。”姜萊用牙缸接着水道“第一天起不來正常啊，等過幾天習慣習慣就好了。”說完就開始刷牙了。小貝看盆里水滿了就回屋放東西去了，放了東西就出來在門口點了根煙等着姜萊。姜萊也急忙的摸了把臉就算完，關上門和小貝往廠子走去。

出了衚衕往南走，過了一級路不遠就到廠子了，也就五六分鐘路。路上小貝告訴姜萊：早晨遲到是要挨罵的，次數多了會扣錢。姜萊嗯嗯的聽着。路上有不小人三三兩兩的走着，還有不小和小貝熟悉的打招呼。也有不小長的不錯的女的也不知道熟不熟，小貝就厚着臉皮上去說話，看着人家女的都是勉強的應付着，姜萊心想着這小子臉皮真厚。當然也有和他熟悉的有說有笑的，有那麼幾個還看了看姜萊。當然了我們姜萊同志就會低下那高昂的頭不敢和人家對視。這時候小貝跑了回來道“怎麼樣看好那個和我說，我給你打聽，我人緣還是不錯的。”姜萊看了他一眼道“還是先把你自己的找到了再說吧。”心裏嘀咕着：自己都沒有還給別人做媒。好的不自己扣下了。不過小貝從小就是自來熟，牙根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滋味，可能給人沒有安全感的感覺所以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談上。這和姜萊就是鮮明的對比。

廠子門口有許多小攤位賣東西的。現在也有早餐，每個攤位前都圍了不小人，小貝和姜萊走到一個賣煎餅果子的攤位每人打算買個吃。人也不小，他倆就往裏蹭。這時傳來一聲“啊呀你踩我腳了。”說完扭頭瞪着姜萊。姜萊連忙開口“對不起啊對不起。真不好意思。”這個女的留着個馬尾辮，小劉海，皮膚白皙，歲數看着也不大，長的還挺好看的。“對不起就行了，這可是我剛買的新鞋子。”這女的不依不饒的說。姜萊剛想說那你說怎麼辦？這時候小貝買了倆煎餅果子過來說道“改天請你吃飯行不行啊，別耽誤了快到點。不然都要挨罵了。”那女的一聽笑着說“那行，我可記住你倆了。”看了一眼姜萊又說道“你是新開的吧，那你告訴我你的班組，別想賴賬。”後面是對小貝說的。小貝告訴了她，拉着姜萊就往廠子裏走去。走的時候姜萊回頭看了下人家的白鞋子，上面有半個黑腳印，還有幾個很顯眼的黑點，可能是在攤位前踩的油點也給踩上了。就算換做自己也都會生氣，但也不用請吃飯吧。在上樓前姜萊問了小貝。小貝回道“：沒事，也許這就是你我的緣分啊。”拍了拍姜萊的肩膀道“你想啊，如果她真的出來一起吃飯，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會一個人出來的，明白了吧。”說完還拋了個媚眼。姜萊白了他一眼道“我看她的樣子有可能真的自己出來。”“沒事，那我把機會讓給你。”“我才不幹來，你自己約的自己解決。”說著話就到了二樓，樓梯北面就是辦公室了，外面就是一整個的車間。小貝指着辦公室外的桌子椅子道“你先在這坐着等會，桌子上有表格你寫一張就行了，我先幹活去了。”“嗯你忙去吧。”姜萊回道。在那邊已經有幾個人了，手裏都拿着表格，沒有說話的，可能都不認識。姜萊找了個角落也開始寫表。一會寫完了就無聊的坐着等着，這時候才看了看那幾個人，都在或低頭或閉眼的自己想自己的。還有個女的姜萊偷偷的看了好幾眼，長的也不錯，會不會和自己一個班組呢。這時走來一個女人，冷冷的道“表都填完了沒有？填完給我。”姜萊幾個人過去把表給她。“你們再等等。”撂下一句話就走了。姜萊幾人還是沒有交流，各想各的。這期間姜萊站起來活動過，朝車間看了看。好多人啊，一排排的，都很忙的樣子，只聽那縫紉機噔噔的響着，只有幾個穿着橘黃色衣服的不時的走東着。姜萊想着着應該就是班長了，小貝和他說過，再有就是穿紫色的就是主任了，穿便服的就是主任上面的領導了，什麼科長室長的。這些就不是普通員工所能接觸的到了。姜萊站起來看了會，發現有幾個離的近的女的也在看他，姜萊呼的就走回去坐下了。還能聽見她們的笑嘻聲，笑嘻聲剛起就聽見了大聲的訓斥聲了“沒看見男人啊，看把你們樂的，你看你攢的這些活，還有空分心思。還有你，挺閑的啊，閑着不會去把不良拿回來分分，還坐着！趕緊去拿！”把姜萊聽了都，當然也心驚，看樣子工作的時候還是用心點的好。姜萊看了看手機，有點不耐煩了，都半個小時了咋還沒人來。這時音樂響起來了，工作的時候還可以聽歌也是不錯的。姜萊這才注意到在燈的架子上也有一個個的小喇叭，放着時下流行的歌曲，挺人性話的。想着的時候看到一個穿橘黃色衣服的女人走了過來，手裏還拿了張表。姜萊立馬就正襟危坐起來。

“誰叫姜萊？出來跟我走。”班長走過來微笑着說。姜萊站了起來低低的說道“我叫。”班長上下大量了幾眼“那跟我走吧。”還是微笑着，態度很客氣。姜萊在後面眼觀鼻，鼻觀心的走着。因為太多人了，而且還是女人多，基本上每個人都會抬頭看一眼。看的姜萊都不好意思了，走路都不自然了。

終於開始幹活了。不用在那裏乾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