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啊……疼……疼……疼……”
紅茶的抽泣聲由小漸漸的變大,抬起頭,眸子從凰錦瑟的身邊穿過,落到了那一襲紅衣的身上。
果然!
看着這副模樣的人後,凰錦瑟笑了笑,轉身看着身邊站的筆直的火無端。
發現他僅僅是看了一眼那投過來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身子微微側開了那目光的主人。
“怎麼了?你不打算去哄哄人家嗎?”
凰錦瑟看好戲的摸了摸下巴,對着這個看似不解風情的人提醒道。
“哼……哼……哼……”
那邊的紅茶根本不覺得哪裏奇怪,也並不知道二人的身份,只是表現的更加的哭哭啼啼起來。
然而這在所有的人看來,都清楚的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剎那,引起了許多仰慕火無端的宮女們的反胃。
“紅茶真是的……真是的……”
“小聲點,紅茶聽見了不殺了我們!”
“怕什麼啊,紅茶不過是一個已故妃子的一等侍女而已。”
“就是,沒了靠山的紅茶,說不定那些傳言還真是真的呢。”
經過這一番言論后,院子裏的所有人都瞬間變了心思。
那就是太子妃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紅茶以後再也不敢像欺負其他妃子一樣欺負太子妃了。
畢竟是丞相府的人,或許太子妃在丞相大人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血濃與水,虎毒還不食子。
地上的紅茶在一眾宮女裏面還是有一定的姿色,算不上仙子級別,倒也出落的有三分妖魅。
紅茶的一身齊胸襦裙色紅衣襯托的臉蛋細膩,不算雪白,看的出來也能嫁給個王公貴族。
這相貌,這身段也是讓其他宮女們懼怕的理由之一。
誰知道,哪天紅茶突然攀上了哪家的王爺或者官爺。
到時那可不是被吃的死死的。
站在一旁的火無端在嗜血江邊鍛煉了十年的時光,看着這眼前的紅茶,只覺得是看到了嗜血江里的紅蜘蛛。
一點都不可愛。
狠毒與狡猾一點都不少,更加的讓人厭惡。
反而看着身邊的凰錦瑟,這個世人眼中的廢材,竟然覺得十分的合眼。
“屬下是錦瑟的侍衛,錦瑟不喜歡蠻橫狡猾的人下人,無端亦不喜歡。”
火無端轉過身子,看着凰錦瑟淡淡的答道,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這一句話,卻讓很多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只有那紅茶在聽到這句話后臉色一變,手抓着地上的草拔掉了許多根。
這一回,她的聲音直接哭不出來,僅僅是看着淚水從臉頰滾落。
此刻,草地上已然走過來了一個身影,鳶華年。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
“……!”
許許多多的宮女見到來人後,連忙跪拜在地上。
太子殿下怎麼會來此?
就是啊……
那些宮女們心裏泛起了疑問,想起太子殿下每次都會多多的打賞紅茶,她們就擔心起來太子妃了。
“怎麼回事?”
鳶華年輕擺了衣袖,朝站在院子中央的凰錦瑟走去,注視着她,沒了往日裏的那份溫柔。
看着他有些冷淡的神情,還有這質問的聲音,凰錦瑟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氣。
什麼跟什麼啊!
要不是那天自己中了曼陀羅花的毒氣,這人還幫助自己,她真要發作了。
明明是一個那麼溫柔的人,真是為了這個女的?
還是為了那水什麼妃子……
“我怎麼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何生氣,抱着胸,絲毫不懼怕的站在原地。
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們紛紛為她捉急起來,太子妃怎麼可以這樣啊……
地上還一直坐着的紅茶抹了抹眼淚,嘴角卻泛起了微笑。
竟然敢這麼跟太子殿下說話,真以為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女啊!
別人這麼認為,她可不認為,因為她之所以會這麼厭惡太子妃,有鳶氏二姐妹的囑託。
“你……”
鳶華年的神情看不出來有太多的情緒,不過相比平常里的溫情,卻讓凰錦瑟不舒服起來。
“我怎麼了啊!”
若是以往冷靜的凰錦瑟也許會解釋解釋,可是她心裏實在接受不了鳶華年這般模樣。
她站在那裏別過了頭,目光看着遠處的那所庭院,藍水閣,是那個妃子所住的嗎?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鳶華年喜歡上這個女子。
“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等下收拾回丞相府。”
她前面的鳶華年走到紅茶的身邊,背對着凰錦瑟淡淡的說了一句。
凰錦瑟生氣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手掌微翻,身後樹上的幾片樹葉便出現在了她手上。
正在她手掌再次一動的時候,那飛在半空中的樹葉,在朝着鳶華年的方向隨着她的理智停頓了下去。
因為她想起了死去的鳶錦瑟,她還要幫她洗刷名聲,今日是在太子宮殿裏洗刷。
若是被宮女發現了她使用法術,那一定會被有心之人察覺。
放下了手,那些樹葉在那些低着頭的宮女面前掉落在地上。
然而背對着她的鳶華年早已察覺,俊美的面容浮現了一抹哀愁。
“好。”
凰錦瑟應了剛才那一聲,頭也不回的回了房。
跟着走的還有火無端,在她身後同樣也是有些憋屈。
“剛剛為什麼不出手?公主。”
火無端看的出來她很生氣,明明已經啟動了。
“你現在是靈石階段了,對付那些宮女不在話下,我可以對付鳶華年。”
“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幫她。”
走在前面的人停頓了下來,聲音有些憔悴,與往日裏的樂觀有一絲不同。
火無端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彷彿看到了兒時那個倔強的小公主。
那時,他們火氏一族還是望族,他跟她經常在一起遊玩。
“我先進屋了。”
在他回憶的時候,凰錦瑟已經進了屋子內。
屋外的火無端看着屋子內那些宮女伺候着的凰錦瑟,頭上插着珠翠,梳着鳳式姬發的時候,神情漸漸變得憂傷起來。
回不去了。
回憶里只有痛苦的回憶。
梳完髮髻的凰錦瑟已經換好了衣服,帶着火無端和慕容博文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