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計45
城上的黑雲好像能將魏家大院摧毀,帶着一股強勁的逼迫氣勢,燈火通明,漆黑一片的城裏只有紅火的燈籠點亮着,在風雲莫測的漆黑中襯出了它們的無助。
通黑的森林中隱隱作響地扯刮聲,完整的樹木被一身巨軀刮過,蒼天大樹攔腰折斷。連樹葉也枯萎大半,整棵樹的綠意一下子就枯黃起來,化作滴滴枯液,堅硬的地面“滋滋”起白煙,具有強大的腐蝕性,感覺一切金屬在這枯液面前都會自身腐蝕開來。
不難看出這位身材碩壯猶如一面城牆的魔獸是一名首領般的存在,暴戾的嘴臉是他所有魔獸僅有的特徵。
“新城我來了,那老賊的辦法的確讓我渡過了這個劫,現在就由我來掀起這場腥風血雨!!”
他正像一位將軍一樣站在高處,而腳下的森林正有大量的魔獸往新城大城門涌去。現在的他已經是這片森林的王者了,而比自己弱小的魔獸自然是會聽自己的指揮。
城裏已大亂,密密麻麻的軍隊已經與這支城外的魔獸軍隊交手了。人類軍隊節節退敗,一隻普通的魔獸已經可以以一抵十了,更何況,兩者之間還存在體格、力量等等的差異。
魏秦望着城裏瀰漫上升出的戰火濃煙,與那一陣陣慌亂的尖叫聲,自由敞開雙臂,一副得意,道:“我知道,它們魔獸的移動速度很快,所以我從不擔心它們會趕不過來。”
“所以,你們準備放棄了沒有……”他用一個充滿逼迫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就是以一種人生贏家的恣態告訴你們,什麼才叫計策。
“……”全場一陣無聲。
“大哥,大戰已啟,我們恐怕無法短時間拿下這個老賊,可別忘了,城中還有許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秦戰越想越想不過去,明明就差一點,為什麼就會出現這種事,他攥緊的拳頭,已經說明了他此刻內心的糾結。
也罷……
秦戰從魏秦的身上怒掃過一眼,就決定了心中的想法,道:“我們走。”
拋下了一句話,全場的燥動也隨着他的話而寂靜了下來,屋頂上的秦家射手也是迅速下了牆,趕往城內支援。
魏秦道:“你們就去吧,反正我心中有定奪,先修補一下這魏家大院,再去看看你們也不遲。”
“……”
賈狐狸扶起了身倒在地的小師傅,也不言,直接帶着他離開魏家大院,小師妹的臉色陰沉,氣息不穩,道:“魔獸體格強大,我方普通軍隊難以……難以有太大的優勢。”
“所以……”
“所以我們需要一支獵魔小隊,具體人選已有,待會戰場上應該會出現,所以一起期待吧。”
賈狐狸道:“小師傅此計甚妙啊,現在您就儘快解毒,我怕我們會潰敗在魏老賊的計策中。”
小師傅道:“好的,接下來我只需要時間便可,找個地方把我安置下來就沒有問題了。”
大白暫時退下軍隊大陣,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胸膛處的銀白鎧甲。不知道留了有多少的獸爪,每一道攻擊都幾乎是打到肉體上的力道,堅毅的臉上布了三爪深痕,看起來十分地狼狽。
“這突然而來的魔獸真是太奇怪了,突然集體衝進城內肆虐,這其中定然不會簡單。”
的確,突如其來的魔獸入城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這一切的可能,身後必有一人操刀,不然實在是無法解釋這一切。
現在的局勢,我軍節節敗退。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不會發生逆轉。
大白持着長矛從陣中衝出,用盡渾身力氣往那一群沖前的狼魔獸捅去。
——頓時感覺到長矛重了許多,他看也不看,回手就是往身後的空地上摔去,那隻狼魔獸並未死透,撲騰一下,又有了渾身的力氣往他全身猛撲而來。
“嘶——”一記金屬的划痕聲,讓人心好像在發癢,其程度絲毫不亞於撓玻璃。
大白大力掃開它的狼爪,它僅是一個轉身的時間又撲了上來。大白只能將長矛橫在身前抵擋,這魔獸的大力硬生生地將他悍退了幾步。
——大白拿這種狼魔獸沒法,普通的兵器難以傷到它的筋骨。他堂堂一個大將殺一魔獸都要耗上幾個回合,別的將士能保住小命就很不錯了。
一主要是輸在人與魔獸之間的差異上;二,沒有強有力的兵器可以捅傷魔獸的皮肉;三,事發突然,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容易陷入對於魔獸的恐懼。
戰場的轉折點就由一個小隊出現開始說起吧。
她對於殺戮沒有一點感覺,越是殺戮她就越是感覺到一種厭倦感。但身體與手中的劍一動同步,漸漸地對於血也是沒有一點感覺。
她只是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小姑娘家,眼中連一點點憧憬的童真都沒有。
——她只是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只冰冷的無形大掌中,沒有一點溫度的手指正牢牢地將她扣掌心間。
耳邊震動的武器翁鳴聲,成了唯一讓她動起來的力量。嘈雜的聲音,在她的耳中競有一絲絲動聽,甚至讓她嚮往了起來。
這名少女彷彿站在所有魔獸之上,翻手斬出一記地裂而衝出的衝擊波。剛剛衝上來十分難纏的狼魔獸就嗚呼的倒在撲騰,只有白白的任由着鋒利的氣勁自由體內翻騰而出。
——輕而易舉地撕開魔獸胸膛,造成流血過多而至亡的半死亡狀態。
為什麼不能一劍讓魔獸斃命,——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的心中殺意不夠強烈,所以在威力上能免會出現打折扣的情況。
為什麼不夠強烈。
——心中殺意不夠堅定,也不知道自己在為了什麼而在殺戮。人在處於不知道自己在迷茫的時候,所做出的事都是不堅定的。
——因為心中沒有目標,也就沒有達到目標的動力,沒有動力,那麼與一隻任人拆解的木偶有什麼分別。
而她或許是這樣吧。
她的心中正為一種迷茫而痛傷,為自己的想法而悲傷。她不知道自己在為了什麼在戰鬥。
——為了和平??為了正義??
然而她的心中仍有一座無名的墳墓。那座無名的墳墓前還長着一棵不知道長了多久的樹,還沒有長出挺拔的腰肢,但長出了生命的綠芽。
——綠芽漸漸長大,長成粗狀的樹身,長出繁茂的枝葉,春天的暖風吹過蒼天大樹。帶着一股迷人的清香吹動着她額前的劉海,她的心似乎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