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死裏逃生
第二百零八章死裏逃生
楚軍跑過來,他一邊看院子裏還在勘察現場的警察,一邊搖着二哥的胳膊,“這是怎麼了?”
楚昭甩開他,“三弟要坐大牢了。”他欲哭無淚,喉嚨里發出難聽的呻吟聲。
楚軍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他們不是在舉行婚禮嗎?怎麼,怎麼”
“王子新綁架了小軒,我們追到這兒,誰知道三弟,唉”他一拍大腿。
“就知道你們會鬧出事,摻和醫院那破事幹什麼?活該!”楚軍抽搐着臉頰,他恨三哥,就是個官迷,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啊,得罪他們幹什麼,還有,當了頭就該本分點,休妻再娶天理不容,真是報應!
他身頭就走,“你去哪?”二哥在後面喊。
“你們鬧去吧,我和秀娥遷就這個遷就那個,還不就圖個太平,我看這個家早就該散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昭抱着頭,蹲到地上,玉芬恨他,慧娟變成陌生人,家人不理解他,他眼前一片茫然
東區變壓器壞了,所長正為這個事發愁,他見楚軍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發獃,走過去說:“所里人手不夠,你跟着去東區看看變壓器出了什麼故障?”
楚軍是所里公認的有求必應,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扯着大嗓門,嘻嘻哈哈地答應,而是,唉聲嘆氣地沒動靜。
所長有點不高興,“楚軍,說你呢,雖說今兒不是你的班,但所里人都派出去了,你經驗豐富,現場指揮一下,活讓小年輕的干。”
他點點頭,魂不守舍地站起來,“哪?”
“東區,你怎麼了,家裏有事?”所長以為他不願意去,拉下臉,嘴上關心,心裏不滿。
“噢。”他晃悠着身子,帶上兩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三個人開車出了大院。
他們把車停在路邊,小李去檢查周邊線路,小趙追在楚軍屁股後面,說:“前輩,這點小事您就交給我吧,我們實習的時候練過。”
楚軍看了看電線杆,上面是一台老式變壓器,年久失修,不出他所料的話,一定是裏面電路老化,需要接新線。
他腦袋裏嗡嗡作響,剛剛的一幕還在撕裂他的心,他強忍着怒火,看了看高高的電線杆。
“還是我來吧,你去把電源斷掉。”他從車裏拿下裝具,全副武裝,攀着電線杆緩緩往上爬。
小趙應了一聲,跑去找電源,這時候,手機響起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把手伸向電閘,楚軍已經爬到變壓器位置,他問了一句,“閘拉了沒有?”
小趙隨口“嗯”了一聲,但是手卻慢了幾秒鐘,就是這幾秒鐘,突然,電線杆騰起一個火球,楚軍連聲都沒出一聲,就被強大的電流擊穿,整個人摔了下來。
只見,他手指和腳趾同時出現一個黑洞,空氣中飄散着被燒焦了的人肉味。
他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許多人在喊着、叫着,抬着他飛跑,不久,耳邊傳來秀娥的哭聲,他使勁地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但是,很多人在眼前晃,他也看得見,他被抬上手術台,醫生按着他的胸部,做人工復蘇。
他好像看到遙遠的地方,三哥坐在一個黑房子裏笑,二哥一個人在又長又遠的路上,孤獨地走,他們都聽不到他的召喚,他急得團團轉。
他看見大姐在半山腰呼喊他,叫他回家吃飯。
“楚軍,楚軍”他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慢慢睜開眼。
秀娥一把抱住他,“你可醒了,你要嚇死我啊!”
他手臂和腿沒有知覺似的,他偏了一下頭,往日霸道的老婆,今天怎麼哭哭啼啼像個小媳婦,他眼睛泛起水霧。
“死鬼,你還知道難過,我們都被你嚇死了。”她仰起脖子,抽着鼻子,想笑又想哭。
“我沒死?”他聲音發飄,沒有一絲力氣。
“就差一點,專家說幸好電流是從手臂穿過腳趾的,不然,人當場就沒了,你命大死不了。”
“可我的手和腳?”他預感到什麼似的。
“那有啥,我們慢慢治,總有辦法站起來,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你說是不是?”她被他捧在手心裏怕化了,一天裏不知道叫多少遍“楚軍”,在他昏迷的幾天裏,她忽然覺得沒有他的日子是那麼難熬,現在她才明白,只有在他的世界裏,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女王,她怎麼捨得讓他去死呢。
“家裏人都知道嗎?”他渴望親情。
她不滿地扭過身子,看着白色牆壁。
“秀娥,我想—”他看着她卻沒有說下去。
“我懂,等你好了,我們再開個家庭會議,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其實挺好看的,丹鳳眼垂下來,也是楚楚動人呢,他看着她心想。
楚昭被鄧警官拒之門外,鄭源走出來,他追上去問,“三弟就沒得救了?”
鄭源停下腳步,“國有國法,防衛過當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好話說了一火車,沒用。”
“判多少年?”他縱起腦瓜門問。
“十年,畢竟是一條人命。”他最不想看到的悲劇,還是發生了,儘管他理解楚銘護子心切,但也不能排除楚銘蓄意報復的可能,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嘆口氣,搖搖頭走了。
楚昭一個人站在高大的警局門口,渺小得像一隻螞蟻,他感到無助,三弟這是二進宮啊,命運的車輪怎麼就不能放過他呢。
他心裏一陣陣作痛,扶着牆喘息。
“二哥,我想最後見一見楚銘。”關彤彤走過來,她還是那麼冷冰冰地,他直起腰,就算淪陷,也要驕傲地面對入侵者。
“最後一次?”他冷冷地一笑,“看三弟坐牢,你後悔了?”
“我和楚銘結婚,不光是我愛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利用他,得到更多的利益,他出事後,詹姆斯電報總公司,他取代了我的位置。”她籌劃了十年,沒想到竟是這麼落寞地滾回去。
“你要是真愛三弟,就留下來。”原來她也有她的無奈,他何苦去為難一個女人呢。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是美國國籍,不回去會被定為叛國罪,但是我不後悔,替我跟玉芬說一聲對不起,我祝福他們。”她凝視着莊嚴的國徽,喃喃地說,“做一個中國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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