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尋正打得起勁,風吹雁卻終於醒悟了過來。
“狗東西!”
風吹雁往後退開了身子后,就狠狠地唾了尋一口:“找死可以,我這就成全你!”居然敢故意這麼攔着她,拖延她去抓男人的時間?
簡直活膩了。
嫌棄命長,她可以幫忙的。
身上的黑霧說出來就出來,快速地像墨魚釋放出來的濃黑一樣,往尋的方向寸寸擴散。
看見這種東西,尋的眼前又出現了么么的身影。
么么控毒的本事那是天生的,可是風吹雁呢,她之前可沒有這方面的能力的啊!
可她現在,居然能夠釋放毒霧出來了?
她的這一身毒霧,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可眼下,卻顯然不是思考的好時間。小妮子的另一個男人,還在前方逃命呢。雖然據說,他懷的是么么的孩子,而且這事兒尋也不太敢相信。
但是,尋也知道,男女這事情,也是難說得很的;萬一呢,萬一孩子真是么么的,那風吹雁要去抓雪琉璃的心思,對尋而言,就無異於風吹雁要去抓的人是么么一樣的嚴重。
尋有心想拖延時間,便趕緊往後面遠方退。
尋一退,風吹雁立刻朝着雪琉璃剛才撤走的方向追過去。
可是她才開始追,就立刻發現自己低估了身後那個女人----尋的賴皮程度。
她才開始追,尋就開始緊跟她的身後來。風吹雁怒了,一個火球就丟了過去。
看到尋又退開了,風吹雁這才開始重新追。
但是……
尋她竟然又追上來了。
風吹雁又丟了兩個火球過去。
尋馬上就躲。
風吹雁暗罵了一聲,又開始往前面追。
風吹雁一轉身,尋馬上又開始追。
一次兩次三次…..
風吹雁怒了。可是,只要她一轉身,想找尋的麻煩的時候,這個狡猾的女人就開始後退,就開始躲。
簡直,比她風吹雁還賴皮!還不要臉!
這還怎麼追人?
這簡直沒法兒追了!
風吹雁乾脆停下來,轉身就加速度沖向尋。
這一回,她是真的動了殺機。
可尋,就彷彿早就算準了她會有這麼一回馬槍一樣的,早就腳底一抹油,逃之夭夭了。
看着漸漸遠去的小黑點,風吹雁氣得臉色都成了豬肝色。
可是,她畢竟心裏記掛着要去追的人是雪琉璃,否則,她哪裏能容得尋這麼放肆地逗完她就走?
呵!算你命長。
風吹雁恨恨地轉身,又開始追人。
可是追了一段路之後,風吹雁便氣悶地發現,那個尋,竟然又又又,開始追上來了!
她簡直氣得要吐血。
可是,難道她還能停下來跟尋再打一場嗎?
不,那樣的話,雪琉璃早就跑遠了。至此,風吹雁也總算是明白了,尋她這就是想拖着她的腿,阻擾她去抓人的呢。
既然心裏已經洞悉了對方的意圖,風吹雁才不上這個當。
她乾脆就裝作自己沒有發現尋她,繼續加速往前方飛去。
尋不是想跟着嗎?那就跟着好了。她風吹雁還真就不信了,等她追上了雪琉璃,那個尋還敢真的來攔人。
此時的雪琉璃在風吹雁的眼中,早就成了她口中的香餑餑一塊,就差拆吞入腹了。
可是風吹雁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都不準備回頭去打尋這個女人了,可尋她,竟然趕了上來,還向她的背後發動了攻擊!
