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4 前世 戰王，以戰止戰
皇甫明琛在殿樑上眼神閃爍不定，默默地看着梁下發生的一切，宮裏的這趟水真可怕，他心有戚戚的抱着白壇撫着，果然權利使人魔化，權利使人面目全非。
他趴在殿梁之上，靜靜的看着‘恩愛’幾十年的夫妻最後還是因為權利翻了臉，咄咄逼人，甚至下毒威逼，無所不用其極。
他不禁想到若是他家王妃還在，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坐上了這把至高無上的椅子，他家王妃會如何？怕還是會和之前一樣早早便自請下堂了吧！？
誒——果然他還是不夠了解女人這種生物。
就在他心裏腹議不斷的時候，殿梁下的紛爭已經漸入尾聲，正如林嫻淑說的，她命人將皇甫駿安頓在了後宮僻靜的一處之地，那裏有她特意安排好的宮婢和奴才，他們除了要照顧好皇甫駿的起居，讓他衣食無憂外，更重要的還是時刻監視皇甫駿，不能讓他死了，更不能讓他得了機會鹹魚翻身，至少在皇甫明煬坐穩那把椅子之前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岔子。
隔了兩座宮殿的御花園內，正在醉生夢死的眾人尚不知帝王宮中發生了什麼，與他們而言不過是過了一個時辰而已。
而帝王宮寢殿裏的三個當事人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最後還是林嫻淑佔盡了先機，她帶着聖旨與德輝及殿外一眾禁衛軍匆匆離開帝王殿，向御花園趕去，今日的重點還未到來，她決計是不會提前退場的。
從頭看到尾的皇甫明琛一行人在他們走後不久也撤離了帝王宮，回到最佳觀戲的地方，繼續看這一出好戲。
一個時辰，就這樣完成了雲國至高權力的交換。
一個時辰，就這樣慢慢改變許多人的人生軌跡。
一個時辰，好像改變了什麼，但好像有些還是沒有改變......
鳳羽宮，帝后的寢宮。
議事殿內，帝后林嫻淑，五皇子皇甫明煬，江丞相等一行忠心擁護皇甫明煬為帝的諸位大臣正齊聚於此，共同商議後面的行事計劃。
“帝后，微臣以為陛下登基宜早不宜晚，一方面可以借勢對外說為前陛下祈福，望其身體早日康復，為陛下在天下人面前博一美德，另一方面亦可讓諸位皇子乘早準備啟程離開秦都前往各自封地，至於路上發生點什麼，那便不是我等能控制得了的。”
某大臣適時的獻上計策，像他們如今的身份，一旦做了從龍之功臣，往後的榮華富貴必不會少，現在做起事來自是使出渾身解數，竭盡所能。
“嗯，愛卿所言甚是有理，丞相以為如何？”凡涉及到朝政大事，皇甫明煬永遠都插不上話，更多的是他給不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意見，往往都會被帝后給忽略了，這次也一樣，哪怕要登基的人是他，可是與人商議的主事人，卻永遠都是帝后。
他一言不發，只默默的坐在一旁，喝着桌上宮女跑來的茶水，神色淡淡的，仿若即將要登基的人不是他一般。而諸位大臣也似是習慣了一般，一個勁地只跟帝后商議着，殿內竟無一人開口詢問他的意見，或者說是尊重他的意願。
“帝后，微臣認為尚可，如今形勢未定，陛下雖已佔了先機，但只要一日未正式登基祭天昭告天下，不說皇親貴族不認可，就是雲國百姓也不會認下。
臣以為唯今第一要事要尋來司禮和司儀兩部官員前來商議陛下登基事宜，同時還要增派人手除了嚴密監視各位皇子，更要防範諸位皇子私下動作，只怕他們心中尚未甘心，會有所行動，更要防範諸位皇子之間會因此結盟，若真是如此只怕與我等不利，為以防不測，臣以為楊將軍手下十萬大軍需儘快上京為好。”
回話的正是權傾朝野的丞相，江左瑋，是帝師林元正最寵溺的嫡次女林嫻玥的夫君，從他步入仕途開始，一路被帝師提攜而上，從來都沒人懷疑他不是帝后陣營中的一員大將，所以朝堂上不單皇甫駿忌憚江左瑋與帝后間的互動，就連其他諸位皇子也十分警惕，只是他們防住一面，卻防不住人家老謀深算啊。
“臣等複議。”
......
