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慶功宴
在二位皇子及群臣勸諫下李淵終於暫時放過余飛,再一一審問鄭朝餘下人員,不得不說李淵是仁慈得,數百名俘虜許多官將之中李淵最終決定只殺段武、楊汪、楊公卿等七人,這七人都是王世充朝中大將,當時李淵喧下號令便有甲士上來架起七人慾往殿外走,七人向王世充等人拱手告別,王世充等皆眼含熱淚卻不敢流出,正此時突然單雄信叫一聲:“且慢…”
甲士停住腳步,君臣皆疑惑的望着單雄信,單雄信索性昂起頭顱道:“請陛下殺單某!”
“什麼?”王世充等人大急,余飛忙拉單雄信袖子,秦叔寶等也忙“二哥,二哥”叫個不停。
單雄信全不理會,繼續道:“我鄭朝之中若說權勢單某乃一人之下,若說為惡也是單某帶頭且做得最多,今陛下追究要殺人當然是先殺單某。”單雄信不卑不亢,甚至不耐煩再跪,說著站起身來。
李淵豎起大拇指,連說三個好字:“果然是好漢子,有擔當,”他看着單雄信已站起來表示不臣服之狀也便續道:“如此朕便成全你,”李淵招手,呼叫將單雄信一起問斬。單雄信已被甲士架住,余飛已淚眼婆娑拉着單雄信:“姐夫,這是為何?”
單雄信凄然一笑:“妹夫,我死後將我與楚楚葬在一處,武生就交給你了。”
斷頭台上,余飛等人不被允許出來,唯有程咬金,秦叔寶,李績等瓦崗舊將端着一碗酒等在那兒,單雄信一笑:“不了,酒便不喝了,楚楚已走多時,我若喝醉到那邊怎找得到她,”唯有程咬金跨出一步:“二哥,飲了此碗,來世再做英雄漢。”單雄信聞言,道一聲“好”字,接過程咬金的酒碗一飲而盡。
風呼呼吹,這是最熱的天氣,即便有風也是熱風,即便經過一天的審判此時日已西斜天氣依舊熱得難耐,不知是不是因為余飛的出現,歷史上王世充家人被流放的局面並未出現,王世充及家人終究得到李淵的赦免,並且李淵隨意的給了王世充一個安平侯爵位,要求其住在長安城外五里處的一座宅子內,隨時接受監督不得隨意走動。此時,天已傍晚,王世充等終於被去了枷鎖獲得自由,王世充在前,數百人蜂蛹來到斷頭台前,那裏躺着八具屍體。分離的人頭已被劊子手虛接起來,用塊白布包裹着,王世充攬起單雄信屍體竟是再也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其餘的楊注等家人也摟着自己的家主卻是都不敢高聲大哭。
李世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王世充道:“安平侯且止住哭聲吧,快令人收了屍體,你已有爵位需參加今晚的慶功宴,父皇讓將余飛也帶上。”
王世充擦乾眼淚躬身領命,李世民回頭走出幾步,又止住道:“城外的莊子是我向父皇求來的,有些許良田足夠你家衣食,”
王世充忙連聲道謝,江山報復沒有了能夠安平渡日也不錯,這便是李淵封他安平候的意思。
慶功宴並不像上朝理政一般嚴肅,殿中擺滿食案,群臣落座隨意的與周圍大臣們閑聊着,唯有中間空出一大片地方,此時,絲竹悠揚,一群舞女正在隨着絲竹聲在那兒輕盈的晃動着,王世充帶着余飛進來很快便在右側不顯眼處找到自己的位置,二人落座,身旁幾個不認識的官員還熱情的報手打招呼,二人只得一一回應一番。
一個破鑼嗓子響起:“皇上駕到,”群臣跪伏行禮,李淵笑呵呵的走出來道了免禮,群臣歸坐,舞女們乘勢躬身退出大殿,李淵擺手:“開始吧!”
群臣聞言笑眼眯眯互相竊喜,重又跪下聽旨,果然內侍官拿出聖旨先是對滅鄭之戰讚揚一番,而後又讚揚盛世大唐已經來臨,諸卿應與國共榮,理應趁此大勝之機封賞諸臣,群臣齊道:“謝陛下!”
那內侍又接着喧道:“封大皇子李建成為皇太子,”李建成為太子雖然起兵之初已封過,朝廷上下一直都默認,然而那時李淵也不過是草頭王中的一支,此時皇朝已鐵定能一統天下有必要確認一番,內侍喧完此句李建成神色激動伏首謝恩,李淵卻是有些心虛,偷眼望向世民,只見世民跪在那兒神色無什變化,李淵方才鬆了口氣。
接着聖旨封李世民為秦王,李世民本就是前朝楊皇帝封的秦王,李家起兵之後世民也以秦王身份開府招攬人才,然而終究向少人叫,此時大唐一片新盛之向,李淵再封一遍方才是大唐的秦王。李元吉封為齊王,長孫無忌,杜如晦,程咬金,牛進達等一一封爵,封官授爵群臣喜笑顏開,唯有在某些角落裏世民一系的將領嘀咕幾聲有不開心之狀,程咬金怒哼:“哼,打江山一人,坐江山一人。”秦叔寶忙扯住,讓他禁聲。
慶功宴上杯盞交錯,酒至半酣,李淵拍手道:“即為慶功怎可無戰舞助陣,”殿中鼓樂響起,奏的是昂揚戰意之曲,隨着曲聲一群金甲武士齊步進殿,跨着昂揚步伐,呼呵之間進退有度,演的是李淵引以為傲的操兵之法。君臣受着戰意影響不禁皆豪氣干雲大口飲酒,不覺已有醉意,又演過數場,李淵揮袖撤去舞樂,對三個兒子道:“今日大勝之喜你我父子何不共同一樂?”