當兩個冰球狠狠地朝她後背飛竄過來的時候,風吹雁氣得直接就彪出了一股黑霧,然後整個人轉身就去追尋。
可是尋她哪裏能不知道,風吹雁接下來的這一舉動。她朝風吹雁發動了攻擊之後,便遠遠地飛走了。
風吹雁如果咽不下這口氣,那麼只能是調轉頭去,捨棄追雪琉璃這一頭。畢竟尋她逃走的是另外一頭的方向。
風吹雁氣得牙根都給磨碎了。
深呼吸了幾口氣,風吹雁繼續往前飛。
而尋,果然沒過多久,又出現在了她的後面,,又開始朝她後背發動攻擊。
風吹雁捏緊了拳頭,忍。
她在等尋這個女人得意忘形,等她到了離自己更近的距離,她要一招斃命,將這個可惡的女人直接殺掉泄憤!
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可是,風吹雁左等右等,尋她就是不上當。她始終和風吹雁保持一段進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距離,然後時不時地朝風吹雁發動遠程攻擊。
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不能要了風吹雁的命,可是讓她受點小傷,流點兒鮮血,那還是可以的。
風吹雁如果不打算還手,就只能咬緊了牙硬抗或者狼狽地躲閃;她如果要停下來收拾尋,前面的雪琉璃只會離她越來越遠。
風吹雁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這樣的鳥人,不搞死她,自己乾脆也不要做人算了。
當背上的疼痛再次襲來的時候,風吹雁紅了眼珠,直接轉身,這一次,裹挾着濃濃的黑霧全速追上尋。
尋雖然逃跑的速度很快,可風吹雁瘋癲的狀態加持下的速度,也不弱。
尋看到風吹雁已經被她惹出了脾性,她趕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直接拿出了看家的逃生本事。
尋一認真起來,風吹雁很快就被她拋在了後頭。
而風吹雁看着尋突然遠去的身影,自己也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
怒火攻心,她這全都是被氣的。
追雪琉璃,眼看着他竟然跑掉了;追尋這個昔日的部下,自己竟然也追不上!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感受到的,只有滿滿的惡意?
風吹雁氣得紅了眼珠之後,又接連着紅了眼眶。
而等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回頭去找雪琉璃的時候,那茫茫寬廣無垠的冰原,已經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才能找到他了。
風吹雁鎩羽而歸,氣得回去之後,屠殺了很多雪唱城的平頭百姓們才罷休。
一日之間,雪唱城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魂山逼婚分割線……
魂山之上,最近有些靈性的妖物們都知道,魂山上來了了不得的修氣者。
這兩個修氣者,太特么殘忍了。很多被他們碰上的妖物,哪怕平日裏再威風凜凜的,也禁不住他們一招半招兒的,然後就連屍身都沒有來得及留下,就直接死掉了!
一時間,魂山上很多小一點的妖物,都是能找到山洞躲的,都躲了起來;找不到山洞的,也都紛紛往山下去遷移。
以致,么么他們兩個人繼續爬山的路上,幾乎一路風平浪靜的,一點橫生的波折都沒有。
本來,有點妖物可以打,么么自己還能暫時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戰鬥上,忽略掉那些尷尬的事情。可這下子,沒有了可打的妖物,一路上她只能是和白雪一起,並肩而行,尷尬無語。
要不是路上還有些可供她吸取毒素的植物,么么都幾乎要趕緊下魂山去了。
只是下了魂山,她還能往哪裏去?實力夠不上回承天王朝。去城主府,那她還不如留在別毓樓。
只是......
么么假裝自己沒有覺察到自己後背上那兩道委屈的目光,一步一步穩健地走在前頭。
她就算是回頭,又能怎麼樣呢?
明明被佔了身子的人是她,可是她在這個時代,卻連喊屈的資格都沒有。
么么很清楚,自己對白雪,至少目前為止,是沒有任何男女私情在裏面的。說把他當哥哥,那絕對就是哥們兒。
再說,那日,自己也不是情願的好不好?
當時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當迷情失控的白雪,後來終於發泄完了,她才慢慢地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沒有想到的是,後來藉著白雪體內的那股強橫力量,么么不僅自己快速地恢復了身上的傷口,還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了一層樓。
原來,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是能夠和白雪體內的能量互相交換、互相交融的。這個認知,也讓么么很是無語。
再說白雪,自從發現自己和么么有了實質性的關係之後,他的一顆心竟然就徹底定了下來了。
說什麼沒有得到你的人沒關係,只要得到你的心就好了。
這句話在白雪看來,那就是屁。
什麼心啊心的,在得到心之前,能得到她的人,不香嗎?
