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手
“扔掉？”楊烈的聲音猛地高了幾度。
“是的，扔掉了，大人想要嗎？想要的話我大概知道哪裏有，我可以現在就去挖。”喀秋莎的臉上散光着一種莫名的光彩，終於能在大人面前顯現出自己的價值了，自己不再將是一個廢物。
“不急，對了，附近有湖或者河嗎？你們吃不吃魚？”楊烈開口問道，暗暗地盯着眼前黑石部落的人，心中念頭急轉，怎樣才能使這股力量為他所用。
“有的，附近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湖，”喀秋莎雙手快速地比劃着，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個湖的大小，“夏天是有魚的，不過現在冬天了，湖面都結了冰，沒魚了。”
楊烈點了點頭，看着圍觀的眾人，大聲說道：“想不想吃肉吃到飽？”
鴉雀無聲，半餉後有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想！”
這個聲音彷彿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眾人的熱情，眾人亂七八糟地喊道：“想！”
“想吃肉，跟我走！”
楊烈說完，在黑石部落中轉了起來，想尋找一些有用的工具。魚叉，沒有；魚網，想都不要想，黑石部落的人還沒有進化到用漁網捕魚的時代……
打了半天，只找到一大堆用樹林搓成的麻繩，楊烈開始動手，將麻繩製成一個簡易網兜，在楊烈的示意之下，黑石部落所有人齊上陣，弄成了十幾個參差不齊的網兜。
“走！”楊烈大手一揮，帶着黑石部落的人浩浩蕩蕩地直奔喀秋莎所說的那個很大很大的湖。
湖確實很大，也不太遠，平時黑石部落的飲用水就是從這湖裏取得。現在這湖結了厚厚的冰層，人站上去使勁地跺，也不見個聲響。
楊烈拿石頭砸，石頭碎了，湖面的冰層上連個印都沒留下……楊烈想了想，選中一塊冰層，拿出軍刀，仔細地在冰層上挖了三個呈三角形的小洞，然後放上高爆手雷，布好線，然後緩緩地後撤，待後撤到安全區域，猛地一拉手中的線。
“轟！”
“轟！”
“轟！”
三顆手雷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炸，在厚厚的冰層上炸開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開口，待硝煙散盡，在水底憋了好久的魚紛紛遊了上來以便呼吸新鮮的空氣，楊烈一眼掃下去，只見整個開口全是張開嘴的魚。
楊烈拿起網兜輕鬆一撈，數條又黑又大的魚就被網了上來。
“魚！”
“這是魚啊！”
“這麼多魚，我們部落這個冬天再也不會餓死人了……”
“大賢者！”
“大賢者！”
“大賢者！”
人群里突然發出一聲聲吶喊，然後紛紛跪拜了下來，用看神一樣的眼光看着楊烈。
“恩，還算有些良心，知道感恩……”楊烈點點頭，對黑石部落眾人的表現表示滿意，同時在無人注意之時將手中八一杠的保險關掉，槍口也在不經意間不再指向黑石部落的人。
利益動人心！楊烈不敢保證黑石部落的人在得到如此大的利益、在生存危機過後會有什麼惡劣行為，白眼狼的事情始終不少。
楊烈自始至終都對黑石部落的人報着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其行為，善良、守序在生存全面全是狗屎，在蠻荒世界能生存下來的族群沒有一個是善良的，善良的早被吃干抹凈了。
“撈魚！”楊烈大手一揮，然後一指一個跟喀秋莎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賢者，我叫黑礁！”被指着的小女孩一愣，隨後興奮地說道。
“分成十組，每組輪流撈魚，不得私藏，統一管理，黑礁，你來監督，拿着我的刀！”楊烈說完，便將一把軍刀甩至黑礁身前，鋒利的軍刀輕易的刺破冰層，直直地插在冰層之上。
“是！大賢者！”黑礁眼睛一亮，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一個頭，用了吃奶的勁將軍刀拔了出來，然後揮舞着軍刀，將黑石部落的人分成十組，輪流讓他們撈魚。
楊烈眼睛微眯，這是他掌控黑石部落的第一步，趁着首領昏迷，打破黑石部落原始的統治方式。
黑石部落很原始也很殘酷，統治方式是以首領及青壯年為首的金字塔統治模式，黑礁是個小女孩，本身就是被統治的對象，在黑石部落根本沒有發言權，這些從她的行動以及站位都能看得出來。
如果說黑礁是邊緣人物，那麼喀秋莎就是徹底的底層人物，黑礁好歹還有自己的名字，喀秋莎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喀秋莎名為斥候，實為棄子、誘餌，既然喀秋莎能夠一步登天，那麼黑礁為什麼不能複製喀秋莎的成功。
“既然黑礁能得到大賢者的重用，是不是我們也可以？……”以往黑石部落被統治、被邊緣化的人心思開始活動了起來。
眾人看着手持大賢者賜予的軍刀、耀武揚威的黑礁一邊嫉妒着一邊羨慕着，然後在黑礁的監督下開始了撈魚大業。
楊烈看撈魚大業步入正軌后便不再關注，帶着喀秋莎先行回到了營地，將營動以及周遭的地形打探個一清二楚，並通過無人直升偵察機不斷完善黑石營地及其周邊的地形圖。
當楊烈探測完地形后，天已經黑了，黑石部落的人開始陸續回到營地，回到營地的人將魚統統放在楊烈的面前。
“大賢者，今日所撈之魚全都在這。”說話的人就是曾經伏擊他的持斧壯漢。
持斧壯漢看到楊烈一言不發，再次上前說道，“以往都是首領分配食物，但今天首領昏迷，便由大賢者來分配……”
分配食物可以說是像黑石部落這樣的小族群中最大的權力了，掌握着分配食物的權力，變向地就掌握了部落的權力。
“本來就該大賢者來分配食物！網是大賢者做的，魚是大賢者撈的，跟首領有什麼關係，即使首領沒有昏迷，也該由大賢者來分配食物！”持斧壯漢還未說完，黑礁便站了出來，呲着牙說道，手更是握緊了軍刀。
黑礁彷彿一隻護食的獵豹一般，呲着的牙閃現着寒光，手中的軍刀寒光更甚。
“我不是這個意思！”持斧壯漢可能不善於表達，被黑礁一懟臉色漲的通紅，以往自己隨意支配的小人物，沒想到如今敢大聲呵斥自己，持斧壯漢一陣陣惱怒。
“你什麼意思？”黑礁步步進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