三個兒子拱手,便有隨從為建成送上胡笳,為世民送上軍號,為元吉送上戰鼓,建成胡笳起頭,元吉戰鼓相隨,世民的軍號也跟了進來,三股聲音匯聚成一支樂曲,似豪邁,似悠揚,又似歡騰,那李淵竟是脫了龍鞋,走下龍案來到中間位置在三個兒子的樂曲聲中跳起舞來,或扭腰,或左右擺動,活脫脫一個老妖怪,余飛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早知唐人豪邁,卻不想貴位君主的李淵竟絲毫不顧形象在群臣面前大扭特扭,群臣不忍直視,紛紛暗自閉了眼睛,手掌還不斷地排着,嘴裏連連吼叫:“好,好……”
李淵跳得興起,邊跳邊拉兒子們入伍,於是三個兒子將樂器遞給旁人代奏,自己隨着父親的腳步跳將起來,由一人獨舞變成父子四人同台表演,余飛暗自嘆息一聲:“哎,這家子不要臉的,你們是不知道自己跳的有多醜……”偏偏周圍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終於,那父子跳得累了各回自己座位,群臣暗鬆口氣,忙端起茶水滋潤已經喊得冒煙的嗓子。
李淵擦一把汗:“老啰,也許久不跳了,”他抬頭問群臣:“眾愛卿以為朕跳得如何?”自然又是一番溢美之言,李淵卻是神色一變看向王世充處問道:“安平侯,朕跳舞之時見你鼓掌不勤,面無喜色,莫非以為朕跳得不好?”
王世充聞言大驚,忙跪下:“臣不敢。只是陛下舞姿太妙臣只顧欣賞沉迷其中忘記誇讚。”
“哦,原來如此…”李淵面色轉和:“愛卿新附不如也獻舞一曲,朕讓三子為你奏樂如何?”
樂聲又起,王世充殿中獨舞,這次沒有掌聲,沒有叫好聲,然而不知怎地,余飛覺得向來不跳舞的王世充竟然跳得比那幾父子要好的多。
王世充跳罷,不敢就回去而是站在中央等李淵點評,李淵笑向群臣問:“眾愛卿以為王世充跳得如何?”
眾臣嘻嘻哈哈,又說像鴨子的,有說向老母雞的,有說王世充根本不會跳舞的。李淵笑道:“差是差了些,畢竟辛苦一場,來人吶,賞……”
便有內侍托盤賞來一塊美玉,王世充謝恩連連退回座位。
李淵向群臣掃視一圈:“眾愛卿舞姿朕基本都見過,朕向來愛舞更愛新奇舞蹈,”李淵目光緩緩移動,余飛心中咕咚一聲,果然,那李淵竟看向自己叫道:“余飛,你對造器有獨到之處,且出來獻舞一段看看對舞道可有獨特之處,”說完又笑道:“可別像你丈人般只會學雞鴨腳步。”群臣大笑,在這笑聲中余飛一步一挪走向殿中,深恨前世時中西舞蹈自己怎麼就不學兩種,搞得今日只能上去胡奔亂跳幾下,不免自己難堪又要讓人恥笑,
見余飛已走到中央,李建成便問:“余兄弟需奏何曲?我兄弟為你吹奏。”
余飛聞言一愣,心中突然一亮,要說什麼拉丁舞,賽馬舞從未接觸過,但自己還真的會一樣舞,那便是玻璃舞,那時在電視裏看玻璃舞看得有趣,自己關起門來經過長時間摸索雖然表演得不很好也是像模像樣了,余飛有了主意,便對李建成道:“多謝太子殿下,不過飛不需要配樂,只請齊王殿下看適當時稍微幾個鼓聲便可。”
建成當下胡笳,李元吉卻是不等適當,直接“咚咚…”兩聲敲了兩下。
余飛聞鼓響,也即躬身縮背,雙手向前扒去,然而前方如有道無形屏障怎麼也扒不過去,他從左扒到右甚至用腳去踢上幾下,用身子去撞上幾下,然而怎麼也過不了無形的屏障,百官伸長脖子看着,這不是舞蹈,卻新奇有趣,李淵也伸着脖子看,連叫有趣。
李元吉看得有趣,扔了慢敲的鼓,走上來去摸余飛被擋處,卻是空空如也,他不禁笑問:“余將軍,何物擋你去路?”
余飛不答,繼續一路扒扶着,元吉也不生氣,去學着余飛樣子裝作前方有物阻擋,然而怎麼也裝不像。
余飛扒摸一圈,自覺已有一支短舞長短,這才停了腳步抱拳道:“陛下,草民不會跳舞,只會這些許玩意兒。”
李淵鼓掌:“嗯,新奇。來人,賞……”
內侍托盤而來,余飛也得了與王世充一樣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