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
任誰也未曾想到攝政王親自帶他們。
更加沒想到,一向與攝政王不和的太師也隨了旨意同其前往。
氣氛十分凝重。
照理說攝政王應該同太師一起坐馬車前行。
可攝政王說,一輛馬車兩個人的話擠的慌,太師人美又嬌嫩的,不可淋雨,更能有半點差池。
細想也是有道理的。
太師是個文人。
一個好看的文人。
莫離騎着馬,與攝政王並肩在將士的前面。
看着攝政王春光滿面的騎馬伴在太師馬車的一側,時不時的掀開簾幕,撩撥太師。
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趕車的陸白覺得不堪入目。
太師這樣一棵根正苗紅的大白菜怎麼能被攝政王這頭讓人看一眼就厭惡的象形物拱了呢!
何奈太師都沒發話,他沒有命令,再急也是沒用。
因小雨不停,幾隊將士選了個泥土較少、坡度平緩的地方支起營帳,打算渡夜之後再趕路。
補充精神很重要。
畢竟他們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
木偶,不能一直沒日沒夜的前往。
如果連晚上都不休息,那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夜裏沒有星光,下着淅瀝瀝的雨,只見得烏黑一片。
這種鬼天氣,想在營帳里生火都難。
幾盞油燈用的也快,可這夜卻是出奇的漫長。
穆紹卿和莫離一個小營帳,莫離已早早入睡。
穆紹卿心裏沉的很,便想披上蓑衣到外透氣。
剛掀開營帳,就依稀聽到不遠處有些許聲音,是馬兒的聲音亦或是衣裳摩擦的瑣碎聲。
聽不太清。
快步去看,卻未發現有人。
穆紹卿想:可能是他聽錯了。
應該是攝魂術的反作用帶來的余症。
穆紹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獃獃的站在雨中,望着蒼茫的黑夜。
氣氛靜而詭秘。
營帳里的莫離一早就聽見攝政王起身出去的聲音。
當時想勸阻來,可這麼多年了,爺那死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說要做什麼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面對着外面的森幽凄冷,莫離猶豫再三決定出去看看。
就見爺站在雨里,望着一個方向,看不清神色。
“爺?”莫離試探的問了句。
穆紹卿好像被驚着了一般,擰起眉頭,陰冷的目光對向莫離,霎時間柔和下來,“回去睡吧,很晚了,明日還要趕路。”
雨夜的寒氣顯然有些重了,穆紹卿的唇色都有些發白。
莫離看到了,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隨穆紹卿一起進營帳歇息。
第二天繼續趕路,預料還有三日就到了。
而這雨,一時半會也是停不下來的。
穆紹卿蓑衣里有軟甲和披風,將士們有鎧甲,別看都透風,可那禦寒效果還是不錯的。
而只有單薄衣物的容宸就沒那麼好過了,雖是乘馬車,但寒氣依舊能從簾幕中透進來。
溫度不夠,中途就病倒了。
但這山路遙遙未盡,走到如今都沒有發現有農家或是村莊。
若是容宸沒有病倒,那麼穆紹卿預計的路程剛剛好,有備用的水和食物,足矣保證將士們走到平陽剛。
可此刻,容宸偏偏中了風寒,讓他們不得不加快趕路,想方設法的尋找村莊。