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三次機會

觀主、趙長史的話，等見到了元昇，我全部都忘地一乾二淨。

“收拾好在王宮待命。”

元昇太忙，沒功夫廢話，說啟程日後，立刻要趕時間帶人進宮。

“殿下，有一事青城要秉明。”

猶豫半晌，思來想去，在他決定走前，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不妨，你儘管說。”

有侍臣侍候他換理裝束，他不假思索地讓我直言。

“蒙承殿下照看，青城感激涕零，但沒完成第三次任務，實在不敢虛忝軍列，無端給殿下增亂。”

“本王已知，赫連從已經提前知會，他跟神獒會後續加入，這事你不必苛求自己，打點行囊路上習好軍律，其他的自會有人接管。”

他難得耐心地說了原委，敢情赫連從以個人名義從征，不僅他自願從軍，還讓大白點一併來鍛煉。這讓我始料未及，一時語塞。

“謝殿下洪恩，但還有一事，青城不敢隱瞞，還望殿下恕罪……”

“青城實際、我——”

“還有什麼事？你快說啊！”

他自己正了正衣領，面帶不悅地望向口吃了半天的我。

“殿下恕罪，我、我、我改變主意了……”憋紅了臉，我閉眼說道。

“說完了吧，你換下衣服，然後陪本王進宮面聖。”

元昇獨自轉過身，沒有聽到一樣命令道，他一離開，立即有侍女捧衣過來。

“殿下，我……”

他人不見了，我在原地泄氣了，任由侍女擺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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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主殿內，隨風飄來奇楠的縷縷香氣，我在殿外侯着，元昇進臣子之禮。

“陛下在上，臣昇有事請秉。”

“平身，日雖晚，事不可不畢，皇太孫，給晉王設座。”

“臣謝皇太孫，啟稟陛下，臣覓得一人，頗通天城體，記性也出眾，欲收入軍中，礙於是女子，不符軍令法，又是前朝宮人，為此特來請示殿下。”

“晉王辨才，朕自是深信不疑，區區小事，何況你宮裏也不乏有專長的女子，何必特地前來請示。”

“晉王治軍嚴密，即便一卒也不例外，御征必然有方，實乃周幸。”

“皇太孫所言確甚。朕不必見她了。你跟皇貴妃道個別，她忙着撫育欽兒，無法餞行。”

“謝陛下恩准，也謝皇太孫贊言，臣不再多擾就此告辭。”

流程，沒誰關心元昇帶的是誰，但元昇出了東宮，還是要求我隨着他進長春宮。而直到長春觀偏殿，我才知道，他帶我來不僅僅備着面聖，最主要的可能還是奶娘懷抱的寧馨兒——元欽。

藍蘇唯一的兒子，才一周多。

出生至今，我還沒有見過他。

“我能抱抱小郡王嗎？”

我請示奶娘，奶娘得了准，倒是十分欣然。粉妝玉琢的元欽，看我時目不轉睛，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見我，但我張開懷抱想抱他時，他小粉手一捂眼，怯怯地趴在奶娘的肩頭，怎麼哄都不轉臉。

“曼姑娘，小郡王還不認識你，所以生疏，恐怕這會要鬧困了。”

奶娘言畢，小欽兒嗚咽地低聲哭泣起來，這時我才看清，這個孩子過於柔弱，連哭都有點力不從心，而且，雖然已有一周大，他現在也只是勉強能站着，更不會開口講任何話，我的心不禁難過起來。

剛生下沒多久，便被硬生隔離生母。藍蘇為了不連累他，認了一切罪名，臨終前雖然囑咐我，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昇兒，心意姨母收到了，不用擔心我，你一切順利就是最好的問候。那位就是曼姑娘吧？”

我守在睡着的元欽邊，心裏不斷想起藍蘇含冤的慘狀，這時一個溫柔可親的聲音在說我：

“昇兒，你請曼姑娘過來，我聽說過她，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趙皇貴妃，元簡的生母，她要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