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銀色種族
第五章銀色種族
走進自己的卧房，景嵐調出09的操作面板，輸入解鎖碼。即便這裏是深夜，但另一個位面的父母大概正在下午茶時間呢。
離他與父母辭別，只過了地球上的三日。若爸若媽雖然擔心女兒的安危，但對於景嵐的自理能力也是十分放心的，也就從了他的囑咐，安心養傷。雖然不知情，他們也覺得地震之時恐怕發生了很多事。
“叔叔，阿姨。”一個梳着妹妹頭的女孩甜甜的笑着，推開了療養室的隔音玻璃門。
“小小，你來啦。”若媽慈祥的笑着，若爸不動聲色，收起景嵐留下的平板電腦。這女孩就是顧家的千金，顧小小。說是在地震中受了傷來調養，意外遇見若爸若媽，看在好友景嵐的份上就幫他們調到了高級療養室。按照景嵐在平板電腦中的留言，自己和電腦的消息都不要外傳。只相信景嵐所留紙條的若媽將信將疑，若爸雖然奇怪但也覺得還是保密好，也就對顧小小打了個馬虎眼。隨着顧小小旁敲側擊的次數的增加，若爸若媽終於開始覺得事情不簡單，更加擔心起自家的女兒了。
“叔叔阿姨，還是沒有景嵐的消息嗎？”顧小小一臉擔心。
“是啊，這孩子真不省心。”若媽情不自禁的抱怨起來。
“嗡——”突然，若爸枕頭下的平板電腦震動起來。若爸一個激靈翻出電腦，也不管顧小小，興奮地對若媽說：“好像有消息了！”若媽趕緊靠了過去。
顧小小趁兩人不注意，向門外打了個手勢，也跟着若媽湊近了去。
屏幕上，景嵐一張在若爸若媽眼中無異的溫婉面容出現，還是那樣恬靜柔美。眼底沉澱着的溫柔讓若爸若媽久久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卻讓一旁的顧小小暗暗吸了口氣。
看慣了她淡然客套的表情，想不到她也會路出這樣的神色。顧小小垂眸，掩去眼底的複雜。
若爸若媽他們看到的是景嵐一張平面的頭像，景嵐這邊卻是3D投影，將整個房間投放成一平方米大小。看到顧小小，景嵐表情不變。他也沒有忽略這個房間內的各類監視監聽設備和門外調試着監測裝置的幾個人，不過這些技術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
“爸，媽，讓你們擔心了。”若媽一見到景嵐就成了“好奇寶寶”，問個不停。景嵐沒有絲毫不耐，慢慢解釋。內容自然半真半假，原因有二：一是不想讓父母憂心，二是還有個顧小小。
聊了近半個小時，直到景嵐承諾一個月一通電話，若爸若媽這才放過他。顧小小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沒有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此刻早就嫌煩了。卻還是保持着微笑，悄悄轉移身體的重心好讓站麻的腿放鬆。景嵐就當看不見顧小小那副模樣，明明沒興緻偏要湊熱鬧。算計到他父母頭上，自然不會客氣。
“不好，聊這麼久，忘了小小還在呢！”若媽有點懊惱，自己怎麼忘了孩子要她保密的事呢！剛剛自己可是逼着女兒說了很多敏感話題的。
“咦，小小？”景嵐表情吃驚，“小小還活着？”
你裝什麼？顧小小早就在她湊近的那一瞬看到了景嵐對着她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來為她哭喪嗎？顧小小暗暗咬牙，臉上卻是悲怮萬分：“我也以為見不到小嵐你了，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關心。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呢。”
“好，我們不打擾叔叔阿姨了。”顧小小向若爸若媽打了招呼，滿臉驚喜之意的走出房間。待身後的門掩上，她依舊滿臉笑容，聲音卻冷了下來：“若景嵐，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景嵐笑容不改，聲音依舊輕柔：“小小，麻煩你照顧我的父母了。你做的很周到，就是衣櫃裏那台掃描儀輻射太強，不利於恢復，還是拆了好。”
顧小小眼裏閃過一抹陰厲：“你在哪裏？”
“只是拆掃描儀也不是很好，不如那三個針孔攝像頭也拿走吧。”
顧小小心驚，有了怯意。紅外線掃描儀是她安排技術人員秘密安插的，知道的人除了父母以外沒有幾個。被景嵐一語道中，她只能懷疑內鬼；但是針孔攝像頭是她在注意到若爸若媽藏平板電腦的舉動后，親自隱蔽安裝的。除了景嵐有技術超強的人暗中相助的理由外，她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想到這裏，顧小小不免有一種被反監視是恐懼感。
“若景嵐，你不要太過分！”顧小小慌了，笑容早已崩潰。
“過分，你是在說誰？不過的確是辛苦你了。放心，待我回來一定好好感謝你。”景嵐刻意咬重“回來”、“好好”二詞，標準的職業笑容好似冬日陽光，讓顧小小在這溫暖的房間裏生生打了個寒戰。本以為抓住了景嵐“父母”這個軟肋就可以威脅到景嵐的她再也不敢起半絲歪念。
“我……知道了。等你回來了，請記得告訴我，好嗎？”終是怕了，顧小小選擇示弱。
“我會考慮的。”景嵐的微笑自始至終都不曾改變。
