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隨從的派頭
“你可是張志？”天汐再也不理會那個煩人的鄒晶晶。看向張志簡單地說明來意：“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和張老闆你做一筆生意。”
生意？張志納悶了，他怎麼看着兩位姑娘也不像是生意人，況且談生意還帶着他自己的親爹。沒有看出她們到底是唱哪一出，於是不好意思地問天汐：“姑娘是什麼意思？在下沒有聽聽明白。”
天汐對張志瞎編：“我聽說張記珠寶店的少東家有兩個絕活，一個是對珠寶的鑒定絕無假貨還有一個是岐黃之術了得，是這樣嗎？”
張志明白之後暗自慶幸她們根本不知道其中原由，哪是什麼絕活。其實就是他爹為了店裏的生意故意對為人說的。現在他爹聽不見也看不到自然管不了他做什麼。現在有人問起來他出於禮貌只有謙虛地說：“哪裏哪裏，那些都是別人胡謅的，什麼絕活，只是比常人知道得多一點罷了。”
“張老闆別謙虛了，眼下就要麻煩張老闆幫個忙了。”她望向那個只能勉強站着聽不見也看不到的張老伯。
張志跟着天汐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張老伯，趁天汐不注意隨即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鄒晶晶。
鄒晶晶天汐的所作所為摸不着頭腦，她們做生意做生意吧，幹嘛把那死老頭子帶回來？於是她對張志是了個眼色讓他注意點說話，別惹了不該有的麻煩。
“那位之前張老先生是我生意上的大客戶，我們是做玉器生意的，今天準備談一下我們在淏州的店鋪所用的供應細節問題。本來打算今天就簽約的，沒想到張老先生在路上遇到歹徒將他打傷了。”天汐搖頭晃腦，為張員外嘆息。
張志也附和道：“老先生真是不幸，一把年紀還遇到這種事？”
天汐對於他的虛偽有點反感，繼續說著：“對啊，我剛剛也在和魚兒討論是哪個畜生做的呢。”
江小魚點點頭也跟着罵了一句：“就是就是，那畜生太可惡了，連老人家都不放過。”心裏舒服極了對天汐的話特別贊同，就這樣當著別人的面罵他，他還不能還嘴。
張志臉一白，也只好忍下不出聲。
天汐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張志，“我知道張老先生目前的情況不是太好，這是一百兩銀子先用着當做是定金，等張老先生病好了我會給你五百兩銀子當做答謝。還希望您多費心照料。”
鄒晶晶見到銀票頓時就傻眼了，一個勁地跟張志使眼色，讓他趕緊把這事情應下來。一共五百兩銀子啊，又可以讓她在賭坊玩一陣子了。沒想到這老頭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值這麼多錢。
這一次張志裝作沒看見一般，對着天汐若有所思地說：“此等美差，在下本應該立即答應下來，可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姑娘能否解惑？”
天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請說。”
“姑娘，你有六百兩銀子為何不在濟世醫館找陳大夫？而來找並醫術高明的我呢？”
他說得非常在理，怕是心裏早就已經在懷疑什麼？果然是個做生意的，腦子一點也不笨。
天汐假裝不贊同他的看法，對張志解釋道：“陳大夫確實醫術高明，可是每天為那麼多人看病怕顧及不上張老先生醫館的人多嘲雜，不如府上那麼清靜。我妹妹小魚對醫術很有見地，可以給您打打下手。”
張志聽到江小魚會醫術心裏猛地一跳，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見她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心裏鬆了口氣，一個小姑娘有什麼能治結那毒木箭樹脂的毒性。所以他放心地附和天汐道：“還是姑娘想得周到。”他做出手勢，請天汐等人進門，“姑娘請。”
張老伯的住宿問題暫時性地解決了，可是目前沒有明月草怎麼辦呢？這毒越拖得久治癒的機會就越小。思來想去天汐還是決定明天先去濟世醫館看看，或許會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濟世醫館是淏州最大的醫館，神醫江白也是出師在這裏。裏面有三位名醫，算是江白的師弟們，因他們都是在江白離開醫館后再進門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神醫江白就是他們師兄。
天汐坐在醫館旁邊的茶肆里喝茶，她看見江小魚淺綠色的身影從濟世醫館裏跑出來，直接就坐在她對面。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濟世醫館裏面沒有明月草。”
天汐嘆口氣，望着車水馬龍的街道，目光透過人群突然看着對面客棧二樓的白衣女子，嘴角勾起微笑。她把手放到唇邊一吹，那女子回眸對着天汐點了點頭。