玄承五年，七月十九，皇榜上一紙詔書，昭告天下，五皇子皇甫明煬為帝后嫡子，德才兼備，能堪當大任，與七月二十舉行登基大典，祭天為帝。
秦都城內，皇親貴族，各大世家士族，皆是震驚不已，他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偏偏從沒有想到最後的最後竟會是五皇子皇甫明煬這個二世祖繼位，可就算他們心裏多麼的不樂意，多麼的計較此事，昨日的宮宴上，他們一眾人等是切切實實的經歷過，皇甫林氏的強勢手段，一眾禁衛軍的威逼讓他們在當時不得不屈服，就算他們心中再怎麼不服，就算心裏對皇甫林氏手中的聖旨存在諸多質疑，可那又怎麼樣。
只是，一切真的就這樣了嗎？
秦都的氣氛卻異常詭異，一時的風平浪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玄承五年，七月二十，吉日。
登基大典如常舉行，秦都各處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可是......
誰知道在平靜的湖面下究竟暗藏着怎麼樣的陰謀陽謀，人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特別是攸關性命的大事，沒有誰願意在籌謀許久之後被別人截取成果，更沒有誰會甘心就此落敗，連爭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雲國百姓想得簡單多了，五皇子是誰？新帝由誰繼位？與百姓而言，他們只關心新國主能否給他們帶來安定富足的生活，他們不在乎由誰做這個位置，更不會計較太多。
不論眾人心裏是如何看待這一次皇權交替的，不論士紳權貴再怎麼腹議也改變不了人家手中有一道名正言順的聖旨，人家師出有名，不論一眾皇子就算心裏再不甘心也還是要被封王封地，往後餘生，只能在封地自生自滅，無詔不得擅自離境。
只是事情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猶未可知。
秦都別院，書房內
“主子，正如您所料，除了大皇子和八皇子，其他幾位皇子均已召集人手，在前往皇族家廟的路上設下埋伏，準備在皇甫明煬前往祭天之時進行伏擊。”衛衡十分欽佩自家主子的料事如神，哦不，是崇拜至極，想想也是，能沉溺權利爭鬥多年，誰沒點自己的底牌，他們又怎麼可能因為一次的挫敗就此認命的呢。
“衛衡，你帶領一萬夜騎兵分散秦都四處城門，將帝后林氏的援軍堵在城門外，隨後鬼影，鬼魅二人分別帶領三萬夜騎兵從後面包抄大軍，將他們一眾兵力圍困在秦都外的‘孤島’上，讓他們寸步難行。
鬼魑，你帶領兩萬夜騎兵前往皇宮，拿下禁衛軍，將整個皇宮控制在手，鬼魄隨本王前去深宮幽院將本王的好父皇接出來，讓他在帝王宮等着帝后與皇甫明煬退回宮殿，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江山是如何被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們糟蹋的。
至於家廟那邊，由着他們幾位皇子去鬧騰吧，你們只需派出一小隊鬼衛暗中跟進，不需要做什麼，只時刻注意那邊發生的事即可。”
皇甫明琛端坐在書房中，幾息之間便將今日之後即將要發生的，可能要發生的都算計的清清楚楚，若是忽略他手中始終不曾離手的白壇，他儼然是曾經馳騁沙場，運籌帷幄，在帳中就能指點江山的昔日戰王。
“是，主子，屬下遵命。”幾人彼此對視一眼，他們讀懂了彼此眼神中的深意，心裏微微嘆了口氣，紛紛領命而去。
今日終於要下場搏鬥一番了，他們憋屈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好好發泄一番，不僅僅是為了王爺王妃報仇，也是為他們逝去的手足兄弟，還有他們自己所遭受的不平，他們今天都要一一讓他們償還。
衛衡：“夜騎一部分列四隊，隨本將前往四處城門口，速速佔領城門的守衛權，嚴防死守，不得放任何一人進城。”
夜騎一部眾將士：“是，末將領命。”
鬼影，鬼魅：“夜騎二部，三部，四部分別跟隨本將二人前往城外十里處設下埋伏，待帝後援軍一到，迅速包抄，將他們困在事先設好的‘孤島’上，讓他們寸步難行。”
夜騎二部、三部、四部眾將士：“是，末將領命。”
鬼魑：“夜騎剩餘兩部跟隨本將前往皇宮，在帝后等人回宮之前拿下整座皇宮的控制權，而後靜觀其變，等候主子命令行事。”
夜騎五部、六部眾將士：“是，末將領命。”
別院外，聲聲振奮的應答，昭顯着他們一個個亢奮的精神，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今日會有一場硬仗要打，身為戰王的麾下，他們沒有一個人會退縮。
他們可以戰死，但絕不會做逃兵。
“眾將士聽令。”皇甫明琛緩緩走出別院，他已經換上一身戎裝，今日這場仗，他必然不能缺席，他翻身騎上戰馬，在眾將士面前高聲一喝，“出發。”
眾將士齊聲喝道：“是，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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