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佛光乍現
“開沒開玩笑得開出來才知道！可不是在這兒誰便說說就行了的”。
燕明陽說完后拿出一隻支大頭筆，隨意在毛料邊沿畫了兩圈，道，“你若不信，現在大可以把它拿出去開了，到時候一看便知！”
周姓老者聽着燕明陽說的微微笑了笑，然後熱絡的吩咐人抬着沉甸甸的毛料固定在了解石機上。
解石機一響，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嗤嗤
鋸片不偏不倚沿着毛料上的黑線切下，蹲在一旁的燕明陽開始用舀水沖洗切面，瞧着白茫茫沒有任何錶現的切面，燕明陽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切一刀，便可以擦石了……”
燕明陽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傳入了正在操縱解石機男子的耳朵里。
操縱解石機的是個三十好幾歲男子，聽到燕明陽的話一臉不悅的小聲嘟囔道，“就這塊破石頭要是能切出東西來我吃了它……”
聲音不大，卻被蹲在旁邊潑水的燕明陽聽了個清楚，笑答道，“你想吃我還不想給呢，你要真餓了，那邊有不少廢料，要吃吃那些去！”
壯男訕訕一笑，把毛料換了個位置固定好，鋸片沿着畫線穩穩按下了。
啪嗒！
又一塊廢料被切下，依舊是白茫茫一片，暗黑色的裂綹也變得格外清晰可辨，壯漢不屑的歪了歪嘴，在他看來這塊料子必垮無疑，繼續接下去純屬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燕明陽手腳麻利的沖洗了一下切面，催促道，“換砂輪，擦石啊！傻愣着幹嘛？沒看到要貨了么？”
壯漢正是此攤主人的兒子，聽到這話心裏一陣不爽，沒好氣的說道，“一塊悶頭貨當半明料解么？你懂不懂賭石的？”
燕明陽冷聲道，“你不用管我懂不懂，花了九十幾萬買的石頭，怎麼弄隨我高興，你要是不爽大可以自己去買自己去切，保證隨你心意，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豈不爽快？”
那攤主被燕明陽一說，自知理虧，上前在男子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罵道，“磨蹭個屁，不幹活給老子滾回家帶孩子去……讓小翠出來幫忙！”
“哈哈哈……”圍觀的人群一陣爆笑，還有人戲謔道，“讓女人出來幹活，男人回家幹活帶孩子，虧你想得出來，哈哈！”
“哈哈哈……”笑聲傳入了男人耳朵里，只見他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苦笑道，“擦，我擦還不行么？”說完麻利的換上砂輪，動作熟稔的擦起毛料來。
不可否認這傢伙的確是個解石的好手，砂輪和切面之間的碰觸輕重相宜，摩擦聲竟然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節奏感，過了兩分鐘左右，一層白霧被擦了出來。
這時，男人雙眼一亮，抬高手柄興奮的喊了一聲，“快，澆水。”燕明陽淡然一笑，舀了一瓢水沿着切面澆下。
嗤嗤！砂輪撥開了白霧，現出一抹溫潤的金黃，圍觀的人們霎時間也興奮起來。
“好漂亮的黃翡翠！”
“高冰種黃翡翠……老弟呀，你T媽的也神了吧，你說說你，這一天都開除多少好東西了。”孟焦興奮的歡呼一聲，上前一把抓住了燕明陽肩膀，接着孟焦這傢伙，一把奪過了燕明陽手中的黃翡翠，擦了擦翡翠上麵灰塵，吹了吹，說道，“現在你是贏了，這麼好翡翠，我這個做老哥可得幫你保管好！”
燕明陽看着孟焦這樣子，也是好笑，這傢伙……
“哈哈哈！你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不錯，不錯！”高老拍着燕明陽的肩膀大笑道。。
周老目光灼灼緊盯着那抹迷人的雞油黃，終於忍不住上前撫摸石料，打賭的輸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想着怎麼能把這塊寶貝弄到手。
壯漢見這老頭突然把手伸到了砂輪底下，着實嚇了一跳，急道：“老爺子，勞駕你讓讓，我還要繼續解石呢！”
周老這才回過神來，依依不捨的抽回了手，拉着燕明陽走到了一旁。
“哎……老頭兒我是輸了，東西可以給你雕，而且保證是女士的，不知小兄弟可是為了你的的女朋友呢？”燕明陽聽后對其微微點了點頭。
周老頭聽后，又急忙對燕明陽這般說道，“要不，你看這樣好不，你把現在這塊切出來東西賣我得了，我保證給你雕刻一塊女孩子一件就喜歡的掛件來，保證你可以討得她的歡心如何？”
燕明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說道，“老爺子，你可真是精明雅，這掛件，你本來就得為我雕刻，我玉石我不賣你，你也得給我雕刻……”
“難道，你就不怕我胡亂雕刻，雕得沒有藝術感，不美觀，胡亂應付過去？”周老頭是真的有點急了。