強撐起笑容，顧小小進入房間將電腦還回若媽。看到若媽戒備的表情，顧小小隻能苦笑：自己失態的一幕被看見了。
景嵐最後交代不要多想，安心養傷，等時間合適她就回去。知道孩子回家的大概時間后，若爸若媽就釋懷了，心裏也不禁盤算景嵐回來后怎麼“逼供”。
通話終了，景嵐收起手環，閉上眼，長嘆了一口氣。顧小小是不用太在意，但自己這邊也不宜久拖。
片刻，景嵐睜開雙眼，又是一副翩翩少年的面貌。他注意到自己的發色，似乎又變淺了一些。
這大概也屬於異變的一部分吧。景嵐留了個心眼，不過也不太過糾結。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明天還有正事要干。
景嵐凌晨五點左右就醒了。不過他卻感覺不到疲憊，反而輕鬆了許多。這時他才覺得自己與這副身體達到了高程度的契合。
通過落地窗玻璃的反射，景嵐習慣着自己現在的模樣：既帶着女子的柔弱，又不乏男子的硬朗。遠而觀之，雌雄莫辨。不過“人妖態”可不是景嵐想要維持的狀態。憑他的感覺，隨着心性的改變，他應該會向著男性化的方向發展。
如今變化最大的，就是發色和瞳色。頭髮變成了淡灰色，帶點金屬的銀色光澤；瞳仁是淡淡的棕灰色，顯得有些透明。這幅形象，少了當初的純凈，倒是神秘了起來。
對於這些變化，景嵐暫不做掩飾，打算看看周圍人的反應。
一打開門，就看見阿爾菲托着一杯紅茶悠閑地晃過。他瞟到景嵐，剛剛要說的“早”立馬卡在喉嚨里，手一抖，差點把杯子都扔了。
“銀色人種？”阿爾菲難以置信的低聲叫起來。景嵐面不改色，心裏疑惑起來——他的資料裏面並沒有關於什麼“銀色人種”的信息。
“原來……怪不得……”阿爾菲有些語無倫次，喃喃自語道。景嵐剛想旁敲側擊問一下，卻聽見旁邊一聲更鬼畜的驚叫：“卧槽，活的！”
......去你丫的。景嵐不用看就知道是赫布那貨。
被驚擾的比爾走過來，看到景嵐也是暗暗一驚，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來。
被當作珍稀動物一樣圍觀的景嵐壓下無名火氣：“銀色人種是什麼？”結果又被眾人古怪的眼光一通掃射。
“你以前到底生活在什麼地方啊，這都不知道？”赫布感覺不可思議。
景嵐尬笑：“情況特殊……你們可以認為我以前是基本不問世事的人。”
“你……真的一直都在胡埃爾森家族嗎？”比爾的問題讓氣氛一度凝固。
不過這樣敏感的問題，也只有比爾敢提出來了。
“嗯……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我叫若景嵐。”
若姓……那是什麼家族？
“……先打住這個話題，言歸正傳吧。銀色人種屬於銀色物種，是兩個世紀前的‘基因變革’中誕生的人造物種。”回過神來的阿爾菲乾咳一聲，耐心地解釋說。
“兩個世紀前，一批怪誕的基因工程師聯合創建一個叫GN的組織，私下進行基因改造的實驗。其中的實驗體甚至包括人類。這些基因工程師里不乏鬼才，實驗效果十分理想，成功創造出一批機體性能強於一般生物的人造生物。后新物種反噬，對各個星球發起侵略。為了抵禦共同的敵人，‘宇宙星球聯盟’就成立了。雖然後來星盟發現並派出軍隊進行大規模清理，至今仍是有一些種族存活着。初代的實驗體幾乎絕跡，但一部分與正常生物結合併誕下後代。被改造的基因十分不穩定，存活率也是極低。而且血脈在一代代的遺傳中也在被削弱着，現存者也幾乎與常人無異。不過來自基因的壓制也是存在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現存較突出的物種中，就有銀色物種。由於數量上不具威脅，星盟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拉去作為生化武器培養。”
景嵐將阿爾菲的話默默記下，又問：“那現在已被發現的銀色物種在哪裏？”
“軍隊。”赫布想了想，“一些荒僻星球上應該也會有。他們的環境適應能力比一般人要強。”
景嵐扭扭脖子，感覺渾身都被他們盯得發僵：“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就這樣出門嗎？”
“當然——不行！“三人齊聲回答。赫布迅速沖回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就抱了一大堆東西出來。
“這是仿真皮膚組織，這是極性染色劑，這是活性膏，那個是仿真血液，還有那個……“赫布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景嵐看着這些”小道具“，意味深長的眯起眼睛：”你很專業啊，三少。“
赫布“謙虛“的狂笑：”哪裏啊，經常變裝出去浪，還要瞞着家族，真沒辦法呀！“
呵呵。其他兩人見怪不怪的各自走開看自己的事去了。
景嵐考慮了一下，決定用褐色的染髮劑和湖藍色的瞳膜。
十分鐘后，一個褐色長發的美少年眨着藍色的雙眼走了出來。不習慣瞳仁上貼着東西，難受的景嵐一直眨巴眼睛。
簡單的將長發束在身後，從赫布的零食里撿了幾樣墊墊肚子，景嵐一行人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