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二亂了
晚飯後，孟微雅在秦老師家自己的房裏通過電腦學習着日語，可是……為什麼腦袋發脹，渾身無力……壞了，發熱了！這件事不能擴大，決不能讓竹下家知道！會弄的全校盡知的；秦老師在住院，也不能叫秦叔叔他們。怎麼辦？怎麼辦呢？……神智越來越模糊了……迷迷糊糊中摸到了手機……對了，不二……不二周助比較知道我的情形……於是點擊了不二周助的行動電話……“接啊！……好漫長啊……”眼睛都抬不起了……
這邊不二周助心情有點不太好。一陣輕快的手機鈴聲……孟微雅？……不想接……拒……算了：“喂！不二周助請問……”
“我……請你過來……老師家……（中文）”實在支持不住了，孟微雅昏睡了過去……
“什麼？請再說一遍……”沒有回應。今天的孟微雅很沒有禮貌呢！算了。即便有事還有秦老師家那些懂中文的人呢！不二自我麻痹的刻意忽略了。
另一邊，乾貞治也收到了簡訊：乾，真田讓我轉達：你們二年級學妹孟微雅，手臂被冰帝日吉若砍傷了。很嚴重，急需要照顧。
蓮二！他說很嚴重那就很嚴重了。急沖沖換了衣服……不行。這麼晚了還去拜會，會不會不太好……不管了。於是撥通了不二周助的手機……
看書……看不進去；滿腦袋都是剛剛孟微雅的那一通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中文。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打過來？這不像她的行事風格啊？……算了，有事她應該會第一個想到那個冰帝生吧？不管了。可為什麼總是靜不下心呢？……開電腦……
手冢國一的家裏，手冢正在房裏查資料……一條真田的網絡簡訊在閃爍——點擊：“孟學妹沒關係吧？有沒有發炎發熱……”
這個人可不是會啰嗦廢話的人！手冢國光不解的輸入：“發生了什麼嗎？”
“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似乎心情不太好。
“你是不是該先說明一下。”手冢國光可不是那種可以沒來由被說教的人。
真田只好耐着性子繼續：“你們的二年級女生孟微雅，被冰帝的日吉若砍傷了，縫了針，晚上很可能發炎、高熱，卻不肯留院觀察。幸村社長說她家裏也有人在住院，沒人照顧……”
縫針？那不是很嚴重？可是秦老師家在哪裏？問過學校存檔，手冢向家裏打了個招呼，出門了……
這邊，不二周助好不容易安定了些，乾的電話就打來了：“不二，孟的胳膊被砍斷了，非常嚴重。你要不要去……”
……什麼？！！不二的心漏跳了絕不止一拍！那麼剛剛……不二腦子一下就漿糊了。抓着手機就往出跑……
“老哥？怎麼了……”不二裕太有些驚訝什麼事叫這位萬事不驚的老哥急成了這樣？剛剛滿眼的焦急……
“微雅被人砍了……”沒等裕太想完，不二周助的回答讓還坐着閑聊的裕太一蹦多高：“誰？誰幹的？怎麼可以對一個那麼好的女孩子這樣？”……
弟兄兩個跑出門，坐在出租車上，周助才穩了穩慌亂的心給乾回了電話。那邊乾也很焦急：“我快到秦老師門口了，蓮二說的。目前還沒有見到孟學妹。”
“誰幹的？”不二周助忍着心裏的疼，咬着牙問。
“日吉，冰帝的日吉若。”乾的聲音聽起來也十分不好。
一分、兩分……十二分鐘的車程，在不二那裏竟是那麼的難熬。下了車，乾已經在秦老師門前了。焦急的打着電話……
可是他卻沒有說話，沒人接么？二樓陽台上一閃一閃的是微雅的手機么？一般……都不會在那個位置吧？不二周助的心提了起來……
“乾，孟的手機在陽台……那個……那個玻璃上的人影……”手冢國光忽然發現漆黑的玻璃上通過路燈返照着一個趴着的人影。乾的第一反應……電話：“秦老師在嗎？很抱歉打擾您。”
“沒關係。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么？”電話那邊發出了秦老師虛弱的聲音。
“請告訴我您家的防盜密碼。孟出事了，獨自在您的家裏。”乾簡明扼要。
“1573006。”秦月老師也不推辭的說了出來。
“嗖——撲通——”呃……用不着了，不二周助已經在弟弟的幫助下越了過去。可是他並沒有回身開門，而是直奔二樓了……
他們只好繼續往裏送人，手冢雙手十字相交，裕太一個短距離助跑踏着手冢的手，同時手冢向上一送，不二裕太也跳進去了，可是他同樣沒有給他倆開門……
最後，還是乾貞治用秦老師家的防盜密碼開了門。
二樓微雅房間的燈打開了……陽台邊兒上，孟微雅半個身子跌在陽台上，一動不動。一條纏滿繃帶的手臂向外張着鮮紅的血液早已陰透了半條臂膀……不二的心木了，雖然她的慘相早已有了一定的預想。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心疼的幾乎窒息；雙腿灌鉛一步也邁步動……
身邊裕太立即沖了上去，一把抱起了早已不知人事的孟微雅……
手冢國光去路口打車了，乾細心的替微雅收拾着必備品。
我怎麼可以讓她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怎麼可以將她放着不管？日吉砍傷微雅固然可惡，可是我，我居然讓傷重高熱的她吹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冷風……不二周助自責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不二，你亂了。”手冢國光沉靜的聲音，驚醒了他。此時車子已停在了門口，不二裕太緊緊地抱着微雅的上半身，生怕別人搶了似的。乾已經將住院用的東西放進了後備箱，並坐了副駕駛位。
