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來是他!
“淑女劍!”
“好名字!”青衣少女的眼睛更加清澈了,聲音更加酥脆了,“是給我的嗎?”
楊烈點了點頭。
青衣少女歡呼雀躍着打開劍匣,將淑女劍取了出來。
“哇!好漂亮的淑女劍!”青衣少女抽出淑女劍后,揪着幾根頭髮就往淑女劍上湊,頭髮如她所想般地斷成了兩截,“好鋒利的淑女劍!”
青衣少女臉上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緊緊地握住淑女劍,然後還鞘,“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只要你叫我一聲師兄,這把淑女劍就是你的了……”楊烈笑眯眯地說道。
“師兄?”青衣少女撇了撇嘴,低頭看了看淑女劍,又看了看要着君子劍發獃的師兄,連忙跑到師兄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起來。
楊烈表面上渾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們,實則搬運氣血,仔細傾聽兩人的談話。楊烈已達暗勁巔峰層次,別說兩人的輕聲細語,就是方圓數十米有隻蚊子震翅他都能聽清楚。
楊烈聽見青衣少女在儒服青年耳邊不斷地說道,眼前這人不像是壞人,也不像是要來打入我華山內部的居心叵測之徒,你見過哪些居心不良之徒,如此大張旗鼓地前來拜師學藝,而且眼前這人好有錢吶……
儒服青年在最開始時咬着牙不鬆口,但慢慢地,神色開始有些鬆動,或許是經不住青衣少女的軟磨硬泡,或許是實在捨不得手中的劍,最終,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儒服青年不是沒想過黑吃黑,但他不傻,能拿出如此厚禮的人要是沒點背景,他敢把劍吃了。有錢、謙遜、又有背景,將這樣的人收入門派怎麼想,這波也不虧啊,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滴……
於是,這師兄妹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開始套路楊烈,楊烈表示無所謂,君子劍也好、淑女劍也好,不過是現代工業打造的碳鋼長劍再套上一些古代裝飾罷了,這種級別的劍要多少有多少,最主要的是能拜入華山派,修習武功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咳咳……經過我和師兄的商議,看在你誠心誠意地份上,我和師兄就破格允許你拜入華山派了。”青衣少女說著,眼睛卻不斷地往楊烈的身後瞟。
“哦~”楊烈再次做恍然大悟狀,“昔年唐皇派三藏法師前去西方天竺拜佛求精,待見到如來佛祖之後,還是遭到了阿難與迦葉的刁難,索要人事。三藏法師無奈才讓豬八戒將唐皇所贈的紫金缽盂取來,這才取得所謂的真經!”
“經不可輕傳,亦不可以空取的道理,在下還是懂得。來人!”楊烈說完,打了個響指。
數十個大木箱子就在華山派外一字排開,然後同時打開……
“卧槽!”饒是沉穩如儒服青年,也不由得脫口冒出一句髒話,用他的話來說,我就在在這銀色的閃光中迷失了……
數十口箱子同時打開,箱內整整齊齊的銀條閃耀着耀眼的銀光,這是何等的震撼。
青衣少女臉上的嬉笑之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與鄭重。
這時,四名力夫突然狂吼一聲,扛起一個箱子就跑,畢竟財帛動人心吶,然後整個隊伍隱隱有些躁動的跡象,大家均用異樣的眼光看向楊烈,手卻慢慢地扶住了裝滿銀條的箱子,隨時準備扛起箱子就跑。
楊烈冷笑一聲,對眼前的事情早有所料,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將手伸至背後,當手再伸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精緻的精鋼手弩。
“嗖!”
“嗖!”
“嗖!”
“嗖!”
楊烈抬手就射,四支弩箭閃耀着寒光呼嘯而出,十分精準、十分輕易地穿透了那四名力夫的大腿。
這四名力夫慘叫着摔倒在地,明晃晃地銀條灑滿了一地,只不過此時眾力夫的眼睛並沒有盯着銀條,而是盯着那四名慘嚎的力夫,只見那四名力夫不管如何按住傷口,都止不住血。
青衣少女與儒服青年對視了一眼,暗道一聲:“好強的手弩!”
儒服青年張了張嘴,用口型無聲地吐出了兩個字“軍弩!”
