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交
醒來已經是早上五點了，不二周助洗漱了，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腦海中出現了那張精心裝扮，嘴角帶着溫和笑容，“背景”華美的來電圖片。孟微雅，這個女孩子，似乎隱藏了不少故事呢！
中午的時候，福利社裏沒有見到那個“啞女”的身影。下午的社訓，同樣沒有看到那個女孩的身影。休息的時候，菊丸湊過來：“怎麼孟學妹沒來的Nya?說好了教她打球的喵。”
教她打球？在這裏嗎？菊丸童鞋你確定不會被手冢社長長跑教育？不二周助微笑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龍崎和朋香來了，關注着自己心裏的王子。乾瞟了一眼球場以外，略略有些失望。因為他帶了剛剛研製的新飲料。昨天那位妹子請了他們，今天怎麼也該表示一下吧？
身在畫廳幫忙佈展的孟微雅沒來由的渾身一寒。秦月正專註的佈置着每幅作品的位置，忽然心血來潮：“微雅，昨天我見你的水墨畫畫的不錯，要不要也拿出來展示一下。”
微雅抬頭看了看這個區域沒人，才開口：“算了。我那都是亂畫的，油畫、素描、水粉、抽象、忽然出現一幅水墨畫很不搭的。”
“可是，你的墨竹確實畫的不錯啊！而且，國內的字畫在這裏很稀有的，說不定更受歡迎呢？”秦月老師不遺餘力。
“呃——，好吧！可是我不會日文，而且國畫落日本款也很怪的。”微雅不死心的“反抗”。
“就落你的中國名字，用我們的特色。”秦月雙眼發亮……
是啊！我可以將自己的心展示出來，展示我們中國人的藝術！於是，微雅答應了，可是布畫展秦老師走不開。於是秦月幫她遞了申請，又叫微雅的司機開車來接她。當微雅走出校門時，她的寶石藍色豪華轎車就已經等在那裏了。微雅還特意叫他開到了街口的拐角，剛要上車就聽到了一個男孩的驚呼……
茫然回頭，發出這聲驚呼的竟然是同班的芥川都奈。他是因為有事申請提前離校的，先微雅一步出了他們的籃球社。很不幸地就看到了掛有竹下家族特有標誌的轎車來接他們的“啞巴”同學……
孟微雅心頭一驚，回身一記刀手劈暈了他。在司機叔叔的震驚下，扛起來塞進了後座。自己則坐了副駕駛，回秦月老師的家裏取了昨天畫的那副“竹下吟”，司機叔叔問這個人怎麼辦，微雅想了一下，將那個芥川放在了客廳，讓司機叔叔陪着。吩咐他，如果芥川醒來，就說自己路過青學門口，剛好看到有同學暈了。他的同學孟微雅又剛巧回來取畫，就請他將芥川同學帶來了秦老師的家。
孟微雅自己則是打了個出租回了學校……
第二天，那位芥川都奈同學滿世界的炫耀他昨天坐了回竹下家的寶石藍英菲尼迪Q70L。當有同學問他為什麼會認識竹下小姐時，孟微雅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位芥川同學圓睜着眼睛問：“為什麼會提到竹下小姐？”
那同學翻了個白眼：“不會吧？連這個都不知道？竹下家雖然豪車很多，擁有寶石藍的英菲尼迪卻只有那位很挑剔的竹下雅美小姐。因為竹下家族都是清一色的雷克薩斯系列的。”
寶石藍英菲尼迪……雅美小姐？於是那位芥川同學怔怔地望了眼孟微雅：可能么？雖然這個啞女長得也不錯，身高也很好，可是很難和那位出了名的刁蠻“啞公主”聯繫起來。來了學校快一個星期了，她從來都是溫和熱心，微笑着對待每一個人。（除了池田雅也那次）怎麼可能？“孟，昨天你也坐了，對吧？有沒有看到雅美小姐？我忽然暈了沒有看到。”
微雅愣了一下，微笑點頭。她是“啞巴”，同學們當然不會“圍攻”她。下課後，孟微雅又去幫秦月老師了。午餐，和秦老師一起在展廳吃。
青學福利社，網球社的王子們圍在了一起。不二的依舊是沒人敢覬覦；小坂田朋香的還是熱門；桃城、菊丸依舊是餓死鬼投胎；越前龍馬就還是龍崎小妹妹供給。雙重人格的河村隆沒有來，冰山社長哥哥在自己的教室里。慈愛的大石副社長和頭巾男海堂熏一起端着午餐走來……
剛巧菊丸略帶懷念的說起：“話說，孟學妹都兩天沒來了，喵。會不會生病了？”
“其實你是懷念孟同學的美味吧？”刺兒頭桃城武好心的拆台。
“難道你不懷念孟學妹的美食嗎？”菊丸英二奮起反駁。
“孟學妹的口味和我的很像呢！要不要嘗一嘗？”說著不二送上了自己的午餐。
“其實，孟學姐的和不二學長的口味還是不一樣的吧？”越前同學神一樣來了一句。
