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糧

清晨，黑夜剛放出一絲光亮張家村村民便圍攏到村口焦急的等待着，出去搶糧的男人該回來了，很多人如果再沒有糧就真的無物下肚了

翠蘭和張老漢也在人群中，昨日中午張老漢把家裏最後一點口糧押給翠蘭吃下自己只喝了一碗樹根湯，昨晚二人又是吃了一頓樹根加泥巴，純粹的泥巴，沒有和一點面的泥巴，哪怕粗康都沒有了，此時翠蘭扶着張老漢摸着乾癟的肚皮巴巴的等待着糧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村長背着小五子走在最前，後面是一瘸一瘸的張強，抬着屍體的余飛和張九，再後面依然是或背或抬的重傷員，沒有人說話，村民們看着這群傷兵敗將只能捂嘴哭泣。飢餓的世界，有人用命搶糧，有人用命護糧，說不出誰對誰錯，就如同昨夜把屠刀伸向婦孺，那時，她們不是婦孺而是一群護食的母狼!

余飛把屍體送給亡者家屬便回了家，張老漢在院裏曬太陽，乾癟的肚皮使他沒有力氣問昨夜發生了什麼。翠蘭還在廚房鼓搗着，雖然昨夜發生了什麼。翠蘭還在廚房鼓搗着，雖然沒有糧，可她已經習慣了做這件事，總是要吃的，哪怕完全用泥巴樹根糊幾個餅子，余飛走進廚房，翠蘭沒有轉身，含着眼淚說:“飛弟出去一天累了，你去休息，阿姐這就做飯。”余飛看着鍋里的泥餅子，把門一甩怒氣沖沖走出去，去村長家，村長正在泡大概已經泡了很多遍的茶葉。

感受到余飛的怒氣:“沒有糧了，“村長淡淡的問

余飛收斂怒氣跪了下去，村長不為所動倒是把他的茶水給余飛倒了一杯余飛仍然跪着，

“去年，也有這麼一個人跪在這裏，說借點糧給他家小，他出去找食，找到就還，我給了他一斤糧，後來這個人死在山裏了，今年，在這個位置跪過好幾個人，所以我帶你們出去搶糧，誰知老天不佑!“說到這裏村長的冷談的表青才略微有些慘動。

“我是村長，有時候比別人略微多幾顆糧，但也架不住人多，對不住了，沒糧!“說著把茶水往余飛這邊推了推。

余飛不接茶水，渾身怒氣再一次爆發，“碰”一聲拍在几上，然後沖向村長家廚房，村長就這麼看着，沒被嚇到，也不阻攔。村長夫人站在廚房門口，余飛抱拳道聲:“對不住“便從她身旁擠進去，村長夫人被擠了個踉蹌看着這個無理的少年不知所措。余飛找到村長家糧袋，還有半袋粟米，扯起衣兜裝了滿滿一兜!走出來對村長道:“容他日奉還

村長頷首!

濃濃的粟米粥下肚張老漢又活了過來，翠蘭又有了顏色，已經一天一夜未眠，無論幹什麼余飛都需要先睡一覺。

翠蘭抱着余飛含淚問:“以後怎麼辦?余飛道:“別怕，睡起來天黑我出去找糧。“不要那麼急，明天天亮再去

“阿姐，你不知道，有的食物晚上才好找。翠蘭一驚:飛弟，你難道要一個人晚上去人家搶糧，不行，太危險了。“翠蘭很是擔憂，又道:“我不許你去犯傻，別怕，明天咱們去縣城，你不好意思就阿姐去要飯，阿姐就不信那麼大個縣城要不到一碗飯養活咱們一家三口，只要熬過幾個月回來地里的糧就可以收了。阿姐，縣城肯定早就擠滿了人，昨天村長還說縣兵在城外挖了大坑專埋餓死的人，外面更亂，哪有那麼好要的，阿姐放心，別小看飛弟，其實飛弟很有本事的，一定能找到糧。翠蘭不再說話，只是抱着余飛輕聲哭泣着，良久，余飛掙開翠蘭道:“阿姐，我好睏，先讓我睡一覺晩上有精神去找糧。