儒服青年的雙眼一道精光閃過,額頭卻是冷汗直冒,因為如果楊烈在暗中給他來這麼一下子,他怎麼躲也躲不過這柄手弩的攢射,即使躲過了第一波,也躲不過第二波。
而且,儒服青年注意到,這手弩是可以連射的。穿透力強、速度快、無聲無息、還能連射,這……已經超出了暗器的範疇,江湖上的那些暗器跟這手弩一比,簡直就是垃圾。
“不收不行了……”儒服青年苦笑道,他從這柄手弩看出,楊烈有很明顯的軍方背景,而且這背景極強、極大,如果惹怒了他,不用大軍壓境,光這柄手弩就能讓華山派煙銷雲散。
儒服青年向青衣少女使了個眼色,青衣少女點了點頭,心中瞭然,嚴肅鄭重的面孔再次變得笑嘻嘻,由一個女俠變成了臨家女孩。
“師弟啊,你這暗器很強啊,可不可以讓師姐玩玩……”青衣少女笑眯眯地說道。
楊烈把玩着手弩,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衣少女,然後一轉身,手一抬,手弩指着眾力夫,直嚇得眾力夫一個哆嗦,膽小者已經開始跪下了,就差他們大喊一聲:“大王饒命!”
“將那四人拿去見官!”楊烈冷聲說道,然後一指那箱散落的銀條,“當然,在下也不會讓你們白忙活,這些銀條你們分了,如果讓本公子知道你們拿錢不辦事,我認得你們,我手中的弩可不認得你們!”
“不敢!不敢!我們哪敢欺騙公子!”眾力夫胸脯拍的震天響,然後一擁而上,將那四名力夫捆綁了起來,然後將散落的銀條從新歸箱,一邊扛着箱子,一邊押着四人下山去了。
“師姐既然想玩,這手弩就送給師姐了。”楊烈將手弩隨手一拋,拋向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一愣,沒有想到楊烈如此痛快,連忙接住手弩,不過青衣少女並沒有把玩,而是將手弩收了起來,雙手一抱拳,鄭重地行了一禮,肅然道:“華山派寧中則,見過師弟!我師兄便是我華山派現任掌門,岳不群,師弟可稱他為掌門師兄。”
楊烈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果然!”但不管怎麼說,先拜入華山派再說。
“楊烈拜見掌門師兄、拜見師姐!”楊烈有模有樣地鄭重行了一禮。
“唉!”儒服青年,也就是青年版岳不群長嘆一聲,鄭重地回了一禮,悲聲說道:“我華山派剛剛遭受劇變,正準備封山,恰逢師弟盛意前來,本應大辦拜師之禮,但奈何……唉!派中長輩盡皆逝去,諾大的華山只剩下我與你師姐兩人,師兄我只能代師收徒,一切從簡了,實在是委屈師弟了……”
“三個人!”楊烈指了指自己,沉聲說道。
“對,三個人!師兄,帶師弟給師傅上柱香吧……”寧中則有些悲泣地說道。
“這個不急……先將師弟帶來的人事……封入庫中再說……”岳不群地乾笑道,此時的岳不群正值青少年,還沒有以後的老奸巨滑,見楊烈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十分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財不露白嘛,師妹先陪師弟轉轉,為兄先還是先將這些人事封入庫中。”
岳不群說完,運轉內力,運起輕功,用一種十分高效的效率,像一隻勤勞的螞蟻一樣搬起了裝滿銀條的箱子,臉上帶着豐收的喜悅……
“怎麼能勞掌門師兄費力,還是讓我來吧!”楊烈也開始搬起了箱子。
寧中則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也搬起了箱子。
箱子封入庫中后,岳不群、寧中則帶着楊烈看着碎成兩半的“劍氣沖宵”的牌匾,沉聲問道:“師弟不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入我華山派?”
“不後悔!”
“好!不後悔就好!不後悔,就給師傅上香吧!記住,師傅上諱寧,字清宇,不但是我們的師傅,也是你師姐的親生父親……”岳不群說完,便帶着寧中則和楊烈走進大廳,來到岳不群師傅的畫像前,緩緩地跪了下去:“師傅,弟子帶師妹來看您了!弟子收了一個師弟,師傅啊,我華山派後繼有人了……”
岳不群說著說著,臉上露出無盡的悲愴,聲音變得沙啞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彷彿一隻掉入陷阱的幼獸,發出凄慘地悲鳴。
“師兄,不要哭了,師弟入門,是大喜之事,父親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師兄如此悲傷的……”寧中則也是梨花帶雨,悲聲說道。
“對!對,是大喜之事,讓師弟見笑了……”岳不群連忙抹乾眼淚,帶着楊烈上完香,“拜祭過師傅,拜祭過祖師爺,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楊烈連連點頭,低頭問道:“掌門師兄、師姐,我華山派冠絕五抽劍派,為何凋零至此?”
楊烈不知道華山派為何凋零至此嗎,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明知故問,一是為了更好地融入華山派,二是楊烈覺得從剛才岳不群的真情流露來看,岳不群還是值得拯救的。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師兄就給師弟透個底,也是為師弟提個醒,引以為鑒,我華山為何凋零至此,全是因為……”岳不群定定地看着楊烈,然後咬緊牙關,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劍氣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