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契約
天邊，一縷晨光穿透了黑夜，預示着新的一天正式到來。
遍佈屍體的荒漠，在晨光的照射下，屍山血海猶如地獄。
天空中不時飛過大量禿鷲，它們傾巢出動，只為了享受這場罕見的饕餮盛宴。
這一幕場景，仿若末日畫卷，震懾人心。
“呼……！”凱撒站在山丘之上望着晨曦，深深吐出一口灰白的煙氣。白煙繚繞在他那佈滿血跡的牛臉上，隨風而散。
煙草帶來的麻痹感緩解了那濃厚的疲憊感，凱撒不禁露出一絲迷醉與輕鬆。
“大酋長，感覺怎麼樣？”哈恩.大地圖騰抖了抖煙桿，將燒燼的煙灰清理乾淨，添加新的煙絲重新點燃，隨後深深吸了一口。
“這感覺真好，還有么，再給我來點，”凱撒有些上癮：“我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它了。”
“這可是我最後的上等貨了，”哈恩美滋滋的吸着煙：“這寶貝製作可不容易。”
“記得下次做我那份，”凱撒收起了煙桿，顯然沒有還回去的意思：“我拿精靈木跟你換！”（暗夜精靈德魯伊替遠古守護者修剪下來的枝幹，上好的施法原料）
“成交！”哈恩不由睜開了眯眯眼：“你哪來的？那可是暗夜精靈的好東西，從不對外貿易。”
凱撒微微一笑，風輕雲淡：“我認識一位守望者！”
哈恩心底暗自羨慕：“不愧是大酋長！”
“嗚——！”小型號角急促的聲音傳來，吸引了兩個煙槍的注意。
“這是警戒號角，發生了什麼？”哈恩眉頭皺起。
“走，去看看！”凱撒瞧見遠處營地里的族人正在匯聚。
……
“離開這兒，陌生人！”
“我只是個商人。”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我只是來談筆生意，麻煩通報一下你們的大酋長。”
“立即！離開！”
“你無權替你的大酋長做決定！”
“所有人戒備！”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這是最後警告，陌生人！”
“……”
“住手，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隆恩.裂蹄最先趕到，阻止了一場即將發生的衝突。
聽完守衛的敘述經過，隆恩.裂蹄滿臉警惕的盯着眼前被牛頭人戰士們包圍的斗篷人：“你說你是個商人？”
“沒錯！”斗篷人點頭：“我有筆生意需要跟你們大酋長談談。”
“首先，你必須表露你的身份！”隆恩.裂蹄不滿對方的態度：“這兒是我們的地盤，不歡迎任何可疑的傢伙，尤其是披着斗篷的傢伙。”
“……”斗篷人沉默了兩秒，從懷中直接拋出了一枚符文石給隆恩.裂蹄：“交給你們大酋長，他會明白的。”
“你……”隆恩.裂蹄被斗篷人的輕慢激怒了正要發作，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乾坤聽書網www.qktsw.com
“我聽說你要見我？”凱撒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陽光，投下一片陰影，在場的牛頭人紛紛敬禮。
“大酋長，你看！”隆恩.裂蹄將手中的符文石交到了凱撒的手中。
當看到符文石上的標記后，凱撒瞳孔不由一縮。
“你跟我來……”凱撒不動聲色的朝營地外走去，斗篷人順勢跟上。
“大酋長？”隆恩不解的想帶人跟上，卻被凱撒阻止了。
“都別過來，我需要單獨跟她談談！”凱撒不容置疑的對所有牛頭人人說。
兩人來到百米外的一顆枯木旁，凱撒把玩着手中的符文石，檢查着符文石上的暗月徽記。沒錯，與當初的信物徽記一致，並且其中蘊含的魔力更加高級。
“暗月議會派你來的？”
“是的。”
“說吧！”
“我來執行後續交易……”
凱撒摸了摸下巴的鬍鬚小辮打斷說：“雖然我們的確贏得了一場巨大的勝利，但這場戰爭不會輕易結束……我與我的族人暫時無法履行代價……我……”
“你錯了，我並不是來收取代價，”斗篷人也打斷了凱撒。
“嗯？”凱撒驚訝了：“那是……”
斗篷人抬起了低垂的腦袋，露出了兜帽之下的猩紅的雙眼：“交易現在才正式開始。”
“我不明白！”
“復仇之血所賜予的力量你們應該親身體驗了，而它的副作用也應該令你們足夠痛苦。”
“但你們不會以為單靠它就能贏下這場戰爭？你們的薩滿無法治癒失控，只能延緩它的到來。最終你們都將走向滅亡。”
“……”凱撒保持了沉默，他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還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有些事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一直以為當初的交易就只有復仇之血和那未知的代價，卻沒想到交易還沒正式開始。
斗篷人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捲軸，遞給了凱撒：“這是契約！簽下它，交易將正式達成！”
凱撒小心的解開捲軸上的火漆印章，將捲軸展開仔細閱讀。契約內容非常簡單：
暗月議會同意凱撒.血蹄的請求，全力支援牛頭人部落，幫助牛頭人部落贏得與半人馬在凄涼之地戰爭的勝利。
戰爭勝利，牛頭人部落將無條件歸屬於暗月議會管轄，無條件執行暗月議會下達的任何命令。
戰爭失敗，暗月議會停止一切支援，牛頭人部落必須賠償暗月議會所有損失。
契約有效期為：一萬年！！！
即使有所準備，凱撒依然難以接受契約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僅失去部落的自主權，更失去了自由，這與奴隸基本沒有區別。而契約的期限則更令凱撒感到絕望。
一萬年？這不就等於宣告牛頭人部落永世為奴嗎？
“如果我拒絕……”凱撒試探着詢問：“還有其他選擇嗎？”
“有！”斗篷人肯定的點頭。
“是什麼？”
“交易取消，回收復仇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