燕明陽聽后，暗自一笑，拖着自己下巴，對其說道，“那麼，您老會那麼做么？”
周老頭聽到燕明陽這話，頓時失落，泄了氣，嘆道，“你這小子，是怎麼看出老頭子我不會那麼做的？”
燕明陽哈哈一笑，道，“哈哈，小子我可不傻，既然老爺子你是玉雕界的名人，大師級的存在，怎麼忍心毀掉一枚好玉呢？何況，老爺子你做事容不得瑕絲，又怎麼可能胡亂雕刻應付了事了，一個會應付了事的玉雕師可做不得大師，您老你要出手，那比如是精品，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周老頭道。
燕明陽搖了搖，“不知……”
“那你為何說那話？”
“我說我看得出來，你信么？”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最後，將老頭只好這般對燕明陽說道，“說吧，你要咋樣，才能把這寶玉賣給我？”
“老爺子你若真想要，就個公道價吧，小子我是俗人一枚，見錢眼開之輩，你若能看出那個價，這玩意，自然是您老的”燕明陽如此說道。
周老猛的一愣，他本以為，這小子會難為他一頓，畢竟，他們之間可有衝動，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過來，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成全自己，到了他這把年紀雕琢物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他起了封刀的念頭，這次來交易會就是為了選幾塊極品翡翠完成最後的封刀之作，眼前這位素未平生的小夥子質樸豁達，讓他心中湧起一股感動的熱流。
“小傢伙，多謝！”
周老由衷的道了聲謝，這個謝字他已經有十來年沒說過了，眼前的小夥子絕對當得起他這一句謝。
“呵呵！小意思，咱們還是去看看掏石頭吧，這塊黃石頭說不準還有驚喜呢！”燕明陽咧嘴一笑，和周老一起返回了解石機旁。
擦石的工作臨近尾聲，一塊純粹的高冰種雞油黃現出了它誘人的身姿，當最後的底座被利落解出時，周老指着上面的活靈活現的雲紋激動萬分的顫呼道，“佛光萬千，是金佛踏雲來，這可是傳說中的佛光呀！”
嚓嚓嚓
砂輪空轉了一陣停了下來，眾人滿頭霧水的望着雙眼泛紅的周老，誰也不知道‘金佛踏雲’是怎樣一種奇物，不過從老爺子喜極而泣的模樣不難看出，這塊高冰種黃翡翠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金佛踏雲來，佛光萬千，沒想到老頭子有生之年能有幸雕琢這等曠世奇物，此物由我雕琢，必將青史留名，至此封刀，也是無憾，哈哈……哈哈！”周老用顫動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那塊黃翡，口中喃喃自語着，兩行濁淚順着臉頰潸然落下。
燕明陽只能苦笑着上前安慰道，“老爺子，這玩意都說好賣給您了，可別太激動了，買回去后，你老愛怎麼雕都行……”
周老抹了一把老淚，站起身來，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如果老頭子說買不起這塊料子你還會給我雕么？”
這話一出口，驚愕的不止是燕明陽了，一旁的孟焦驚得長大了嘴巴，周老身為世界級頂尖玉雕大師，身家過億，居然會說出買不起料子的話來，足可見這塊黃翡翠的價值非常珍貴。
這時，高老走出來對着燕明陽微微開口道，“徒兒，這老傢伙說得沒錯他的確買不起你這寶貝……”
燕明陽聽着，愣了一下，既然自己師父都這麼說了，看來是真的，那就是說這玩意極其值錢了？聽着燕明陽沉思了片刻，不過最後還是下決心道，“您老若是真是喜歡，喜歡只管拿去雕好了，到時候成了便宜點給您就也是可以的。”
周老肩頭一顫，咬牙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這人還不錯，懂得尊老愛幼，老頭兒也不佔你便宜，這寶貝我是買不起，也不能占你便宜……要不你看這樣如何，這寶貝你給我雕，雕成之後我在還給你看咋樣？”
燕明陽聽后說道，“您老，準備免費給我雕刻？”
周老頭對着燕明陽微微點頭。
燕明陽見后，那叫一個高興，一塊寶玉，極品寶玉，有着一個頂級名師雕琢，其價值，無疑可以上漲好幾分，這是天大好事呀。
“小夥子，要不你跟我去我家裏一趟，我們在慢慢說？”周老頭子，對燕明陽發出邀請。
燕明陽聽后，看了自己那個便宜師傅一眼，只見高老對燕明陽微微點了一下頭，燕明陽看見后，才敢對周老頭如此說道，“這沒問題，不過嘛……你得管飯，沒飯吃我可不去！”
“哈哈……哈哈，管飯，就是管一輩子也不成問題？”周老頭大笑道。
“管一輩子飯，你當我是你的人呀”說完燕明陽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小子，你想不想學這個玉雕呀？”周老頭突然不笑了看着燕明陽正色道。
燕明陽聽到后，心猛跳一下，這是何意？莫不成這老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