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沒文化真可怕 上
“你說他來幹什麼?來喝你劉賢弟金盆洗手的喜酒?你和你劉賢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左冷禪能不知道嗎?且左冷禪野心極大,一心想統一五嶽劍派,做了五嶽劍派的盟主還不知道,還想五嶽並派,好與少林、日月神教對抗,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但奈何五嶽劍派雖然同氣連枝,但只是在貴教和少林壓迫下的自保之舉,且各有傳承,怎麼可能同意五嶽劍派並派,所以左冷禪需要殺雞駭猴,很不幸,衡山派的劉正風就是這隻雞。”
“江湖同道會坐視不禮?而且這裏是衡陽城、衡山派的地盤。”曲洋大驚。
“江湖同道?不過是牆頭草罷了,風往哪吹他們就往哪倒;這裏確實是衡山派的地盤,可是衡山派的掌門莫大先生到處吹拉彈唱,不務正業,此時不知道去哪裏了,而且丁勉可不是自己來啊,還有陸柏、費彬等人,派中好手盡出,如果他們以劉正風的家人逼迫與他,你說,你是救還是不救?”
“是你個人的身份去救還是以日月神教長老的身份去救?如果你以個人身份去救,你救得了嗎?如果你以日月神教長老的身份帶人去救,就算你救下了你的劉賢弟,黑木崖上的那位東方教主能放過你嗎?”
“左右不過一個死!與劉賢弟死在一起,我死而無憾!”曲洋梗着脖子說道。
“你死了不要緊,你的孫女曲非煙呢,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落到嵩山派手裏可不僅僅是一劍殺了這麼簡單了;還有你劉賢弟的家眷,聽聞劉正風之女劉箐也是個美女,不管是落到嵩山派或者你們日月神教的手裏,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曲洋的冷汗直接流下來了。曲洋想了半天,這是個死局,無解啊,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說道:“劉賢弟已經投身仕途,有着官身相護,他總能逃過這一劫吧。”
“投身仕途?你確定?”楊烈用一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曲洋。
“確定!劉賢弟捐了一個參將缺,傳旨的官員就住在這回雁樓,我就不信了,那嵩山派膽大包天,敢殺害官府中人。”曲洋強裝鎮定地回答。
“哈哈哈哈!官府中人,參將,傳旨官員……你們吶,沒文化,真可怕!”楊烈不屑地說道。
“什麼意思?”曲洋一驚,難道裏面還有什麼內情?
“字面上的意思,叫你的劉賢弟出來吧,本人給你們科普科普。”楊烈大笑道。
曲洋一怔,剛想否認,但是樓上傳來一聲嘆息。
“衡山派劉正風見過楊師兄,楊師兄大駕光臨,師弟未曾遠迎,恭請恕罪,師弟已在雅間備好薄酒,請楊師兄賞光。”只見劉正風帶着兩名徒弟出現在回雁樓中。
原來劉正風聽聞楊烈已經到達衡陽城,本想派兩名徒弟前來迎接,但又想到楊烈與自己同輩,索性自己前來迎接,但由於回雁樓是日月神教的地盤,劉正風便從後門而入。
由於劉正風與曲陽的關係,回雁樓就跟自家後院一樣,待進入樓內,聽得楊烈正在侃侃而談,劉正風索性便沒有露面,一直傾聽,直至此時,只得露面。
“米為義、向大年見過楊師叔,見過諸位師兄,師姐。”劉正風身後的兩名徒弟站出來行禮道。
“華山派楊烈見過劉師兄。”楊烈站起身來回禮。
“梁發攜華山七子見過劉師叔,見過兩位師兄。”梁發等人也連忙起身行禮。
“薄酒一會兒再說,先說正事,師弟有一事不明,請劉師兄解惑。”楊烈說道。
“師兄請講。”劉正風連忙說道。
“劉師兄走捐官這條路實屬一步妙棋,有官身相護,諒那嵩山派也不敢對劉師兄刀斧加身,只是劉師兄事務繁忙,請問,是誰幫你跑來跑去辦理這些事情?”
“哦,是我的徒弟向大年,可有不妥?”劉正風一指向大年說道。
楊烈看了向大年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接著說道:“可否讓師弟見一見那傳旨官員?”
劉正風一愣,不知道楊烈想幹什麼,但做為執掌一派的老江湖,劉正風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不對頭,立刻說道:“為義,去將張大人請來。”
米為義立刻將傳旨的張大人給請了過來。
“是誰要見本官?”張大人像一隻螃蟹,十分蠻橫地說道。
“你是前來宣旨的官?”楊烈忽然問道。
“本官當然是前來宣旨的官員,不然來此地做甚?”
“官居幾品,官從何職?”
“本官……”張大人開始有些支支吾吾,隨後惱羞成怒地吼道:“朝廷大事,豈容你一江湖草芥肆意打探?見到本官,還不跪下!”
“啪!”楊烈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將張姓官員一巴掌打倒在地,並踹了兩腳。
“楊師兄,使不得,使不得。”劉正風連忙勸諫道。
“劉師兄,你被騙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官。”楊烈甩了甩手說道。
“楊師兄何意?”
“劉師兄說捐了一個參將之職,劉師兄可知在我大明朝參將是什麼職位?”不待劉正風回答,楊烈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然,估計劉正風也不知道參將是什麼職位。
“參將為我朝武職,乃營兵軍官,其層級依次是什長、隊長、哨官、守備、都司、游擊、參將和總兵。參將,鎮守邊區的統兵官,正三品武職,最高可掌軍萬人,武職之中,除卻總兵屬他最大……”楊烈儘可能用劉正風能聽得懂的語言解釋道。
“在一些偏遠地區,參將可謂邊區最高軍事長官,集萬人性命與一手,說句誇大的話,這是封疆大吏般的存在,本朝至開國至今,還從未有過,甚至從未聽說過,依靠些許金銀就能捐官至參將一職!”
“別說參將了,就是游擊、都司都不可能,了不起做個地方守備,還是有名無實的那種。我不知道劉師兄走了誰的路子,好大的口氣,直接給劉師兄一個參將之職,即使皇宮中的那位也不能隨隨便便將如此重要之職捐給師兄吧?”楊烈厲聲說道。
劉正風的臉“唰~”地一下子白了,不止劉正風的臉變白了,曲洋、向大年的臉同樣變得慘白無比。
不待他們解釋什麼,楊烈接著說道:“還有,自本朝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地方官員前來宣旨,但凡前來宣指的都是大內的中官,而中官,可是太監啊!我說的對不對啊,張大人?”
“假冒官員,其罪當誅,夷三族!假冒中官天使,假傳聖旨,當株連九族!說!你到底是誰?”楊烈冷聲大喝。
張大人臉色由白變得鐵青,青中帶着不正常的灰,不知是嚇怕了還是心存僥倖,張大人仍咬緊牙關死不鬆口。
劉正風同樣心中一驚,“對啊,傳旨的都是太監,戲文里都是這麼說的。”
隨後一個踉蹌坐倒在地,雙眼緊緊地盯着向大年和那位張大人,很明顯,自己被騙了,那個張大人根本不是太監。
“株連九族啊,你可知九族是哪九族?我來告訴你,株連九族是哪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