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210章

么么眼見着白雪從林子裏帶出來的男人,竟然就是雪琉璃的時候,心裏滿滿的儘是驚訝。

白雪也看到了么么臉上的表情了,事實上,他雖然表面上裝着若無其事,但其實,走出林子的那一刻,他的所有心神便都放在了么么的身上。

雖然么么和雪琉璃之間,確實沒有什麼感情糾葛,可雪琉璃畢竟號稱是懷了么么她孩子的人,么么她,真的能夠做到對雪琉璃無動於衷嗎?

白雪走近了么么,輕聲對她說道:“我在那邊林子發現了他,他似乎受傷挺厲害的。”

說完,白雪將雪琉璃放了下來,攙扶在一邊的樹蔭下。么么過來一看,果然雪琉璃的臉色難看得很,呼吸都很微弱,唇色暗淡發黑。

么么從他的氣息間敏銳地捕捉到了毒物的氣息。看來,他的身上是中毒了。

中毒的好辦呀,對么么來說,沒有比這更能助人又利己的事情了。

么么毫不猶豫地就將手搭上了雪琉璃的手。

雖然知道,么么這是在吸取雪琉璃身上的毒素,可是,當看到那兩雙皓白的相貼的手時,白雪承認,他的心底還是泛過了一陣酸澀。

白雪問:“我來查探下他的傷勢吧?”

么么點點頭,挪開了身子。不過幾個眨眼間,雪琉璃身上中的毒,就已經悉數被么么給吸取乾淨了。

雪琉璃凝神,感應起雪琉璃體內的狀態來。他雖然不是專業的大夫,可是身為暗兵的首領,他實際上,多多少少的,醫道也能粗淺地應付一下。

么么就看到白雪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半晌后,白雪放開了雪琉璃的手,他看向么么的眼神,複雜得難以筆墨形容。

么么問:“怎麼了?”

白雪皺着眉頭,說道:“他動用了太多的真氣,又情緒波動過大,導致真氣渙散,胎氣不穩。可能後來還遇上了打鬥,他的臟腑有些傷。”

真氣渙散,胎氣不穩?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雖然沒有見識過男人生育這方面的事情,可是么么從前世的一些聽聞中也知道,女人在胎氣不穩的情形下,母子都是相當有風險的。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她對醫學這一道真的是一竅不通啊!

么么頓時雙目飽含期待地看着白雪問:“你有辦法嗎?”

你有辦法嗎?

白雪苦笑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可是面對着么么,白雪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情況說出來,讓她自己去做決定的好。

白雪聲音很輕,他說道:“他現在,急需別人給他輸入大量的真氣,來幫他穩住體內的真氣運行,否則,不要說,孩子馬上保不住了,就是大人,也有性命的危險。”

么么一聽,神色也連忙正經了起來。

這就是說,得別人給雪琉璃他輸真氣是吧?

可是,她自己不行啊!

她自己的真氣,那都是毒藥和媚葯化出來的,根本不能為別人所用。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白雪……

么么的目光看向了白雪。

雖然白雪沒有明說,但是,么么自己也能從細枝末節里感受到,白雪對雪琉璃這個人其實是很不喜歡的。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她也不喜歡。

雪琉璃的為人,有時候是太傲了些。

況且,白雪已經能夠忍着對他的不喜,見到他受傷了,還將人給帶了回來,已經是夠對得起他雪琉璃的了。

他肯不肯將自己的真氣輸送給雪琉璃?這真的完全是他個人的自由,誰也強迫不得。

白雪他會嗎?

白雪哪裏不知道么么在看他,可這會兒,他只能是繼續苦笑道:“我將實情說了,要不要我將真氣輸送給他,你自己決定。”

說完這句話,他的咽喉口就猶如千萬斤重般的,開不了口,不想開口。

可是,他又不得不說。

“當初,我的真氣和你身上的真氣融合了,所以現在我身上的真氣也帶着些你真氣的性質。當然,毒性是比較低的,有你在,還不至於會有什麼危險,但是……”

但是什麼呢?白雪就遲疑了。

么么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她的眼眸中也閃過了一連串的驚雷。

這也就是說,白雪現在身上的真氣,並不是普通修氣人的真氣了,帶着些她么么真氣的性質,也就是有毒、有催情的作用。

這樣的真氣,輸送到雪琉璃的體內,會起到什麼效果?