她來了，天汐欣慰。她們昨天才在淏州現身，今天雨嫣就已經到了。
一會兒，雨嫣就已經從客棧裏邊走出來了，笑盈盈地對着天汐笑道：“小姐。”可能是對江小魚有所防備，所以她沒有直呼少宮主，而是稱呼她為小姐。
天汐滿意地點頭，喝着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家裏怎麼樣了？”
“家裏一切安好，”雨嫣明白了天汐的意思又繼續對天汐說：“夢嫣離開后管家人選還沒定下來，等小姐定奪。”自夢嫣背叛之後，左司命之位空缺。宮主和少宮主都不在，雨嫣一人在天辰宮裏主持着宮裏大大小小的事物。累得她半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直到昨天有人上報說少宮主在淏州，於是她馬不停蹄地奔過來了。
天汐見她略有疲態，想必她受傷這半個月雨嫣肯定是累壞了。可是她不一定每天都在宮裏。所以，繼續讓她累着吧，不是有一句話叫作習慣成自然嗎。
雨嫣肯定不知道天汐會這麼想，否則非氣得吐血不可。
“這是江小魚，江白的女兒。”天汐給雨嫣介紹。
雨嫣禮貌性地朝江小魚點頭微笑，“你好，我叫雨嫣。”或許是出於習慣，她所有不知底細的人都保持着距離與警惕。
江小魚眨巴着大眼睛，大咧咧地笑着，絲毫沒有注意到雨嫣對她的疏遠。從她兜里拿出一顆丹藥遞給雨嫣，：“看雨嫣姐姐樣子最近肯定很累吧，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凝雪丸，白天有精神，晚上睡得香。”
雨嫣看向天汐，見她點頭之後她勉強收下了。天汐說，“你就放心吧，魚兒的葯可是比孫伯的葯還要中用。”
孫伯是天辰宮的藥理管事。和藹謙虛，大家一有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找他。不管大病小病，孫伯的葯總是藥到病除，得到大家的肯定。
“謝謝。”既然天汐都這麼說了，雨嫣也不在懷疑什麼，接過來將藥丸服下。
薛金風放下手中的筆，對着低頭垂首的南非道：“你再說一次。”
南非重複了一次剛剛收到的情報：“天汐出現在淏州並且還救了一個老頭子。據調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薛金風眯着眼睛，心裏進行各種猜想，他可不會相信天汐那小丫頭會就一個普通的老頭子。“繼續給我查，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立即向我彙報。”
白蓮令是假的，人還被救走了。一想到這裏薛金風就火大。好不容易佈局讓天汐跳進來，卻功虧一簣！上好的毛筆頃刻間就被他捏為粉末，嚇得南非打了一個寒顫。
“告訴夢嫣，不論她用什麼什麼方法，都必須給我把天汐除掉！”他氣急敗壞，順手就把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
“是是是，屬下告退。”南非領命立即退了出去。再不走的話，他估計就沒命了。
天汐三人在濟世醫館門前的茶鋪坐了一個時辰了，江小魚無聊地趴在桌上，她想不明白天汐姐姐究竟在等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手腕上的小鈴鐺。
“天汐姐姐，我們不是說要去拜訪蘇公子的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裏干坐着啊。”
天汐瞧她不耐煩的模樣，給了她一些錢：“魚兒，我們在等人呢，你要是覺得無聊，先去逛逛街吧。”
江小魚對淏州一點都不熟悉，也她沒有天汐她們那些記路的本領。所以給她錢她也不知道哪裏好玩，也就提不起興趣。單手托起腮幫子，把錢袋子又推到天汐面前。她覺得還是和天汐姐姐比較好。
“來了。”雨嫣提醒天汐。
江小魚一個機靈，立馬坐起來朝着街上起初張望，“在哪呢？”
天汐目光鎖定在一個灰衣男子身上，步伐輕健，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氣度非凡。左手拿着一把劍，徑直朝着濟世醫館走去。
“那是長青劍，是景陽樓打造出來最好的一把劍，我以前朝思暮想的，沒想到在他手裏。”雨嫣搖頭惋惜。景陽樓的劍隨便一件都是價值千金，能叫的上名號的劍可是價值連城。更別說最好的一把了。哎。
一個隨從都是這一副派頭，那為主子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一想到這裏，天汐莫名地熱血沸騰起來，她真想會一會那位涑公子。
江小魚雖然對兵器之類的一無所知，聽了雨嫣的話也知道那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物，可是她在人群里找了半天都看見她們究竟是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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