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忘憂奇遇傀儡師(二)
黑衣女子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擋在容恕眼前身材高挑的女子轉過身來,十分自然地朝她一笑:“沒事了,她動不了了。”
“謝謝……姑娘出手相救!”容恕微微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蒙面女子。
“不客氣,小事而已。姑娘可是本地人?”
“額……是吧。”
“那姑娘可知皆曉場怎麼走?”
容恕伸手指了指皆曉場的方向,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從那邊走,要不然,你還是找個人問一下吧,我也不太確定。”
那女子微微一笑,“好。”說完后,她便轉身離開。而前面的蒙面女子也跟着那女子離去,只是看上去她走路的姿勢有些笨拙。
當那兩人離開之後,她才想起來皆曉場出了命案,閑雜人等是不許入內的。
在那女子和蒙面女子離開后,若蟬帶着南宮楚柒和雪離歌趕來了。
若蟬看到容恕安好后,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那個蒙面女子的武功不差,容恕應該不會是她的對手,可這會兒又不見那人了。
“小淺,那個人呢?”
“走了,剛剛來了一個姑娘,然後就……就帶走了。”容恕擺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南宮楚柒突然插嘴道:“你可看清剛剛對你動手那人的相貌?”
容恕擺手,“帶着面巾,我又不是透視眼,哪能看得到。”
南宮楚柒面前嚴俊,一旁的雪離歌還是一副清冷的樣子,不過眉宇間多了一分憂愁。
“看你這樣子,那人來頭不小啊?誰呀?”容恕向南宮楚柒打聽着。南宮楚柒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人間傀儡。”
忘憂國的天氣要比即墨皇城暖些,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這天正是忘憂國太子沈璧和雪殤國王家小姐王夢汝的大婚。
堂堂一國太子大婚,婚宴怎麼可能不盛大呢。各國賓客紛紜而至,忘憂城內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容恕被人擠來擠去,在她快要被行人撞到時,下意識伸手拽了一把身側的即墨子寒。
即墨子寒竟也沒閃躲,只是瞥了她一眼,隨之將她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前。
“看路。”
容恕覺得詫異,於是便多看了身前人幾眼,即墨子寒卻輕輕推了她一把示意讓她向前走。
她今日出來,是要去城門口迎接一位貴客的。至於究竟是怎樣的貴客,她也不知。只是今日一早,那位忘憂國國主就將她和即墨子寒叫了去,說是要讓他二人一同去接一位貴客的。
本以為,依即墨子寒這人的性子,應該會一口回絕的吧,可誰知這人卻一口應了下來。
只是剛出皇宮大門,看着這城中之景,就讓她驚嘆不已。沈璧雖為一國太子吧,可這些人未免也太給面子了吧,大街上的馬車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行人就更不用說了。
也不知為何,出宮時,那位忘憂國國主這沒給他們叫輛馬車。即墨子寒也沒開口,兩人只能在這人潮擁擠的街道上緩慢前行。
來到城門口時,守城門之人竟是那位万俟將軍,不得不說今天還真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一個護國大將軍能跑來守城門,真不容易。
相比於城內,這城門口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万俟君臨與即墨子寒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又去一旁守門去了。即墨子寒領着容恕走到城門外的一棵柳樹下,歇息了片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即墨子寒朝着容恕不冷不熱道:“一會兒記得行禮。”
“哦……”容恕隨口應道。
很快,有一男子騎着一匹黑馬而至,他來到城門口時,翻身下馬朝着城門上高呼道:“南王到!”
容恕正想抬頭看後面究竟來的是什麼大人物時,卻被即墨子寒一把摁了下去,她的頭微微低着。只聽得即墨子寒低聲道:“不要說話,不要抬頭。”
就在即墨子寒說完的那一瞬間,容恕只感覺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停止了,她甚至可以聽到周圍的人傳來的那喘息聲。
過了良久,方聽到有一個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傳來:“好久沒回來了,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容恕受好奇心的驅使,忍不住尋着那聲音看去,當場被嚇了個半死。
“啊……”
容恕的驚恐聲,打破了周圍的死寂。即墨子寒扶着一旁由於受到驚嚇而站不穩的容恕,他沒有抬頭只是朝着剛剛那個中年男子的方向微微一拜:“南王恕罪。”
而那中年男子久久不開口,即墨子寒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彎着腰,容恕這時也漸漸緩了過來,只是再也沒有勇氣抬頭看那人一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中年男子語氣低沉道:“入城吧。”
在回去的路上,容恕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她是真的被那城門口的一幕嚇到了。即墨子寒一路都扶着她,進了皇宮以後,她直接回了沈容夕的住處。即墨子寒被忘憂國國主叫去了御花園,臨走前他叫來了流白,讓流白護送容恕回了宮殿。
流白就一個話癆,聽說容恕受可驚嚇,沒安慰兩句。倒是數落了她半天,要是在旁人看來,還真以為流白和她關係有多好呢。
“你說你,王爺都讓你不要抬頭了,你幹嘛非要抬頭,這下好了,嚇着了吧。”流白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時不時數落兩句容恕。
容恕蜷着身子坐在床角,嘟囔道:“那我……我不也是一時好奇嘛,誰知道那麼嚇人啊——”
流白打斷她的話:“好奇,你都差點被嚇死了,你還好奇,我看你遲早得死在你的好奇上邊。你難道沒聽說過南王是什麼人嗎?你如果不想成為他身邊跟着的那群傀儡,你就好奇着吧。”
“……好了,我現在知道了,下次我不看了。”容恕漠然道。
流白也沒再數落她,坐到了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猛的喝了一口。
容恕又想了想剛才流白跟她說的有關那位南王的話。聽流白說,那位南王會傀儡術,可以瞬間將一個正常人變成他的傀儡,而且只要女子。
在城門口時,她一時好奇抬頭看了那人一眼,誰知,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那位南王坐着十幾人高抬的沒有頂的轎子,而站在他轎子下的人皆是一群臉色蒼白,長發披肩,目光無神的紅衣女子。單說那些女子如果是正常人還好,可在容恕看來,那些女子已經算不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