想起那天,白雪初次因為兩人真氣的融合,結果中了藥性,整個人都失控了的經過,么么的臉色有些黑了。

當她將目光轉向地上的雪琉璃的時候,心裏頓時就浮現出自己,因為著雪琉璃他也中了催情的效果,而不得不和他……

不不不,這太驚悚了。

么么頓時在腦海里否決了這個想法。

就算自己和他是名義上的夫妻呢,可自己,畢竟和他沒有什麼真正的夫妻之情不是?

想到這裏,么么又苦惱地想起了白雪剛才所說的----

……他現在,急需別人給他輸入大量的真氣,來幫他穩住體內的真氣運行,否則,不要說,孩子馬上保不住了,就是大人,也有性命的危險……

真是麻煩啊,深山老林的,她去哪裏找人,來給他輸真氣呢?

么么終於明白了,剛才白雪那欲言又止的心情。

怎麼辦?

怎麼辦?

白雪的眼睛也詢問般地看向么么。

雖然,他是很討厭雪琉璃沒錯,可是,在么么徹底厭棄雪琉璃之前,雪琉璃當然還是不要有任何閃失的好。

何況兩個人間還有孩子。

雪琉璃的狀態不好了,只會讓心軟的么么,感情上對他有了傾斜,這絕對是白雪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說句更實在的話,哪怕白雪他此刻寧願忍住枯骨的心痛,忍受着么么和雪琉璃又睡到一起去了。

也絕對不願意,雪琉璃因為失去救治導致死亡,而讓他這個人在么么心中留下遺憾的嘆息。

有些人死了,可卻是永遠地活在了人的心裏,這才是永生,什麼都無法塗抹去的生命痕迹。

對於生命,顯然白雪有着他的另一套理解,是以,縱使萬般糾結,他也要將雪琉璃從林子中救回來;縱使百般不願,他也要將實情講明白了給么么聽,讓她自己拿主意。

么么突然靈機一動:“白雪,我們現在下魂山的話,還來得及嗎?”

既然事態緊急,他們兩個人中不管是誰,又都沒有辦法給雪琉璃輸送真氣,那麼,他們還不如立即下魂山去。

起碼山下有人,總能找到修氣者的。增長修為的事情,可以改日再安排來。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白雪也點了點頭,但仍是滿臉憂慮地說道:“可以是可以,但就是怕時間來不及了。”

么么趕緊先攙扶起雪琉璃的上半身,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么么的態度都如此堅決了,白雪還有什麼話好說呢?他趕緊也幫着攙扶起雪琉璃,運起真氣,兩個人就飛上了高空中。

去哪裏找尋其他的修氣者呢?

當然是回雪唱城了。

么么他們一直在魂山,還並不知道現在雪唱城裏發生的慘劇。好在,飛了不遠,便有一隊黑衣女子在地上朝他們大聲呼喊着。白雪從空中往下一瞄,便知道這是他的暗兵手下,立刻就停了下來。

他的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暗兵潛伏在別毓樓,從來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情,暗兵們平日裏也都是大隱於市,泯然眾人的從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主動聚集起來的。

而這次,沒有他的命令她們卻出來了這麼多人,這分明是發生了很大很大的事情呵!

白雪立刻就調轉了真氣,飛身了下去。

暗兵們見了白雪,只是急急地說道:“大人,雪唱城被下城和朝廷的軍隊攻破了,風吹雁叛變,現在正在滿地里撒瘋屠城。”

屠城?

這是瘋了么?

白雪趕緊問:“老百姓們呢?雪瞳呢?”

