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總是要回到我手裏的

()【89】

如果碧如沒有出現，白宸軒相信自己娶的女子，一定是芙允兒。

可惜這世上沒有這麼多如果，碧如出現了就是出現了，所以一切假設對於白宸軒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白宸軒現在只想將碧如牢牢擁在懷裏，對碧如說道：“一切都無須多想，就讓我好好的愛你。”

什麼芙允兒……全是浮雲。

這一刻白宸軒終於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來，他和芙允兒之間的感情，真的不是男女之情。

“允兒可以當做妹妹，但卻不是我白宸軒此生唯一的妻。”

碧如感動的抬頭望着他，然後靜靜的聽白宸軒講述那些往事……

“有時長住舞倌樓，是為了迷惑別人的雙眼，放鬆警戒，然後開拓新的疆域。”所以他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去舞倌樓，一住便是小半個月，然後緊接着便是天南地北的跑，只有這樣，他的動作才不會那麼明顯，才能靜悄悄的將白鶴堂手中所擁的白府產業無聲無息的蠶食殆盡。

韜光養晦，是他唯一的辦法。

碧如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他強有力的心跳。

她喜歡他的魄力，喜歡他的宏圖霸業，他有擔當，有自己的責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碧如打心底喜歡他。

“我還想知道更多你小時候的事情，都給我講講吧。”碧如仰頭望他，目光暖暖的，嘴角帶笑。

白宸軒也看着碧如，似乎連這凜冽的夜風都融化在她清秀的面容下了，歲月靜好，若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他也笑了笑，怕夜風將她吹着涼了，所以幫她攏了攏肩上的衣裳。

“你若想聽，我就給你講。”白宸軒眸中瀲灧着點點笑意，碧如想聽是好事，至少肯給他一個讓她了解的機會。

“我五歲時一場意外令我在同一天內喪父喪母，然後迎接的便是白家動蕩，二叔白鶴堂入主白府，老太君拼了命的護住了我，二叔口頭上是幫我暫時打理白家的產業，卻默默的將我名下的產業挪到他的名下，那時我還小，雖然知道這些卻無力反抗，最初還以為他真的是幫我打理，對他極其親熱，直到十五歲的生辰，他果斷拒絕了我的要求，至此我才知道再不反擊，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些陳年往事聽起來那麼悲痛，而他的表情卻是那麼的淡然，想必也是這些年吃過的苦多了，以至於麻木了，所以之前的悲慟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他這些年，是受了多少白眼，才養成了如今對人陰鷙冰冷的性格，步步之間便是算計。

碧如用力抓了抓白宸軒的手，想給他一點安慰。

白宸軒用溫暖的眼神回看碧如。

“不過後來我漸漸知道了，那些曾經被掠走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要回到我手裏的。”

碧如有些感慨：“宸軒……”

“嗯？”

“我……一直以為，自己從小受盡白眼和冷落，而你是天之驕子，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所以總是欺負我，現在想來，原來咱們是同一種人，所以才這樣，因為受過傷害，所以敏感，所以要變得強大，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但結果卻是往往總是互相傷害。”所以才會難過，才會心痛，因為無法控制自己。

“以後不會了。”白宸軒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

什麼事攤開來講便好，坦誠相待，相待坦誠……

他已經將所有身後的秘密都告訴她了，包括芙允兒的身世，也一起連同打包了，只願日後能圓滿，一生一世一雙人。

夜漸漸的深了，白宸軒將碧如送回了瀾漪苑的主寢。

他們新房內，一襲月光從窗口傾灑下來，往事一幕幕回放，他抱着碧如突然鬆手把碧如往床板上砸的畫面還那麼的清晰。

而如今……他緊緊擁着碧如，再也不那樣對待碧如了。

“今夜，在這兒過夜嗎？”碧如有些不自然。

“不了。”白宸軒略略思索后答，他要回去潯陽閣吩咐藍佑準備一下明天回京師的事宜，而且……

白宸軒望着眼前肌膚如雪，面容姣好的碧如，他怕他會控制不住。

碧如對着白宸軒笑，心如明鏡般，突然玩心大發，朝白宸軒勾了勾小指頭：“宸軒，過來一下。”

白宸軒疑惑的看着碧如，問道：“怎麼了？”

碧如繼續勾動小指頭：“過來就知道了。”

白宸軒聽話的彎下了身子，碧如笑得眉眼彎彎，突然就湊上前“啵”了一下，她的吻輕輕的落到他的臉上，像一朵玉蘭花輕撫過，帶給白宸軒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只是一個吻，卻讓白宸軒覺得意外的滿足。

她像是一朵純白的罌粟，沾上就逃不掉了。

“好好休息。”白宸軒連語氣都是輕的。

“嗯。”碧如笑着輕應。

“明早見。”

“嗯，明早見。”

碧如目送白宸軒離開，他將門輕輕關上后，突然吁了一口氣，然後流星大步的走開，連步伐都是輕快的。

潯陽閣傍着湖邊，依舊是那麼的安寧肅靜，在白宸軒眼裏卻是暖意洋洋。

他和碧如的一切，就將從這裏開始。

“藍佑。”白宸軒朝身後的暗處一喊。

一直負責保衛白宸軒安全的藍佑閃身出來，“公子。”

白宸軒朝藍佑吩咐道：“明日回京都別院，夫人也會一起去，你準備一些必要的物什，馬車上也備些東西，另外派人送信給安公子，說改日攜妻拜訪。”

“嗯。”藍佑得令，準備閃身。

“等等，你也順道去找舒伯，告訴他明日夫人會陪我一起去京都的事情。”白宸軒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