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身份疑雲
“恭喜你，非常的成功，這是一具對於現階段的你來說非常完美的，可以承載魂體的載體。”
西比萊克一睜開眼，阿爾提維斯就上前說道。
“似乎過於順利了？”
西比萊克有些驚訝。
他本來以為還要更難一些呢。
“其中一副材料可以幫彌撒煉製新的軀體，如果他再來找我的話，那我還剩下一副，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幫彌撒煉製的時候可能失敗。”
“不過失敗也不要緊，到時候錢全讓彌撒掏就行。”西比萊克想了想，愉快地下了決定。
第一次嘗試就成功了，西比萊克對自己非常滿意，那種感覺，大概是驚喜中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你在這方面果然很有天賦。”阿爾提維斯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一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西比萊克有些奇怪阿爾提維斯的態度，自從他和阿爾熟悉了之後，從來沒見過對方露出這種姿態。
猶豫不決，又有些嚴肅謹慎。
“你清楚你的身世嗎？”阿爾提維斯猶豫了一會兒，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有些事該不該告訴西比萊克，但他又擔心有些什麼針對西比萊克的陰謀——雖然他覺得或許這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西比萊克乍一聽到這個問題，瞳孔緊縮，隨後又緩緩放鬆下來。
阿爾提維斯的語氣里有幾分細微的擔心，他聽出來了。
“我家裏人你都知道，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父母在我年紀不太大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對他們印象不深。”西比萊克垂下眼帘。
“當然，就算他們活的很久，我現在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印象，之前出了一些事，關於以前的記憶，我記不很清了。”
異世來客這件事，決不能告訴別人，哪怕他對阿爾提維斯其實算得上很信任了，可有些秘密他或許要守一輩子。
而且他也並不算撒謊，他剛來這裏是對於以前的記憶完全不記得了，後來他斷斷續續想起些什麼，但是僅限於最近這今年，再往前一些日子的記憶仍舊完全沒有。
而且對於他醒的時候為什麼會躺在棺材裏，他也不清楚。
他只記得“西比萊克”本來打算休息日回家，但半路突然暈倒了，然後就是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差點被葬到地里。
“你的記憶……出過問題？”阿爾提維斯的聲音有幾分驚詫，又有幾分理所當然。
阿爾提維斯並不清楚這件事。
西比萊克同阿爾提維斯正式契約之後他再也沒和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失憶的事，也沒和家裏人說或自己想起了一些事。
或許是怕西比萊克傷心，塞班和妮娜也從來沒提起過這件事，阿爾提維斯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對不起。”阿爾提維斯的語氣有幾分糾結。
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但是根據他多年的經驗，西比萊克這時候應該是需要他的安慰吧？
“沒什麼，事實上，他也沒對我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西比萊克倒是並不太在意這個，自然也不需要阿爾提維斯的道歉。
“所以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是有什麼事嗎？”
“你想不起以前的事了，怪不得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阿爾提維斯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你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不簡單？”西比萊克聽了這話倒沒太驚訝，他覺得自己最不簡單的就是又活了一遍了，還能有比這更不簡單的嗎？
而且他現在總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之前他就一直覺得“西比萊克”死的很奇怪，但他有什麼都記不清，而且他也不方便去調查這件事。
現在阿爾提維斯這麼一說，他到突然有了“果然如此”的感覺。
“你記得你上次很奇怪地吸收了我的神性吧？我本來只是以為你是個特別的幸運兒，”沒等西比萊克細問，阿爾提維斯就繼續說了下去，“但後來發現好像不是這樣”。
“你在和神靈有關的所有事情上都格外的順利，好像再怎麼不可能的事情到你這裏都會成功。”
“那或許我是天道之子？”西比萊克開玩笑道。
“天道之子？”阿爾提維斯的聲音有幾分疑惑。
“就是神的孩子的意思。”西比萊克趕緊解釋，天道和神靈可不是一個體系的術語，他差一點串了頻道。
“你是說‘神嗣’？事實上我現在也在懷疑這個可能性，沒想到你早就有了猜測，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阿爾提維斯恍然道。
神嗣？
西比萊克這下可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本來只是隨口胡說的，沒想到真的歪打誤撞了？
不過“神嗣”和他有什麼關係？
縱使有千萬種可能，他都沒想過這一點。
“軀體煉製和魂體轉移是‘神嗣’才能夠成功的，這點絕不可能有誤，可你成功了。”阿爾提維斯肯定地說。
“只有‘神嗣’才能成功？沒有別人？還有我雖然成功煉製了軀體，但還沒嘗試過魂體轉移吧？”
“當然只有‘神嗣’——不，還有一種可能性，神靈本身，不過我想這一點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至於魂體轉移，既然軀體煉製可以成功，魂體轉移就決不會失敗。”
西比萊克有些恍惚，隨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照你這種說法，彌撒也是神嗣？畢竟你說過可以也通過魂體轉移的方法活下來。”
“本來我只以為他只是神性濃郁類似神嗣，後來慢慢發現，或許他就是神嗣——沒有徹底覺醒的神嗣。”
“沒有徹底覺醒的神嗣？”西比萊克的語氣疑惑。
“確實，他過於孱弱的身體，幾乎不遜色於真正神嗣的神性，以及那個奇怪的預言，都說明了這一點。”阿爾提維斯並沒有解釋地很詳細。
“但你更奇怪，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和神嗣有關的特點，可你的成功又說明了你必然是神嗣，而且極有可能是虛空之主的神嗣。”
“因為我很順利地吸收了你的神性？”西比萊克猜測道。
“沒錯，我是由虛空之主煉製的，那你就不可能是其他神靈的神嗣，不同神靈之間的關係可說不上多友好，身為神嗣根本不可能輕易吸收其他神靈的神性。”
“所以你只有可能是虛空之主的神嗣。”
不同神靈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好？
西比萊克突然愣住了。
“那不同神靈神嗣之間的關係也不友好吧？”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同神靈的神嗣之間多半有排斥感，就算沒有，也不會友好到哪裏去。”阿爾提維斯有些詫異於西比萊克的問題。
不，不對。
西比萊克心臟劇烈跳動。
不對。
他記得他和身為命運之主的神嗣彌撒相處的感覺。
那絕不是是排斥，他確定，他肯定。
那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