暗兵們都黯然地搖了搖頭,道:“雪瞳戰死,老百姓們,慘死的不計其數。”

雪唱城雖在邀月國的邊關,可是經濟實力和人口,卻在眾城池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城池來着的,那都是因為,畢竟雪唱城毗鄰三不管地帶,有貿易的天然優勢,更加上雪瞳的清明廉政,治理得力。

白雪雖然很不喜歡雪琉璃,可是卻是非常認同雪瞳這個女人的。

而現在,雪瞳她竟然戰死了!

白雪都是一愣。么么半扶半抱着雪琉璃在後面,也是聽得呆了。這才出來幾天呢,雪唱城……居然,就沒了?

那個英氣逼人的女子,竟然……

可惜了!

么么不禁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雪琉璃。

難怪了,難怪了他會情緒不穩,會動了胎氣。

原來,是碰上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么么心裏也為懷裏的人他湧上了一抹悲憫。失去城池和家園已經夠痛苦的了,還同時失去自己的骨肉至親,任是再堅強的人,他也受不了吧。

何況,剛剛聽到的,還有一個人,風吹雁。

風吹雁叛變。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雪瞳和雪琉璃一手扶持起來的人呢,更不必說,她和雪琉璃之間,還有着同門師姐弟之誼。可誰能想到,她竟然就叛變了。

也難怪了雪唱城這麼快就淪陷了,有風吹雁這麼熟悉雪唱城、這麼熟悉雪家的人,怎麼可能不敗呢?

白雪此時,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雪琉璃。

或許,昏迷過去,對他來說才是好的吧,畢竟,暫時不用去面對如此錐心的事情。

白雪又問:“其他人呢?”他這問的是其他的暗兵。

暗兵們恭謹低頭:“除了我們出來報信的,其他都隱藏起來了,等候大人命令。”

白雪點了點頭,嘉許道:“做得好!”

暗兵的規矩,從來就是只忠誠於皇室的唯一掌權者和繼承人。其他一概的政治糾紛什麼的,暗兵既不置喙也不干涉。

逃出來了就好。

只是,眼下,雪唱城他們是回不去了。

白雪回頭看了一眼么么,輕聲問她道:“我們現在是不能繼續住雪唱城了,你有沒有要拿的什麼東西落在城裏的?”

么么搖了搖頭。

開什麼玩笑呢,雖然她知道,只要她說一句,白雪就一定會殺回去雪唱城給她拿到手。可是,她又不是聾子,剛才的對話她可是也都聽到了的,這種時候,有什麼東西能比人命更重要更金貴的嗎?

沒有。她不能隨意浪費白雪手上的一兵一卒。

城主府里她攢下的那些真金白銀……

就當那些是大風刮來的吧。么么不無肉疼地想道。

聽到么么說沒有,白雪又朝暗兵們招了招手,道:“你們挨個輸點真氣給他。”他指了指雪琉璃。

么么頓時精神一陣。

真是瞌睡就來了枕頭。這麼多的暗兵,可不就是一座天然的大真氣倉庫么?一人一點真氣給雪琉璃,應該也足夠修復他的真氣了吧?

暗兵們一聽,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就挨個上來,給雪琉璃輸真氣。

果然,過了一會兒,雪琉璃的臉色有些好轉了起來。但么么還是不敢將他放在地上,畢竟地上還是有那麼一層冰雪。

很快的,雪琉璃就蘇醒了過來。他甫一睜開眼睛,還沒看清眼前人是誰,雙手便是很用勁地朝么么猛力一推,整個人從么么的懷裏掙脫了開來。

么么沒有防備,被他推得一趔趄,一個沒站穩就摔了個屁股着地。

白雪立時衝過去扶起么么,他頓時惱了,臉上都是憤怒的神色,連口氣都生硬了起來,道:“你發什麼神經?!”

話當然是對着雪琉璃說的。

雪琉璃也是站穩了之後,才看清了自己剛才推開的人,原來是么么而不是他以為的什麼風吹雁。

一股莫名其妙的鬆弛感,頓時就湧上他雪琉璃的心頭。

是么么,而不是別人,太好了!

么么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她這是因為摔疼的緣故。雪琉璃剛才,是用了相當大的力道的。

就算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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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不是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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