何況,自己可是有着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自己當時,也是身不由己的!
么么體內的能量流轉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中了催情的毒,自己當時能怎麼辦?
而么么她顯然也很清楚,從這幾日她對自己的尷尬和愧疚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雖然心裏暗爽,可白雪,面對着么么的時候,還是做出了一幅受委屈的模樣來。
為什麼?
就因為他是男人啊!
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男人的吃虧。
這事兒傳出去,對么么來說頂多就是多了件風流韻事而已,可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除了嫁人,簡直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雖然白雪他自己是青樓里的人沒錯,可也並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隨隨便便睡到他的!
再加上他暗地裏的真實身份,白雪覺得自己,可以抓住機會和么么她提一提親事的事情。
他在等一個契機,也在等么么她自己,徹底消化接受這件事情。
也因此,他才要做出一副“我受傷了”的姿態來,此時,他越是難受,么么就越是愧疚。
么么對他的愧疚越多,能給予他的拒絕就越少。
自己離站在她的身邊,也就越近。
步步為營,直到有一天,她的左右,只能有他,只願有他。
白雪的心裏,盛滿了盛開的花。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地走着,直到前方又出現了一顆百年大毒樹。
那顆毒樹,早在么么來之前就聞說了山裡最近發生的事情,恨不得夾起樹根躲地裏頭去,哪裏還敢出來興風作浪。
它以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的,不要露出獠牙,應該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哪裏知道,么么判別毒物的方法,可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氣息來的。
她一靠近了這裏,就已經眼明心亮的發現哪顆植物是對她“胃口”的了。
么么停下了腳步,白雪心裏就知道,她這是又發現了目標。
看着她一步步地變強,白雪心中對她的迷戀便又更深了幾分。有本事的女人,自然更能折人的芳心。
么么上前,直接就將掌心貼上了毒樹的樹皮。
當她開始抽取毒樹的能量的時候,白雪就往遠處的陰涼處走去,坐在了一塊青草地上。
樹皮開始劇烈地顫抖,可它甚至還沒有反擊的餘地。現在的么么對它而言,實在是太強大了。
么么很簡單地便又消滅了一顆毒樹。
她轉身,朝白雪那兒走去。她走得很慢,可是白雪已經坐着,低垂着頭,髮絲順垂下來,看不清他的表情。
么么:“累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來跟他對話。
白雪低低的,“嗯”了一聲。
么么:“那,我去找些吃的。”說罷她便要轉身,身後白雪便是更低的一聲:
“我怕。”
不過是離開一下,自己去打些獵物過來,他居然怕了?
么么蹙眉,就聽白雪繼續低低地說道:“么么,你別離開我。”
么么無奈地轉身,只好對着白雪認真地說道“你想什麼呢?我,我……”
我不會離開你,是嗎?
么么頓時啞了。
她自己也曾是從感情走過來的人,怎麼能不懂得這句話的分量和意義呢?只是,對於白雪,她能夠許出這麼一句諾言嗎?
白雪低着頭,肩膀開始微微顫抖,語音里有了些暗啞的鼻音:“我髒了,我不再是乾淨的,你嫌棄我,對嗎?”
這種話,要是回答他說“是”,那簡直就是在逼人家死。
么么回答得飛快:“說什麼呢?誰敢嫌棄你?”
白雪緩緩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認真地看着么么她,輕聲問:“你真的,不嫌棄我?”
么么:“不嫌棄。”
嫌棄的話,還會認他做哥哥嗎?
白雪喜道:“那麼么,就是接受我了?”
么么再次啞口了。
說什麼?
怎麼辦?
終於躲不過去了嗎?還是得繞回到這個問題來。
可自己,又能拿什麼來承諾給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