依然是半個月牙掛在天上，余飛輕裝小帽，手握長劍，背背彎弓一頭扎進深山老林，前一世，他是怕黑的，也是膽小的，如果一個人處在生黑之中總會感覺電影裏的殭屍厲鬼就在身後，路過墳地就會想起那裏面睡着一具殘形骸骨，於是變得毛骨悚然!來到這個世界雖然只有半年還差些但已見過太多生死，現在，他不會再為一些虛無去恐懼，也不允許恐懼他走在深林之中，藉助透進來微弱的夜光辨別方位，他的目標是隔壁的象山村，如果周圍村子哪個村還有糧的話就只能是這個象山村。這個村百多戶人家，相對男丁多些，並且據傳這個這個村子上個月成功搶來大批糧食，余飛準備潛入一戶人家偷個一小袋也就滿足了。他沒有走大路去，之所以從深山老林去是他還抱着一線希望，希望在老林里遇到只睡覺的野雞或者受傷的野兔，希望能碰上給穿越者的福利，就像曾經在路邊撿到一隻兔子，如此，他就可以回家，暫時不用干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即危險又丟穿越者的臉面!萬不

小心被打死怎麼好意思和那些穿越大神坐在起說:“我穿越是去做賊被打死的。

黃天不佑或者穿越者的福利忘記發給他了，走了很久依然無所獲，倒是聽到幾聲夜鳥在叫，余飛趕過去一看是只大烏，躡手躡腳想爬樹偷襲，可惜才到樹下那鳥就飛走了，落在另一顆樹上，“呱呱呱“的叫聲充滿嘲笑，余飛似乎看到這隻烏戲耍的眼神，似乎正勾着翅膀說:“來抓我啊，來抓我啊!“這回學了個乖，不走太近用弓箭去射，鳥沒射到倒損失了好幾支箭，這可是正宗的鐵箭頭，烏漆嘛黑找不回來，老丈人又該心疼了。

前方就是象山村，果然是個大村，足足比張家村大了一倍有餘，這時夜已深，人已睡。事到臨頭必須千了，余飛蒙了面，躡手躡腳走到靠邊的一戶人家在圍牆外聽了好久，確定沒有聲音這才翻了進去，圍牆並不高翻過去沒有弄出聲音，當下弓着身子向房子貓過去，尋着灰跡找到廚房，廚房有個窗子，此時卻敞開着沒有關上，藉著微弱月光余飛仔細觀察，廚房裏空蕩蕩絕對沒有糧，糧會放在哪裏呢?大概不是廚房，列如張老漢，即使在糧食富裕時節你撬開他的廚房也絕對不會得到兩天以上的口糧，村長家倒是把糧食放在廚房裏間但隔壁就是村長的卧房。

余飛不再浪費時間，來到主屋外，摸了摸

搖了搖，確定門的結構然後掏出一塊薄鐵片從門縫塞進去，來回拔了幾下裏面的門銷便撥開了。

余飛推門，誰想這家的主人謹慎，除了門銷之外又用根棍子頂着門，余飛這麼一推門是開了，棍子卻咣啷啷掉在地上，弄出好大聲晌，裏屋傳來一個雄壯的聲音:'誰。'“喵’.余飛學電視裏賊子們弄出聲響后使用的招數，希望可以讓主人以為是過路貓踢掉的棍子。

“哪來的笨賊，這老多饑民耗子都吃光了哪來的貓，”隨着聲音只聽得屋內穿鞋走路拿鐵器，余飛大驚，轉身跳牆奔命，剛跳出圍牆，身後便一個什物飛來砸在牆上，余飛暗道一聲:“好險！加緊逃命。“只聽身後傳來喊聲:“大哥，三弟，王二，麻子。快來抓賊噦！“隨着喊聲各方各處動了起來:'在哪？賊在哪？老六你往東邊圍，二狗子你跟我追’各種喊聲此起彼落。余飛魂驚魄急才知古人不是好惹的，電視裏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