“嗯。還是有一點想念孟學妹的中國菜。感覺好特別的呢！”乾有些失神的添了一句。其實這兩天乾同學有一點兒心不在焉的感覺。
“你說她會不會真的生病沒有來？”菊丸依舊執着着。
“沒有。孟同學這幾天一直在幫秦老師佈置校際美術展。”最終還是海棠同學解說了孟微雅同學失蹤的原因。
周助小哥哥臉上的笑瞬間僵硬，而後趕緊“修復”。小坂田朋香驚訝地問：“她真的會畫畫么？微雅學姐。”
“好像是吧！昨天我們的芥川同學身體不適提前離校，在校門外還碰到了孟同學，說是要回去秦老師那裏取畫呢！”海棠熏耐着性子講述了今天芥川都奈曝出的新聞。不二小哥哥又一次驚到了，雖然芥川同學後來的說法合情合理可是不二還是起了疑：那個來電顯示的背景不是P的；傳聞竹下小姐是個不會說話的，微雅同樣不會說話；而且從她無意間透漏出來的氣息來看她的脾氣確實不怎麼好。而且竹下家的司機憑什麼聽她的留下來照顧芥川？想到此不二笑得更柔和了。
“櫻乃，我們去看好不好？周四，我們一起去看學姐的展出好不好？”朋香還是那麼率真。櫻乃笑着點頭。
周四，青學的某一處大型會議室，開展了校際繪畫展。幾位會場的工作人員都穿了紅色的禮服。孟微雅作為協助人員自也是要穿的。她本來就纖細高挑，珊瑚金的長發挽了起來兩鬢卷卷的髮絲掛在耳前，她沒有化妝卻比化了妝更美，她穿着和別人一樣的制服，卻比美女老師們更有氣質。她嘴角掛着溫和的笑，面對每一位來觀賞的各校同學……
和不二一起來的是那位冰山男孩手冢國光，隨後大石和英二也到了。當他們踏入展廳最顯眼的是一幅名為“海”的油畫。湛藍的天，潔白的雲，一個俊美的藍發少年長着雙臂做出翱翔的姿態，愜意的對着海。蔚藍的海浪帶着白色的“鑲邊”撲來，彷彿立時就要打在少年的身上。意境竟是那麼唯美！
一個大嗓門海帶頭少年，拍着身邊的眯眯眼少年：“看，是它，是它！……是社長的‘海’。一等獎哎！”
可是眯眯眼的目光卻停留在了一副只有黑白色的竹子上。斜斜搖曳的墨竹彷彿被風吹着，竹節下蒲草中一隻渺小的蟋蟀垂頭低吟，那觸角都低低的幾乎扎在地上。旁邊一行龍飛鳳舞、渾厚有力的毛筆字：“竹下吟”丁酉年微雅塗鴉
雖然認不得那是些什麼字，心底卻泛出了壓抑。仔細看看竹子靈動，畫面乾淨小蟲子惟妙惟肖，可為什麼就感覺……難道……？他掏出手機給那副畫留了個影像。
看到手冢和不二，海帶頭少年故意挑釁：“我們社長贏了——一等！”
冰山男無所謂的跨步離開，不二小哥哥伸手一指那幅墨竹：“我們也沒有輸呢！還是個女孩子。”
海帶頭這才發現今年獲一等獎的竟然還有一位，那墨竹下卡片上赫然標註着：青春學院二年七組孟微雅
小坂田朋香更是跑到微雅面前：“學姐，學姐……一等哎！”
旁邊龍崎小妹妹也恭喜着：“微雅學姐，恭喜了。”
孟微雅微微淺笑，伸手做了裏面請的手勢……
她不能說話么？眯眯眼少年心中微微有些遺憾，舉起手機也給她留了一張影像……
下午，東京一家醫院的病房裏，眯眯眼將這次展出的作品照拿給一位藍發的俊美少年看，並那副墨竹。
藍發少年看着那幅墨竹沉吟許久：“……贏了么？”
“為什麼這麼說？”海帶頭大惑不解。
“這幅畫看着風清雲淡，清爽怡人。給人卻悲涼壓抑！吶，看這蟲子的神情，觸鬚的低垂，她的心境竟是一度低谷……她是個女孩子吧？”藍發的立海大網球社長幸村精市沉靜的問。
“為什麼那麼肯定？”眯眯眼的柳蓮二有興趣的問。
幸村精市依舊盯着那張圖片：“你應該也有拍她的照片回來吧。”語氣竟是那麼的肯定。
柳找出了那張微雅的照片，遞給了幸村：“她不能說話，身高162公分，體重40公斤，笑容清淺，很受晚輩們的喜愛。”
這時，病房外有人敲門。柳起身拉開，一名快遞員送上了一束矢車菊。要幸村簽收。卡片上什麼也沒有，只有淡淡的竹香。幸村甜甜地笑了。柳蓮二一頓也笑了。海帶頭的切原赤也卻一頭霧水：“誰的？學長們在笑什麼啊？”
幸村將花插在了花瓶里還細心的續了適量的清水。柳蓮二微笑：“神交。”
晚飯桌上，秦月邊吃邊問：“為什麼送花給立海大的網球社長？”
“神交。”微雅笑了笑。
“嗯……為什麼？”秦月不解了。
孟微雅放下碗悠悠的：“那幅海，看起來很愜意。其實我們畫的都是自己。站在海浪之下，他已沒有了選擇逃走的機會。張開雙臂迎接命運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所不同的是他的結還有解，而我……沒有。”之後她默默地起身送了碗筷，去清洗了。她背影竟是那麼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