於是他們鎖了門，也坐在了微雅的身邊。手冢說他可以坐另一輛車子過去。於是他們先走了……
當孟微雅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裕太、周助、乾，都圍在身邊。手冢國光買了一些水果回來：“感覺還好嗎？”手冢輕輕地問。
孟微雅感激的笑了，緩緩點頭。不二默默地走了出去，不知道在彆扭些什麼。裕太有些急躁：“我替你打那個混蛋！”
微雅趕緊伸手抓住了他，使勁的搖頭。她受傷可不能怪人家日吉，可是她又不能說話，就只好死死抓着，絕不鬆手。裕太一看她用受傷的手臂抓着自己就不敢動了：“放手。我不去了，你鬆手啊！待會兒又裂開了還得重新縫……”
乾走了過來，將一些吃食放在了微雅頭邊：“我們把手機號都給你輸進了手機，有事就通知我們，昨天，太危險了。還有……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你別擔心了……”
“やめで（不要）”孟微雅也是逼急了，一句也不知道對不對的日語蹦了出來。
手冢剝桔子的手停住了；乾腳下一滑眼鏡掉了；裕太瞪着眼睛俯下身子看她有沒有哪根筋不一樣了：“你會說話了？你怎麼會說話了？……”
他的聲音太大了，驚動了門外經過的真田弦一郎。停步側頭，那個女孩子正纏着繃帶，打着點滴……她，還是住院了嗎？這個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女人！
“そうではありません。不是那樣的。”唉！瞞不住了。一句也是說了，兩句也是說：“すみません、日本語が出來ませんから、少々お待ちくださいませ（對不起，我不會日語。）”
這時，秦飛走了進來：“各位同學，微雅剛來不久，不會用日文對話。就連聽也是完全憑藉那個胸針的。請大家多多照顧。（日文）”
竟是這樣的！真田弦一郎這才繼續向著幸村精市的病房走了……
微雅也不再裝啞：“秦叔叔，我在這裏住院竹下先生他們知道了嗎？（中文）”
“還沒有。可是你入住醫院……不得已用了你留下的那張卡……恐怕瞞不了太久。”秦飛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他們用中文交流，孟微雅語言流利，聲音很美，可是他們一句也聽不懂。手冢他們就只好先告辭了。
“謝謝大家的照顧，希望大家不要怪日吉。這個其實是誤傷。”孟微雅急着解釋，生怕事情鬧大。秦飛趕緊幫他們翻譯。
接着講了日吉若認錯人，以及誤傷的經過。眾人這才解了這個謎團。
眾人走後，孟微雅請秦飛請了登記入住的大夫和知情人士拜託他們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她的“父親”大人。這裏的大夫哪個工作得不耐煩了，敢違背這位出了名的暴脾氣？一個個滿口答應。
下午今天的液體已經輸完，身上雖然軟軟的可是已經沒那麼沉重了。她的療傷寶典是鍛煉。適當的運動，適當的發汗。可是當她來到走廊，意外的發現幸村精市的病房就在自己的對面。巧的是，幸村也準備去散散步……站在病房的門口，兩個人相視而笑。
幸村精市微笑着問：“要一起走走嗎？”孟微雅微笑點頭。
於是兩個人一起在花園裏散步……
“現在，你的情形好些了么？”幸村看着她很認真的問。
病房離得那麼近，昨晚為什麼被送進來他應該是知道的。那麼這句話就應該發自那幅畫了。微雅輕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好？妹妹生死未知；自己現在又在這個空間；雖然竹下雅美這個身份還不錯，可是卻變成了半個啞巴；就連這幅身體也經不住任何風霜，要怎麼和從前那個孟微雅相提並論？可是，這不是讓別人陪自己失落的理由。於是指了指幸村。幸村精市同樣苦苦一笑，兩個人又同時無奈的笑了。
又走了一會兒，幸村：“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又要被說教了。”微雅點頭，快要進入各自的病房了，幸村忽然來了一句：“你其實很喜歡我們的真田皇帝吧？”
“啊……？”算是吧？他的功夫確實不錯，我很喜歡和他一起練習。
看着她意外之後，那溫和的釋然。幸村精市微微的失了一下神，低下頭回了自己的病房。
孟微雅進入自己的病房……？日吉在那裏，他沮喪的低着頭：“你是喜歡鳳的嗎？”
怎麼所有人都問這個問題？難道剛剛幸村所說的喜歡也是這個喜歡？那就跑偏了，我說的喜歡可不是這個喜歡呢！
“你是因為喜歡，才替他擋了那一下的對不對？對不對？”日吉若的聲音非常激動。
不是，不是。孟微雅趕緊搖頭。然後拍拍他的肩，指指自己的傷臂使勁兒的搖頭。表示這個傷不能怪他。
“那你會喜歡他剛剛說的立海大副社長真田嗎？”日吉還是這個問題。
孟微雅無奈的搖頭。“不二呢？你會喜歡不二周助嗎？”日吉若似乎看到了希望。孟微雅長嘆一聲，滿臉無語。
“和我交往吧？我不想你眼睛裏有別的男人……”日吉表白了。孟微雅徹底暈菜了：“やめで。（不要）”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指給他看。因為孟大小姐她又不會說了。
這個她……難道真不是雅美？那麼這麼多天了，雅美到底去了哪裏？日吉若丟了魂兒似的走了出來。
原來她是會說話的，只是會的極其有限。幸村精市站在牆邊，看着冰帝的那個小男孩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有些為她開心。他真的及不上他們的皇帝。可是又有些難過，具體為什麼他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